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控火
“这几日你基本上已经掌握了火灵术的第一阶段集火，今日要修炼的是火灵术第二阶段，控火。”
说着，曲九灯把一个装有火苗的琉璃瓶放到轩辕让手上。“控火，顾名思义就是去控制火势。如今你灵脉已通，试着去激发你体内的灵力，使其去操控火的能量。”
而琉璃瓶就在接触到轩辕让手心的一刹那，轩辕让便如同杀猪一般大声呼喊起来：“啊～烫死了！烫死了……”他一边喊着，一边将那琉璃瓶像那烫手的山芋一样扔出去老高。
眼看着琉璃瓶就要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曲九灯好在眼疾手快。就在那琉璃瓶即将掉落的一刹那，她迅速伸手抓住了琉璃瓶上的挂绳。
琉璃瓶中的火苗虽然没有完全熄灭，但火焰已经明显变小了许多。
曲九灯一言不发，她用食指勾住琉璃瓶上的挂绳，缓缓地走到了轩辕让的面前。
此时的轩辕让正在呼呼地吹着自己被烫得通红的双手，当他看到曲九灯走过来时，脸上露出了一脸委屈的表情，说道：“师父，这瓶子实在是太烫了。”
曲九灯并未在意轩辕让的诉苦，而是将琉璃瓶移至其面前，神情肃穆地开口道：“此控火之术乃习得火灵术之根基所在。首要之事便是战胜自身对于火焰的恐惧，唯有如此，方能主宰火焰。此外，方才命你操纵火势，并非让你伸手触碰。”
轩辕让闻言，虚心求教道：“那么应当如何操纵呢？”
曲九灯答道：“屏气凝神，凝聚体内灵力，使之与你融为一体。将手中这簇火苗视作能量，而后运转手中能量，借此掌控它。”
轩辕让认真地听完之后，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说道：“师父，如果您刚才早些跟我这样讲清楚，我早就明白了啊，又怎么会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呢？”
曲九灯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道：“哦，那倒是为师不对了。”
轩辕让无法反驳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轩辕让低头凝视着掌心处悬浮着的微弱火苗，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活脱脱就是一个得到心仪已久宝贝的孩子一般，兴奋地对曲九灯喊道：“师父，你快看呀，我是不是在学习火灵术方面很有天赋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喜悦与自豪。
曲九灯靠在树边，看着轩辕让手中的火苗，心中不免有些吃惊，控火这一阶段，普通人往往最快也需要十天半个月，而她这个天生属火的火狐狸都是修炼了三天才练成的。没想到轩辕让竟然只花费了一个上午便练成了，看来他果然非同一般。
晌午时分，秋日的暖阳洒在大地上，温暖而不强烈，让人身心舒爽，正如此时的轩辕让，一手操控着火苗，一手拿着用树枝穿好的鱼在上面烤着，闻着烤鱼隐隐散发出的鱼香，他的心情无比自豪爽快。
看那鱼被烤得滋滋冒油，颜色金黄，香气四溢，轩辕让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成就感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鱼从火上取下，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仔细检查一番，确认熟透之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端着盘子走到曲九灯面前，献宝似的将鱼递给曲九灯，满脸得意地说道：“师父，您尝尝徒弟的手艺如何！这可是我精心烤制的鲜美烤鱼哦！”说话间，轩辕让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曲九灯的夸赞。
曲九灯接过鱼，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轻轻咬了一口。她慢慢咀嚼着鱼肉，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滋味再咀嚼几下轩辕让站在一旁，紧张地盯着曲九灯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的烤鱼是否能得到师父的认可。
终于，曲九灯咽下了口中的鱼肉。轩辕让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怎么样？好吃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曲九灯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咳一声，然后轻声说道：“嗯，这鱼倒是挺嫩的，不过味道太淡。”
轩辕让原本得意的面容在听到曲九灯的评价后，立马垮了下来，“好吧，看来为徒还真没有下厨的天分。”
曲九灯淡淡看了眼轩辕让，“那不至于，只不过下次记得撒盐巴，如果还有辣椒那就最好不过了。”
轩辕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哦，原来师父喜欢吃辣啊，徒弟我记下了！”说完，他也动手给自己烤了一条鲜美的鱼儿。待到鱼熟透之后，他便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风卷残云般地解决掉那条烤鱼后，轩辕让感到无比满足，然后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缓缓闭上双眼，尽情地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那种暖洋洋的舒适感。
此时此刻，一旁的曲九灯也学着他的样子，静静地躺了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宁静而温暖的感觉了，也许从来都没有过吧。
在她的记忆之中，她曾经居住的地方，一年到头都只有冰冷刺骨、毫无生气的星河。那里的一切都如同那个人冷漠的内心一样，无论怎样努力去温暖它，都始终无济于事。
“师父，师父？”耳边突然传来轩辕让的声音，曲九灯这才回过神来。她慢慢睁开双眼，转头看向轩辕让，轻声问道：“怎么了？”
轩辕让依然闭着眼睛，脑袋靠在自己的手上，语气轻松地说：“师父，火灵术分为几个阶段啊？最高阶段又是什么呢？”
曲九灯想了一下，回答道：“火灵术共分为五个阶段，分别是集火、控火、纵火、鸣火，以及最高阶段的玄火。在火灵院的那个晚上，你父亲随手一点，便能点燃空气中的星火，用的就是鸣火之术。在整个火嵩国，你父亲拥有至高无上的火灵力，但他也只达到了火灵术的第四阶段而已。”
轩辕让追问道：“那师父您达到了第几阶段呢？”
曲九灯的面容上挤出一丝无奈，“和你父亲一样，也是鸣火。”
轩辕让喃喃自语道：“那这么说来，想要达到玄火这个阶段肯定非常困难吧？”
“何止困难，对于修炼者的要求更是极其苛刻。要知道，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突破到玄火阶段。”
轩辕让猛然坐起身来，满脸狐疑地看向曲九灯，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要求？”
“断情绝爱，摒除一切杂念。”曲九灯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如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轩辕让的心上。
轩辕让一听，顿时面露难色，喃喃自语道：“普天之下怎么会有人做得到呢？人又不是石头，就算没有亲情，也会有友情，也会有爱情啊！”
曲九灯缓缓抬起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呢喃道：“是啊，普天之下没有人做得到，但是他可是凌驾于普天之上的神尊啊，又怎么会做不到呢？他天生凉薄，又怎会做不到呢……”曲九灯的话语，仿佛是一阵轻风，似是对轩辕让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轩辕让听得云里雾里，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问道：“师父，你说的他到底是谁啊？”
曲九灯无力地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只留给轩辕让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那孤独的身影，轩辕让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