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死

    长白山：位于中国东北，是鸭绿江、松花江和图们江的发源地。是中国满族的发祥地和满族的文化圣山。长白山脉的“长白”二字还有一个美好的寓意，即为长相守，到白头，代表着人们对忠贞与美满爱情的向往与歌颂。山上植被茂密，树木很多，这就使得临附近的几个镇子的居民做起了木材生意。有这么一户人家，姓高，家里几辈人都做木材买卖，落得个家境比较殷实。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老高那一年28岁。受时代背景的影响，想干好买卖得讨领导欢心，老高也不例外，山里的山珍换着花样的孝敬，什么蘑菇，人参，貂皮，鹿茸，林蛙油数不胜数，最可贵的是老高还发明了几样以山里食材为特色的“山林菜系”，人们讲究：“海要吃鲜，山要吃猛。”老高的菜系里专门有一道菜“毒蛇咬刺猬”，据说毒蛇的毒液和刺猬的血液可以结合成为一种蛋白，人吃了对身体大有裨益。老高靠这道菜没少维护关系，生意更是风生水起。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某中心医院心肺科的单间病房里躺着一位老人，前些日子被诊断为肺癌晚期。这人70上下的年纪，很消瘦，鬓角淌着汗，略微有些气促，大口大口的咳嗽，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床头卡上写着：姓名：高建忠，性别：男，年龄：73，科别：肺内科，病例号：xxxxxxx。家属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像是在等待什么。大夫说老爷子也就这几天的事儿，让家属早做准备，亲属早就通知到了，这几天也都陆续到达。这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老高头身体如同筛糠般的开始浑身颤抖，家属忙喊来大夫护士开始组织抢救。不一会儿只见老高气喘如牛，汗流不止，伴随着身体的剧烈疼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就此走了。众人开始七手八脚的忙乱起来，医护撤仪器，家属擦身子换衣服。这边正忙活呢，只见老高又幽幽转醒，对着自己的亲属说：“先别忙活了，我没事儿。”儿子小高见自己老爸说自己没事儿了，忙问：“爸，刚才怎么回事儿啊？”老高喘了口气缓缓说道：“刚才我就在刚一失去意识那一刻，突然看见俩人走进来，手里拿着锁链对我说时辰到了，该走了。这时候但见一个老太太走进来，她对着那俩人耳语了几句，见二人点头哈腰很是恭敬，转身走了。老太太见二人走了随即拿出一小瓷瓶，拔开塞子给我一粒药让我吃了，我这才醒了。”小高听完想了想说：“老爷子，这准是那老太太救你呢，也不知道咱家积了什么德了有此福报。”老高若有所思没搭茬。反正亲朋好友都来了，当日老高家大排筵宴，招待来宾。这些亲友本是来参加老爷子白事儿的，这会儿老爷子没事儿了，也都跟着高兴。这一天老爷子平安无事，由于医院坚持说再观察一下，所以病房也没退。转过天来的同一时间，老高又是如同筛糠般的开始颤抖，家属慌忙喊来医护组织抢救，忙活了一会儿，只见老高一口血吐出来，又死了。过了一会儿醒过来，上前一问，情形跟昨天差不多。反反复复十来天，老高死了活，活了死。渐渐的，老高觉得家属的态度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开始还很有耐心，现如今慢慢发生的变化，这天，老高又要发病了，就听小高对病床上的老高说：“爸，一会儿你吐盆里，别整哪都是，收拾起来可麻烦了。”老高叹了口气，望着儿子一脸的嫌弃神色。关于遗产，老高已经交待好多次了，交待的他都觉得有些厌烦，可是自己迟迟不走，这遗产也传不下去啊。更让老高痛苦的是每次发病，肺子里像是呛满了辣椒水，伴随着疼痛和咳嗽，让人生不如死。因此他决定，这次说啥也不吃老太太给的药了。不一会儿，又是一通折腾。老高恍惚之间又看见之前那两个人进屋了，接着老太太出现了，又是一番耳语，两人面露难色，口中喃喃自语：“这能行么？都多少天了”老高只见老太太转过身来，又从小瓶里拿出一粒药打算喂给老高服下，这次老高说啥也不吃了。就听老太太问道：“救你命咋还不吃呢？”老高道：“老姐姐啊，你这药就能活一天，明天这个时候我还得死。”老太太听老高这样说，也不答话，掰着嘴把药给老高喂了下去，老高本想挣扎几下，无奈老太太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老高又一次醒了，把情况跟儿子说了，儿子着急啊，到市里请来了一个姓徐的人，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只见那姓徐的男子微微点头，对着老高说：“放心吧老爷子，明天肯定送你走。”转过天来，老高又是一番折腾，过去之后的情形跟往常差不多，唯独多了个姓徐的。只听那姓徐的对老太太说：“白大奶奶，差不多得了，你这样做违背天道，上边怪罪下来你和两个阴差都不好交代。”只见那老太太冲着老高说：“这小子年轻的时候作孽不少，让我多少徒子徒孙都死于蛇口，我今天是替天行道。”又听那徐姓男子缓缓道：“他的罪孽自有管他的地方，你这般滥用私刑天理难容。”那两个阴差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都这么多天了，您老的气也该消了吧，下去之后我们跟管他的人交代一下，他们一定不敢怠慢。”那老太太看他们这样说，缓缓点了点头道：“好吧，即是这样，就让他下去吧。”

    于是，老高这次真的死了，再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