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疯子师徒
曲九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如雕塑般凝固，她警惕地凝视着轩辕让，仿佛在面对一头凶猛的野兽。“你怎会知晓？”然而，她突然回想起昨夜在火灵院时，轩辕让对她说的话，“你已经被我看穿了。”
“因为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曲九灯满脸疑惑，她如今依附在一具平凡的身躯里，她的眼睛也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看到曲九灯的神情，轩辕让更加得意了，他轻笑一声，说道：“或许你自己都不自知吧，你的赤瞳早已暴露在我的眼中，据说妖的灵力通常可以通过眼睛反映出来，妖力越强，瞳孔的颜色愈加强烈，而像你拥有这种炽焰般妖冶的赤瞳想必妖力更是不同凡响吧。”
“呵。”曲九灯不禁笑了，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没想到你这区区凡人还挺有见识。不过，本狐姬从不收徒弟。”说完，曲九灯转身欲要离开。
“等等，想走可以，不过你似乎还拿了本少爷的东西没还。”轩辕让伸出手，拦住了曲九灯的去路。
曲九灯柳眉紧蹙，娇嗔道：“本狐姬拿你什么东西了，无赖。”
轩辕让嘴角挂着一抹坏笑，戏谑道：“怎么现在不叫本少爷‘疯子’而改叫‘无赖’了。”说着，他的目光肆意地在曲九灯的胸口处游走，曲九灯面色羞红，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后怒视轩辕让。
轩辕让不以为意，轻撇嘴角道：“我的东西不就在那儿。”他的手指随之指向被曲九灯紧紧捂住的胸口处。
曲九灯这才恍然大悟，轩辕让所说的东西不就是她昨日偷火灵院的玉牌。呵，那又如何，反正她才不会认账。
于是曲九灯胸膛挺得笔直，如同山岳一般，脸上露出一副有本事你来抢的表情看着轩辕让，这是吃定了轩辕让没有法子。
轩辕让倒也不急，而是淡定地说道，“那火灵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只有修为达到一定阶段的人才有机会。若是你帮我打通灵脉，修炼火灵术，不日我定能进入火灵院，到时候你还怕没机会进去吗？”
曲九灯一听，觉得轩辕让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又怎能轻易相信轩辕让的话呢？
因此，“拜师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本狐姬得要看看做本狐姬的徒弟，你是否有命当？”
言罢，曲九灯素手轻抬，从袖口中掏出一枚通体漆黑的药丸，“此丸乃是我刚才从修灵阁顺来的悬心丸，其毒性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轩辕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服下此毒，毒性须臾便会如野火燎原般蔓延全身，噬骨蚀心，不出两个时辰，必将全身腐烂而亡。”他的声音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仿佛此刻谈论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食物，而非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药。
“这解药我已尽数销毁，若你能服下此毒而不死，那便可成为本狐姬的徒弟。”
“好，一言为定。”话音未落，轩辕让竟毫不迟疑地接过曲九灯手中的毒药，仰头吞下。
曲九灯略微惊讶，不过转瞬即逝。面容便恢复如常。
耳边这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轩辕让嘴唇黑紫如墨，由于难以忍受噬骨之痛，他的额前青筋暴起，满脸胀红如血，最后甚至痛苦地瘫倒在地上，身体随之也蜷缩起来，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曲九灯冷眼旁观，她走到方才轩辕让靠着的大树旁，优雅地坐下，蜷起一腿，手臂搭在膝上并支起自己的下巴，面露倦意，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冰冷沉静如死水般的目光最后再次看了眼不远处蜷缩在地上的轩辕让后，随后闭上了眼睛。
约莫两个时辰过后，曲九灯微微睁开双目，浅浅地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仿佛在说：“凡人果然不经折腾。”
然而当她看到轩辕让那微弱起伏的胸膛时，心中不免一惊，他竟然没有死吗？想着，她缓缓走到轩辕让的身边，蹲下身来，抬起他的手腕轻轻一摸，没想到那悬心丸的毒性竟是穿过他的心脉，歪打正着帮他打通了灵脉，而灵脉血逼出了他体内的毒，如此看来，他还真是命不该绝啊！
不过，为何他的灵脉之中竟蕴藏着如此雄厚的灵力，而这灵力绝非一个区区凡人所能拥有的。难道他并非凡人？
“唔～我竟然没死。”这时，轩辕让悠悠转醒，虚弱地看向曲九灯，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其实在服毒之前，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下来，正如方才让曲九灯进修灵阁那样，他也是在赌罢了。
“只是没死透罢了。”曲九灯冷嘲热讽道。
对于曲九灯的冷嘲热讽，轩辕让却毫不在意，他那张原本虚弱无比的面庞上，此刻竟然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轻声说道：“师父，徒弟我大难不死，您可不能赖账啊。”
听到“师父”二字，曲九灯的胸口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是啊，她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有过一位师父。想到这里，她的眼中竟然不自觉地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师父？”见曲九灯有些发愣，轩辕让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师父，您要是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份恐怕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了。”
曲九灯一脸的疑惑。
轩辕让强忍着身体的虚弱，轻笑道：“师父您肯定没有注意到，每当您情绪波动的时候，您的双眸就会不由自主地暴露出赤瞳色。不过好在师父您平日里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这也难怪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发现您的真实身份了。”说这话的时候，轩辕让的语气中还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曲九灯平定了情绪，一脸严肃地说：“好，做本狐姬的徒弟可以，不过你要帮本狐姬取得圣火灵。还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我这层关系，所以私底下你是我的徒弟，你唤我师父，而在外人面前，你我依旧是主仆关系，我唤你少爷。”
轩辕让非常愉快地答应道：“都没问题。”
“我们的师徒关系直到你成为真正的火灵术师，而本狐姬取得圣火灵终止。”曲九灯冷漠地看了眼轩辕让，然后接着又说，“到那个时候，本狐姬很有可能会杀了你，一雪前耻！”
轩辕让笑了，笑容依然是那么张扬自信，“如若那时师父不舍得杀我的话，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曲九灯冷笑一声，“呵，本狐姬从不许诺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曲九灯如此说，轩辕让依旧是信心满满地说道：“师父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许了，可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