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异灵人异化
青云客栈。
“老板，之前和本少爷一起来的姑娘去哪了？”
“今日天不亮，我见那姑娘和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对了，这封信就是那位姑娘让我交给公子您的。”
接过信，轩辕让随即打开看了眼，原来花玉浓回家去了，太好了，不用管她也正合他意。
“老板，不好了出事了！”这时店小二像屁股着了火似的从后院跑了进来。
“什么事，慢慢说。”店老板不悦地瞪了店小二一眼。
“是……是后院，后院马圈的马全死了！”
“怎么会这样！带我去看看。”说着，老板如惊弓之鸟般神色慌张地向后院跑去。
曲九灯和轩辕让对视一眼后，曲九灯道，“我们也去看看。”
当他们来到客栈后院时，却见店老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正心疼得如丧考妣般哀嚎着。而他身边的马圈里一片狼藉，所有的马无一幸免，皆被吸干了鲜血。
“这难道是蛇姬干的？”轩辕让问道。
曲九灯摇了摇头，“那蛇姬吸食的是活人精气，以此来提升自身修为。而这些马是被吸干了鲜血而死，所以应该不是蛇姬所为。”
“阿九，你看这是什么？”轩辕让蹲在马圈外的石子地上，惊异的发现那地面上竟有一条灰烬拖痕，那灰烬如长蛇般绵延，直到后院东墙的墙沿下才消失不见。
“难道有人在马圈这里烧东西？”轩辕让不解。
曲九灯瞥了眼正在注视她和轩辕让的店老板，拽着轩辕让走出后院。随后仰头看向二楼，“你住哪个房间？”
“东边第二间。”
房间里，曲九灯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茶后，这才开始回答轩辕让方才的问题。
“你刚才看到的那些灰烬，不是烧东西留下的灰烬，而是异灵人异化后身上掉下的皮屑。”
听到曲九灯的话，轩辕让随手拉过一张凳子，随后一屁股坐下来，脸上挂着诧异，“什么是异灵人异化？”
“你还记得之前在火灵院发现的异灵人吗？”
异灵人？轩辕让遥想起那个异灵人被大火吞没的场景。
“当然记得了。”
“正如你们凡人修习火灵术一般，异灵人也需要根据修炼之人本身的灵资和后天的灵技配合，逐渐变得最强，而当他们达到完全和寄主身体融合的境界后，即是终极异灵人，终极异灵人不仅可长生不死，甚至可以操控这世间万物所有的火灵之力。”
听到这里，轩辕让好奇心大起，不禁伸长脖子把脸凑过去，几乎贴在曲九灯的肩膀上，然后随口问道：“阿九，听你对异灵人如此了解，难不成你也曾经对自己使用过换灵术吗？”
曲九灯闻言，心中猛地一震，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轩辕让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猛然转过脸，却不想鼻尖刚好擦到了轩辕让的鼻子。刹那，时间仿佛一下子被静止了，两人的眼神在瞬间相遇，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刹那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暧昧的氛围，让曲九灯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但她迅速回过神来，用力推开轩辕让的脸，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甚至带着一丝不自然。
曲九灯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轩辕让的脸，神色略显不自然，接着她也没再隐瞒，她深吸一口气，坦诚地说道：“没错，本狐姬确实借助了换灵术，才换上了现在这具身体。”
说完这话，曲九灯自己也感到十分惊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向轩辕让透露这个秘密。
轩辕让顿时恍然大悟，他之前一直都知道阿九现在的容貌并非她真实容貌，却不知竟是阿九使用换灵术的结果。
“阿九，我听说凡是狐狸修炼出的人容貌那都是顶漂亮的，不知本少爷有没有这个荣幸见一见你的本尊呢？”轩辕让说着，再一次贱嗖嗖的就要把脸贴到曲九灯身上。
曲九灯白了他一眼，紧接着再次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把轩辕让的脸推向另一个方向。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修炼换灵术，成为异灵人虽然可以火灵力大增，以命换命，但是它也有它的弊处。如果换灵术在施展一段时日后，异灵人自身灵力不能与所找的身体契合，就会遭到反噬，发生异化，身上不断掉落皮屑，就是方才我们在后院见到的那些灰烬，而且那时异灵人体内的火灵力会外涌，便需要寻找大量的鲜血来压制体内火灵力。”
轩辕让又一次凑近曲九灯，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阿九，本少爷已经认识你这么久了，也没见过你发生任何状况，看来你找的这个身体和你本身灵力极为契合吧！”
曲九灯没有理轩辕让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就算再契合的身体，若是受伤流血的话，也会致使自身灵力外泄，直至身体灵源枯竭最终化为灰烬。”
轩辕让神色一沉，双眸之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随后激动地站起身来，声音略微颤抖，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明显的怒气，但在这怒气之下，竟然还蕴含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心疼：“阿九，你既然清楚知晓换灵术的后果，当初又为何要毅然决然地施展那换灵之术呢？”
曲九灯却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她的笑容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淡然和超脱，甚至还带着几分答非所问的味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本狐姬自然会有自己的归宿。”
然而，在那看似云淡风轻的笑容背后，却隐隐约约流露出几丝淡淡的自嘲。是啊，她何尝不明白自己将会面临怎样悲惨的下场——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甚至连一点残渣都不会留下。可即便如此，当初的她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条不归路。
或许，自从千年之前与他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她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看到曲九灯眼眸中若隐若现闪烁着的红光时，轩辕让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下。
他缓缓坐下身来，凝视着曲九灯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且认真，就连说话的语调也不自觉地放得轻柔至极：“阿九，你放心，从今往后，本少爷定会护你周全，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你哪怕一分一毫！”
听到轩辕让的话，曲九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笑容如同一缕清风，轻轻拂过面庞，虽然淡雅，却足以驱散眸中的赤红，为其眉眼间增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自踏出客栈那一刻起，轩辕让的视线便始终未曾偏离曲九灯半分。只见他面带得意之色，朗声道：“阿九，本少爷早就知晓，本少爷的师父当真是与红衣最为相衬。”
曲九灯被轩辕让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很是不自在，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方才就算轩辕让说破个天，她也不换这件百褶如意月裙，“闭嘴，好好走你的路吧！”语罢，她脚下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试图与轩辕让拉开些许距离。
身后的轩辕让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如同发现了新奇事物般，满脸惊讶地喊道：“阿九，你方才可是害羞了？哈哈，阿九，走慢点呀，等等本少爷！”轩辕让心情愉悦地朝着曲九灯疾步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