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魔法
第二天，卡洛特早早地醒来了。今天早上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学生没有课，但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难得有一天清闲的早晨，而一天中最黄金的时间当然是要在图书馆度过了。
维普塔克在靠墙的位置睡得很熟，布偶熊被他搂着头朝下地伏在胸前。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占据了大床三分之二的位置，床单在他的身下皱成一团，显得格外凌乱。
德尔克尼斯也已经醒了，它睁着亮亮的小黑眼睛，一个展翅，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卡洛特没有惊动他，简单地洗漱过后，他去礼堂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饭，直奔校长室。
渡鸦吃完一大碗甜玉米粒后，满意地拍了拍翅膀，从窗户里飞出去玩了。
邓布利多坐在校长桌前，一杯清茶放在托盘上，袅袅地飘着热气。
老人手里拿着一块烤好的黄油燕麦面包，奶香浓郁，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卡洛特就进来了。
“早安，邓布利多校长，请问格林先生在吗？”
邓布利多无奈地放下了已经递到嘴边的面包。
“你来的太早了，奥尔菲斯。我好像看到他在不久前端着黑咖啡去了图书馆。”
卡洛特一阵无语。
太早了？哪里早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个时间点起床。
况且说他来得早，要知道现在才刚过七点半，一个去了禁书区，一个就已经坐在了校长室里面。好家伙，自己明明是最迟的一个人，结果邓布利多居然说他来太早了？
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趁机咬了一大口黄油面包，生怕有人和他抢似的。
“唔，你现在去图书馆应该能找到他。”
卡洛特点点头，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校长室，快步走向二楼。
平斯女士在柜台前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一本本被翻的杂乱的书，诧异地看了卡洛特一眼。
这个点的图书馆向来是没几个人的，因为大部分的学生都还没起床，一个一年级新生在大清早的出现在这里就更令人惊奇了。
“请问格林先生在这里吗？”
“他去了禁书区。”平斯女士将一本b开头的厚书塞回书架，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可以带我过去吗？”
“去禁书区？那儿全是和黑魔法相关的书籍，你去那里做什么？”
平斯女士收书的手一顿，回过头惊讶地望着他。
卡洛特沉默着，他没必要和平斯女士说太多无关的事。
“好吧，既然你找格林先生，那就跟我走吧，记住，不要乱碰书架上的书。”
平斯女士将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拍了拍手，领着卡洛特朝图书馆深处走去。
禁书区在图书馆的后面，漆黑一片，幽暗可怖，蒙上灰尘的古书尘封在一个个高大的书架上，有的被一圈厚厚的枷锁捆住，剥落的封面上褪色的烫金字母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卡洛特紧紧跟在平斯女士后面，一点儿也不敢分心。
这里的书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越往里走，那股黑暗阴冷的气息就更加浓重。一行行重叠的隔层堆砌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把这里分成了若干个几乎相同的走道，一个不注意就会迷失在其中，完全失去方向。
他不知道平斯女士是怎么做到灵活地穿梭在这里而不迷路的。
反正他现在已经不太记得是怎么进来的了。
借助平斯女士手上昏暗的灯光，卡洛特看到一本血迹斑驳的大书横放在旁边的置物架上，里面大敞着的看不清的文字幽幽地渗出莫名黑暗的气息，让他浑身发冷。
大概走了几分钟，平斯女士停下了脚步，眼前的光线明亮了一些。
他们来到了一个围绕在书架之中的一个小隔间，黯淡的灯火靠在临书架的四周——卡洛特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火焰，因为它的光芒比寻常的火焰要灰暗得多，隔间的中央歪歪斜斜地陈列着两三张潮湿腐坏的深灰色木桌，一个银白色短发的优雅老头坐在桌前一把吱吱呀呀快要散架的椅子上，面容严肃地阅读着桌上一本书页脱落的残卷。
“格林先生，有一个学生找您。”
平斯女士拉高手中的提灯，照亮了格林德沃那张线条冷峻的脸。
老人抬头随意地一瞥，他看到卡洛特后，礼貌地回应道：“非常感谢，伊尔玛，你可以去忙别的事了。”
“格林先生，一年级的学生还是不要接触黑魔法比较好，他们的内心太过脆弱。”
她转身刚要离开，犹豫了一下，侧身不放心地说道。
“我可没说要带学生学习黑魔法的知识。”格林德沃微笑着摆摆手。
平斯女士的身影隐入了迷宫般的走廊里，老人脸上的礼节性微笑瞬间消失了。
他褐色的眼睛毫不遮掩地望向卡洛特，审视的眼神像是一只狩猎的鹰隼。
“说说看吧，奥尔菲斯，这里现在只有你和我了。告诉我，你是来做什么的？”
“寻找解决诅咒的方法。”
卡洛特又使出了半真半假的话术，假的部分是，他是来找关于尼可·勒梅的线索从而来获得魔法石的相关信息；真的部分是，他的最终目的确实是为了解决身上的诅咒。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进入禁书区就是为了寻找解决诅咒的办法。
“那个缠在你身上的诅咒，不属于魔法。”格林德沃轻声说。
关于这点，伊德海拉曾经说过，她的力量和这个诅咒缔造者的力量都游离在人类的认知之外，脱离了魔法的范畴。
“我希望能用魔法处理掉它。”
卡洛特知道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但在面对格林德沃时，他必须要这么回答。
老人抚了抚发黄的残页，将破损的书面合上，面色复杂地看向他。
“这里只有黑魔法，据我所知，黑魔法只能施加诅咒，并不能解决诅咒。”
卡洛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总要试试看吧。”
他随手拿过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翻开覆满灰尘的封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卡洛特定神看去，惊讶地发现明明每个单词自己都认得，但是它们组成的一句话却完全读不懂意思。
那些段落和词句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堆打了马赛克的乱码。
卡洛特试图去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剧烈的眩晕感让他被迫合上了书页。
他竟然无法阅读这本书的内容。
好熟悉的感觉
卡洛特回想起上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是伊德海拉给予了超出自己认知的精神冲击。
这本黑魔法古籍上面带来的感觉，与其十分类似，只是效果要弱上许多。
一只手抽走了他拿着的古书，放回了书架原处。
“这里面是古老玄奥的黑魔法，以你现在的境界是无法阅读的。”
格林德沃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但是如果你想学，我可以破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