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斯内普的禁闭
“进来。”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他转过身，挥动魔杖，把办公室中央的大锅里的东西清除掉了。
该死的，为什么他就没法成功做出来再生药水？
卡洛特跟着走进了办公室，他闻到了一股魔药失败品的刺鼻味道。
尽管坩埚里的液体被清理了，卡洛特还是分辨出了斯内普在制作再生药水，因为沼泽蜥蜴的腐皮配上艾草浸液的味道实在是太明显了。
“您是不是没有放被薄荷汁液浸泡过的眼镜王蛇的蛇皮。”卡洛特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斯内普一怔，“你怎么知道？”他阴沉着脸，想不到自己作为一个魔药课教授居然会有一天被一个一年级小鬼一句话指出错误。
“办公室有一股蟾蜍内脏的腥味。”卡洛特老实说。
斯内普的脸更加阴沉了。
“我是说——你是怎么知道夜视药水和再生药水的配方的？”他厉声道。
“书上写的。”
“哪本书？”斯内普盯着卡洛特，漆黑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丽痕书店的二手书。”男孩没有被吓到，依旧平静地说，“《炼金术与魔药学：创造与毁灭的完美结合》，没有作者。”
斯内普看了卡洛特很长时间，但男孩同样如夜色般深沉的眸子让他无法看穿。
“今晚的禁闭内容就是你再给我重新做一遍再生药水。”斯内普压低了声音，嘶哑地说，他走到卡洛特身后，仿佛是一只觅食的秃鹫，“现在，在这里，我亲眼看着。”
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就可以在第一节课做出再生药水。
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接受这点。
卡洛特无所谓地从大坩埚旁边的木架上拿取材料，一样样地整齐地摆在了小桌上。
坩埚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各种药品被有序混合，一股魔药的独特气味从粘稠物里散发出来。
卡洛特的操作行云流水，简直像是一个年近百岁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看着男孩精准地把握材料的分量和放入的时机，内心的震撼无与伦比。
太离谱了，这一次他是亲眼看到了男孩制作的全过程，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在11岁就可以熟练地制作如此复杂的魔药。
即便是最出色的魔药大师赫尔加·赫奇帕奇也不行。
不管怎么样，为了确保霍格沃茨的安全，斯内普觉得有必要看一下这个男孩的记忆，确认一下他曾经有没有和一些形迹可疑的人接触
如果这样的学生被有心人利用，那么对霍格沃茨以及那个男孩造成的威胁不堪设想。
斯内普坐到椅子上，眯了眯眼，一个无声的摄神取念悄然成形。
摄神取念需要眼神接触，现在只要等他偏头看向自己的时机，斯内普有把握能够瞬间窥探到男孩的记忆。
卡洛特心无旁骛地滴下了最后一滴深海紫珊瑚的提取物，绿色黏液在升腾的雾气中变得透明，一份完美的再生药水毫无意外地出现在了坩埚里。
“好了，教授”卡洛特转过头，看向一脸凝重的斯内普。
“摄神取念！”
斯内普在心里默念咒语，进入男孩记忆的一瞬间，一股庞大的精神威压扑面而来，脑海中犹如无数利刃千刀万剐，灵魂层次上的剧烈痛苦让他浑身冒出冷汗，一下子就浸透了黑衣。
“你是谁？”一个缥缈的女声如滔滔洪浪，冲击着他的耳膜。
斯内普的眼前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只能看到一个裹在氤氲中的一个扭曲人影。
“说话！”
斯内普死死地扼住喉咙，不让里面发出一个音节。他知道自己只要开口，所有的秘密便藏不住了，而这些他拼命守护的东西，就是自己死，也不能让别人知晓一星半点。
模糊的人影一动，强力的精神污染开始肆意地在男人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各种超出斯内普认知的东西开始浮现，但他又完全无法回忆那究竟是什么。
那种超乎常理的形象逐渐挤压，大脑无法接受这些异象，产生了血管爆裂的剧烈痛苦试图让男人恢复神智，但斯内普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他能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黑白交织的残影撕扯得即将破碎，甚至到达峰值的痛苦也开始远去
斯内普从椅子上重重地摔倒在地，双手紧扼的喉咙里冒出了浓稠的鲜血。
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
卡洛特被吓得不轻，好在他没有因为突然发生的变故惊慌失措，乱了手脚。
刚才斯内普看过来的时候，胸前清凉的挂坠陡然间变得火热，卡洛特就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在这短短的几秒里发生的事情和伊德海拉离不开关系。
卡洛特摸上挂坠，熟悉的感知再次出现，伊德海拉回应了他。
“那个，发生什么了？”卡洛特犹豫着怎么开口。
伊德海拉的目光冷冷地看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斯内普。
“这个人想要窥探你的记忆。”空灵的女声不复往日的温柔，清冷地说。
“不能让他死。”卡洛特第一次感觉组织语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不知道在伊德海拉面前他现在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沟通。
“他是我的老师，如果他死了，我就没有机会寻找魔法石了。”
其实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卡洛特能够感觉到斯内普对他没有恶意，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
充满恶意的人的周围在无形中就像是披满了层层的荆棘，一靠近就会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刺痛，但他在斯内普身上并没有感受到这些。
和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不同，这个男人只是有点冷漠、不近人情而已，并没有恶意。
伊德海拉和卡洛特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妥协了。
“好吧，如你所愿。”她叹了口气，恢复了往日的柔和，“你要小心点，我无法帮你阻挡现实层面的伤害。”
绝美的女子手指轻勾，撤去了那股肆虐的精神冲击。
“谢谢，这就够了。”卡洛特朝伊德海拉感激地笑了笑。
他松开挂坠，伊德海拉微笑着消失在了奇妙的感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