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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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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娅与巴图尔回到家中,女儿其其格早已进入了梦乡,看到女儿红扑扑的小脸,托娅忍不住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下,她不耐烦地翻过身,继续甜甜地睡去。托娅微微一笑,帮她盖好被子,慢慢地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躺在床上,托娅困意全无,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开始在床上摊饼子似的来回翻腾,就这样也没有影响到身旁的巴图尔,他已经响起了均匀的鼾声。晚餐时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如同放电影似的又在托娅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尤其是诺敏的电话刺激到托娅那根敏感的神经。

    与托娅不同,诺敏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她父亲经商,诺敏上面有两个哥哥,父亲对他们要求很严厉,唯独对诺敏这个小女儿宠爱有加,要什么给什么,养成了她强势的性格,两个哥哥也不敢去惹她。

    有一次,诺敏因为一件小事闹脾气不吃饭,母亲劝了半天也不管用,父亲担心她饿坏了身体,非要让她吃饭,她二话不说,直接从碗里抓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也不嚼一下,硬往下咽,差点卡住,吓得父亲再也不敢逼她吃东西了。

    诺敏与托娅相识,是两个人去县上读初中时,她俩分在了同一个班,就好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本不是一个频次的两个人,老天爷硬是要把她俩捆绑在一起。诺敏的家庭条件好,穿的衣服很漂亮,人长得也好看,这让县里的同学很嫉妒:一个从乡镇上来的女孩子,穿那么好看又能怎么样?学习成绩又不好。大家孤立她,不和她一起玩。而托娅呢?虽然学习成绩好,经常在年级考试中名列前茅,但是,因为家里穷,穿的衣服都是妈妈的旧衣服改的,根本和同学们融不进去,托娅是数学课代表,只有在遇到数学难题时,才会有同学来找她请教。

    虽然同样是没人玩,但是,感受却不同。托娅可以把时间全都用在学习上,倒也不觉得难熬。对于诺敏来说,就很难了,她本来就不爱学习,能到县上读初中,还是她父亲托关系进来的。一个在家里宠爱的孩子哪里受到过这般冷落?不久,心情郁闷的诺敏病倒了,躺在宿舍里,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哭,被托娅看见了,凑过去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就是想家了,你不许告诉别人。”托娅想都没想,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那几天,都是托娅帮诺敏打饭,这让诺敏很感动,对托娅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老师知道后,在班里表扬了托娅,鼓励同学们要互帮互助。征求她俩的意见后,把她俩的座位安排在一起,她俩这才成为同桌。诺敏看托娅的衣服也没那么难看了,带的好吃的东西,会给托娅分享;托娅有了这个漂亮的同桌,非常高兴,主动帮助诺敏补习功课,诺敏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她俩成了班上一帮一、一对红的成功典范。

    如果没有男同学赛纳的出现,她俩的关系也许会一直这样好下去。家住县城的赛纳,不仅人长得帅,舞跳得好,而且学习也是超级棒,经常和托娅在班里争第一,这个乡下来的女孩,身上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引起了赛纳的注意。不过,也许是懵懂少年的羞涩,也许是帅气男孩的傲气吧,总之,他从未和托娅说过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诺敏喜欢上了赛纳,她经常让托娅收发数学作业本时,帮他俩递小纸条。两个人依旧不说话,只靠眼神交流,只要托娅一使眼色,赛纳就知道作业本里有纸条,马上心领神会,不让同桌看他的作业本。久而久之,就在这一传一递中,两个人有了某种默契。

    赛纳的目光不只是跟随诺敏,看向托娅时,无意中遇上她的视线时,两个人就像触碰上了火花,一触及散,托娅红着脸低下头,赛纳赶紧把目光撤向别处。

    学校不远处,有一个小集市,午饭后,三个人经常偷溜出去闲逛。托娅不想充当电灯泡,诺敏硬拉着她一块去,请她和赛纳吃羊肉串,而赛纳也会买点小零嘴,大家一块吃。托娅不好意思白吃,几次找借口不去,都被诺敏拒绝了。

    有一次,托娅被一个摊位上的五彩丝巾吸引住了,看出她喜欢,老板娘极力推荐,说得托娅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她赶紧去找诺敏,却发现诺敏伸手去挽赛纳的胳膊,赛纳躲开。

    诺敏生气了,她盯着赛纳说:“你是不是喜欢托娅?”

    “你瞎说什么?”赛纳极力否认。

    “那你怎么不让我挽着你?别人谈对象都是这样的。”

    “不是,让人看见不好。”

    “这里又没有别人,你是害怕托娅看见吧?”诺敏越说越激动。

    “她是我的什么人?我害怕她看见?”

    “那你为啥总盯着她看?”诺敏看见了不远处的托娅,故意问赛纳,而赛纳是背对着托娅的。

    “她有什么好看的?我盯着她看,你想多了。”一回头,发现托娅站在那里,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呀!你们在这里站着啊!我到处找你们。”托娅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快步走过来,“逛完了吗?咱们回去吧。”说着,上前挽起诺敏的胳膊在前面走,赛纳在后面跟着,他悄悄地出了一口长气,幸亏托娅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

    这一切,只有诺敏心里最清楚,别看托娅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眼底受伤的表情被诺敏捕捉到了,诺敏知道托娅与赛纳之间的感情,在这一刻被深深地埋葬了,她可以放心了,赛纳以后只属于她自己了。

    “就凭你?小小的托娅,还敢跟我来争赛纳,我只略施小计,就把他俩分开了,看样子,托娅恨赛纳不轻。”

    想到这里,诺敏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她哼着小曲,迈着轻快地步子,与托娅、赛纳一起,朝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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