第22章 消尸

    上世纪初的中国军阀割据，满清刚刚结束了二百多年的统治，一时间大大小小的军阀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在中国的大地上，老百姓苦不堪言。

    一天，一伙儿兵士二十多人手持各色武器，在一名副官模样的人的带领下，出现在街道上，缓缓前行。这时街边买卖铺户里传出一个女声：“三哥，虽然我们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埋在一块!”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发生了爆炸。街上的行人乱成一团，再看那二十多人，或哈腰或匍匐或是蹲在地上，那副官模样的人更是朝后跑去，街上一时之间乱成一团。一会儿功夫，街上稍稍安定了些。那伙士兵站在客栈外，副官居中而立，行人自发的围拢上来指指点点。几名士兵模样的人抬出几块裹挟各色布料的肉块，这些肉块显然出自刚才的爆炸。这时，打老百姓人群里走出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后背上背着一个大筐。对着副官点头哈腰道：“老总，小的陈三儿，是个皮匠，小的能把这些东西拼一起。”说着指了指士兵抬着的尸块。那副官抬了抬眉毛一脸的不耐烦问那皮匠：“呦，带着家伙来的？莫非你早知道这里要爆炸”那皮匠一脸谄媚回道：“老总，您玩笑了。绸缎庄老李家里几双皮鞋一个包坏了，喊我过去给补补，我正走到这，突然爆炸。您看这怎么话说的呢，巧了!”副官对着陈三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道：“你进屋里再敛敛带上，跟我见大帅，要真能拼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那陈三更是殷切，嘴里应承着，进屋又找了找，跟着那一队士兵走了。

    那时候，中国的军阀多如牛毛，通常是手底下有人，占领几个村子或是县城，再有点武器就能称“大帅”，规模跟土匪差不多。

    副官带着陈三来到了城里一处大宅子。士兵散在院外，副官和陈三进到院里，走进一间正房。房里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男的，五十多岁，一身行伍打扮。只见副官走上前去一个立正随即说道：“报告大帅，七姨太已经和奸夫在城里的悦来客栈炸死了。卑职带人到达现场的时候客栈发生了爆炸，七姨太和奸夫的尸体已经全炸碎了并且混在了一起。”说完又上前耳语了几句，副官耳语的时候那个大帅模样的人一直用眼睛上下打量着陈三。话罢，那大帅正襟危坐冲陈三问道：“你就是陈皮匠啊？”陈三忙答到：“回大帅，小的陈三。”只见那大帅模样的人又道：“听说你可以把尸体拼接在一起再缝起来”陈三点头答到：“跟您回，小的祖上三辈儿都是干皮匠的。以往前朝砍头都是找我们家给缝上的。只是今天这活计太碎了，小的需要点时间。”那大帅心下暗喜，七姨太生前就爱美，虽是找了奸夫，但时下人已经死了，此时想起七姨太平日里种种的好来，若是死后给再给她一全尸，也算不白跟了自己一回。只是这尸块混在一块，要分开着实得下一番功夫。再联想到自己听说七姨太临死前喊的那句话，于是对陈三点了点头，神情颇为赞许说道：“好!给你七天时间，你把尸体拼好了缝上，钱少不了你的!”陈三挠挠头面露难色的又说：“大帅!眼下七月天，尸体烂的快。我这人干活还有一毛病，就是干活的时候边上不能有人。请大帅给我一阴凉所在，我在屋里给您干活，平日里我就自己做饭吃，七天后您派人来取回去就行。”那大帅点头吩咐下人准备陈三的吃食，安排东边一房子给陈三干活。

    七天转眼就过去了。这天副官来找陈三，屋里空荡荡的只有陈三一个人。陈三一改往日的的躬谦做派，冷冷的对副官说：“带我去见大帅!”副官心里奇怪，带着陈三来到大帅房内。大帅见二人均是两手空空，正感诧异，忽听得陈三沉声说道：“姓吴的，桂琴死的好惨!”那大帅听陈三一口说出自己的姓氏和七姨太的闺名，心里更是奇怪，正待开口询问。又听陈三说道：“那日我本是去客栈赴死，怎奈桂琴没等我，先我一步走了。我俩青梅竹马，打小就认识。原想我攒够了钱就娶她，可是半路她却被你给霸占了。桂琴跟我说，你打仗受过伤，下半个身子不好用，是个废人!”说到这里，陈三笑了笑又接着说：“所以桂琴跟我在一起那会儿，还是清白身子。姓吴的，你娶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掩盖你不中用的事实!”吴大帅听他这样说，怒不可遏，从腰间摸出一把枪来瞄准陈三。陈三也不害怕，冲着吴大帅继续叫嚷：“被我说中了吧你个废人!”哈哈哈。笑声中枪响了，陈三倒在血泊里。

    副官又来到陈三干活的小屋。一进门，土豆茄子堆放的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锅里都是油，副官正奇怪尸块哪去了的时候，这时候突然发现灶台上有一缕头发，长长的，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女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