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由之地（1）
从男主离开那个该死的古怪的地方又被人定点围观又追杀的，此刻的男主正努力捂着自己快碎成渣的右手有些奇怪起来“碧阳的东西，这怎么走着走着原本还追着我来砍的出生们好端端地没了呢，该不会见鬼了之类的吧。”
连头顶的主角光环听见都不禁思考起来“是庙里那种孤魂野鬼的是吧？那我也喜欢。”
“嘘”男主在自己嘴唇前竖了根手指“不要向外传播这种东西呀。”然后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说是我们这时候其实已经到了这座城市里更危险的境地了呢？”
彼时只是隐约有所察觉的男主正带着主角光环漫无目的走向某处，那是城市的边缘，也是内外世界的交汇。然后在这座城市的边缘遇见了一个老人。一个苍老的可能何时都将会死去的却偏偏又还活着的老登，在他身后如海潮般蔓延的铁道通向未知的远处。
男主看去，老登正有些费劲地举着一只人形的浑身裹着白布的下面浸满血的木乃伊费力地在地上画着弧线就像是漫无边际的那样。
男主站在原地又顺着他将要划出的痕迹往回望去，有些惊讶，那些鲜红的痕迹蔓延而去，直到视野所见的尽头，那已经相当的漫长了，老登画出了很远很远此刻既看不见开头也看不见半点结尾将至的踪迹。
他或许还会画下去或许不会。
那座城市的边缘，男主与这座城市里所遇见的最初的居民交谈起来。
男主问他“里面这座城市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老登只是看了眼男主手中的动作并不停止“自由之地。”
“自由是多自由？”
老登说了“尽你所想的极限便是自由的一部分了。”
男主接着狗叫“那是多么的自由？”
“自由本身就是一切的定义，没有人需要从旁人身上取得答案，某时某刻你将会知道的如果你没死的话。”
男主伸手指了指自己“暗示我喽”开始嘴臭“那我觉得你说的都是狗史。”
看得出老人对此并不在意“无所谓你怎么说，那是你的自由，等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也是我的自由。”
男主觉得有些有趣起来了“这么个自由法，那你们妈的是不是有点立体过头了。”
老登只说：“有什么不好了？”
男主问“那你们又该怎么分得清你所作出的究竟是你们的意志还是阴暗欲望所使然的呢？”
老登便也听着男主说完了“我分的清，这便是我的自由我的意志。”
“你这么自由，那么里面的那些货色呢，那些货色他们都要开始天龙人化了好吗。”男主说到这里朝旁边吐了口口水。
“那也已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老登并不在意。
“那难道不该叫放纵而是叫自由的吗？”
老人依旧并不停歇地在地上画着线只是被人问到了他才跟着解释“向上还是向下的自由由谁来定义了。当被人类驯养的候鸟在人类跟同类的劝告中即便死去依旧要脱离人类的怀抱奔向悬崖，向上或是向下的都是他的自由，那与旁人的威胁还是劝告的又有何干了？”
“可当那些逃离的鸟中几乎绝大部分的都就此毫无意外地摔死了，这又岂能令人不感到痛心了？”
“你若痛心便去做些什么，要是只是问为什么那座城市里的人怎么尽是这些你所说的扭曲的卑劣的东西？”老人说着只是指了指自己手上的那截人形的东西。“当然是因为，那些符合你定义里愿意向上飞的已经全在这里面了。”
男主没有说什么“嗯？这时候干嘛给我镜头，我这时候应该是一个表现一下深思的形象呀！”
“那你想想，便是这座城市像是粪坑一样，可当粪坑爆炸，里面的东西又能何去何从呢？这么一想的话这是否令你感到稍有慰藉呢。”
“是吗？”男主思索着便也觉得没有什么再可说的东西了，这便收工起身准备再朝城市里走去了。
然而老人的声音便从不远处或是身前响起了“我倒觉得你还是先止步吧。”
“哦~”原本已经背向的男主转身过去“老登，你这便是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为这座城市先除去我了，这便是你的自由了？那咱们便在此刻此处来上一场了？”
老登只是摇了摇头“不，暂时还没那个必要，我不过是提醒你不要踩过我已经画好的线了。”
男主低头看见的是一条横亘在自己身前的黏稠翻涌的恍惚活物般的红线，而那自己身前的部分恍若只要自己再靠近便将枯萎的，那按住微微眯眼“那么要是说起来，若我到时候从中顺利而返的时候你已将此处画完了，我们又该如何了？”
“如是真的那时候”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般便像个普通的富家翁笑了起来“自然是杀掉你了，当然你便是想要此刻提前开始我也自是没有不许的。”
男主没有说话在老人画完这条看似永无止境的“线”之前，他绝大部分精力都要分出在这线之上，那么此刻气血衰败的老登便是将心神自那线上抽出又有几分余力来对付男主呢。
那么男主呢，一个刚刚被废去修为又被像狗一样到处撵着走的家伙此刻又能做到什么了？
男主那么看着老登，红线笼罩之下，俩人间的气氛便也越发低陷下去。
随后男主大笑起来“哈哈哈，调皮！老登，咱这时候难道不该商业互吹一下然后就各自垫个台阶各自滚蛋吗！”
上道的老人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下巴“诶，要不说你这小东西呢，这话说的真好，当真是此子并非池中之物呀，真是让老朽都不禁面露赞许呀”
这篇鬼话听得男主还是一下心花怒放了“好嘛，这下第一次享受主角待遇倒是在这比地方了，早这不就完了，老登，那便看在我们素未蒙面的份上，我就不踩着你的红线过去了，咱们这就一别两宽吧，告辞！”男主随即决定抱拳离开。
可是走了几步男主突兀的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似的抽了口凉气“欸，对了老登，说起来你作为什么街口扫大街的隐士高手之类的，见了我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奇才，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升起一股惜才之心然后就觉得毫无保留又无偿地传授我一下什么惊世骇俗的绝技之类的了吗？当然你要是决定把自己的全部修为都传给我的话，我也愿意勉为其难的接受的呀。所以我的新手开局大礼包呢？”男主睁大了眼睛看向老登带着如孩童般的澄澈。
老登沉默片刻“我已经有徒弟了，我的技法早已教授与我的徒弟了。”
“你有徒弟，那你怎么还活着？”一念至此，男主已经冷下了脸“卑鄙！所以你这是打算借此自己已经有了一个衣钵传人的事实来吞掉我的新手福利喽了是吗？”
“不，我还没下作到什么需要借人当作借口的时候。”老登摇了摇头“我只是向你炫耀一下我活着还有个徒弟这件事而已，一个与我一般的追逐自由的人。还有你刚才他妈的讲你几句场面话的，你他妈还装起来了是吧，武侠片的看多了吧你，还尼玛惜才，笑死我了。 ”是嘲讽！他开了嘲讽呀。
两人站在原地一阵相互羞辱。
碧阳的男主说不过了开始恼羞成怒了“老小子你等着，我他妈进去找到你徒弟就把他杀了，出来把他骨灰都洒你脸上去啊！”
老登扯了扯嘴角不由得不屑“什么货色啊，跟我口出狂言，你要杀就杀了呗，搞的是我死了一样，死的是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了，笑死。”
紧接着，男主角充满怨气地离开了老登所画的线外朝着城市迈进。而此刻老登依旧紧握着手中那高尚之人从未流尽的鲜血，更加艰难的在地面上勾勒出新的痕迹，那加入了新的因素的关于自由的痕迹，也无所谓，毕竟他一如这么已经做了很多年了。
“自由啊，那可真是一杯永不枯竭的毒药啊。”
男主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