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周山

    “不周山是传说中的神山。它顶天立地，支撑着天穹，护佑苍生，但终又在水神共工的怒火中化作碎石。不过今天，它将重现。

    反击元年三月十八日“不周山”热原子发动机进行第二次点火试验。“不周山”将彼搭载在“试验七号”，试验飞船上沿预定轨道试验。“不周山裸机长987米，直径492米，设计推力3x10∧8吨。试验由我主持。”

    苏爸在“试验七号”舰桥内完成了他的动员演讲，之后，在数次确认指标后才下达了点火指令。

    砚底似的星空中亮起一个暗淡的红色圆环，而后迅速变亮。明亮的等离子火焰像是悬在无尽虚空中的一把淡蓝色利剑，欲要割裂星河千万年的宁静。

    舰桥内，苏爸看着缓慢上升的速度计和示数已经稳定的加进度计，又检查了一遍发动机状态，才缓缓开口：“前进二。”

    速度计跳得稍微快了些。

    苏爸在加速计示数稳定后再三检查发动机状态，确定发动机状态良好后，方才下令：“前进三。”

    “不周山”的尾焰有些淡淡的发紫。速度计示数迅速上涨，过载把每个人都死死摁在座椅上。

    苏爸再一次记录数据，又双叒叕一次检查发动机状态，确认可以进行下一步测试后：“舱内填充载荷液。”苏爸下令。

    舰桥内，空气中飘浮着一串串淡红色的液珠，液珠们越来越多，渐渐充满了整个舰桥。“试验七号”的其他舱里也是同样的光景。这种红色的液体就是载荷液，一种极其成功的常温液态空气：密度低，能溶解大量 气体，但绝大多数固液物质不相溶。

    苏爸又确认一遍发动机状态后下令：“前进四。”

    “试验七号”尾部亮起深紫色的光，散热片呈现刺眼的白色。“试验七号”的速度计示数疯狂跳动，最终到了光速的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光速！”几名科研人员惊呼起来：“这是从未有有过的速度！”

    苏色的眼眶略微泛红：“减速准备下一场项测试。”

    …

    一周后，苏爸命令“试验七号”飞行到太阳倾斜圆轨速道，将“不周山”对准太阳：“最后一项测试；强星际风环境测试，开始！”

    “不周山”点火，在太阳风的压制下“不周山”的那离子体火焰也失了先前的锋锐。舰桥中，苏爸紧盯“不周山”的各个实时参 尖数，心 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海中不禁浮现出十年前的画面：

    十年前“不周山”也有过一次试验，先前的测试都很优秀，最高速度有五分之一光速，发热和燃料消耗都在几允范围内。但在强星际风环境测试中“不周山”温度不受控制地上升并最终失控，连同整只试验船一起变成悬浮在茫茫太空中的一颗铁水球。最后由于太阳大气的阻力失去速度坠入太阳，那次事件引发了大磁爆，致使全球无线电中断。而那决试验的主持正是苏妈。

    这一次，“不周山”的温度没有失控地上升，而是稳定在线下约550开文处。苏爸长长出了口气，痴痴地笑，转而又哭起来。周围的科研人员看着他不说话：他们也知道十年前的事。

    “试验七号”返回船坞，栈桥上挤满了指挥中心的人。他们见“试验七号”在船坞内抛锚且与找桥对接后，便开始摇晃手中略微枯萎的花朵，项泽治和凤霞身着华服站在队伍最前端。

    气密门嗡嗡响了一阵后才缓缓打开，苏爸第一个走出气密门，而后是各个科研人员。

    项泽治走上前，同苏爸握手，而后凤霞也同苏爸握手，之后两人又同科研人员一-握手：“辛苦了，”…

    离开找桥，项泽治和霞同苏爸走一道。项泽治问苏爸：“怎么苦着张脸，技术上这么多大的成功，不应当高兴高兴吗？”

    苏爸苦笑着：“成功来得太迟了，要是再早些，我们也不会痛失家园了。”

    “这事也怪不着你，技术上的成功不是强求的。再者，当时参是及时展开足够强的防护罩，亦或者及时接入冗余，抑或及时关机并使其它电站接网……方法很多的，主要是我们缺了些执行力。”凤霞安慰道。

    “在理，我们这一代人在先人造就的温杂中被护了成了婴儿，失去了失辈们的血性和勇气，失去了团结力和执行力。这是极为致命的。

    项泽治长叹一口气：“不过我们现在，有从旧时代来的火种，也有新时代的绿芽，前途必然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