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奸臣之间的惺惺相惜
孟尧臣轻抿一口，眼神中的笑意透露出几分高深莫测：“宋大人仪表堂堂，年纪轻轻就被陛下钦点为监察御史，想必才识过人，胆识非凡，实乃朝廷之幸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什么活儿你都敢接呢？
宋祁谦逊地答道：“孟大人谬赞了，在下不过是尽分内之事而已，哪比得上孟大人您治理有方，短短一年就令江宁之地焕然一新，董御史所说的江宁和眼下的江宁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才上任 短短一年就发生了这么多案子，孟大人也是有本事的。
孟尧臣笑意更深了：“哦？董御史，许久不见，他现在如何了？”
宋祁叹口气：“不知为何，回京没几日便开始发病，状若疯癫，明明前一日我们还在朝中相见的，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孟尧臣：“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想当初我也曾与董大人把酒言欢。”
宋祁：“往日之事不可追，平民百姓都不知明日是何光景，在官场上的人就更难知了，还是得活在当下，多看眼下。”
孟尧臣挑起眼尾，：“不错，孟某欣赏宋大人的活在当下！来来，干了这杯！”
孟尧臣目光如炬，郑重地问道：“宋大人，你我相见如故，言谈甚欢，今日趁着酒意不如把话说开，如今朝廷内外，局势变幻莫测，你我皆知，单打独斗难以成事。若能携手合作，同舟共济，岂不是美事一桩？”
宋祁面带微笑，语气沉稳：“孟大人的提议着实诱人，只是宋某向来愚笨，人微言轻，圣心难测，怕是龙颜一怒，自身难保。”
孟尧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宋大人过虑了，你我都是为皇上办事，只要咱们忠心耿耿，皇上又岂能怪罪？再者说，咱们联手，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到时加官进爵，岂不妙哉？”
宋祁笑道：“孟大人切莫如此说，下官不过是一介小小御史，岂敢与大人并肩。况且官场如战场，风云多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下官只想报效朝廷，保全自身，其他实在不敢奢求。”
孟尧臣：“宋大人所言极是，忠心可鉴，令人钦佩。不过，世事难料，有时候适度的联合，不仅是为了更好地报效于朝廷，也是为了更好的保全自己。”
宋祁捏着酒杯，沉吟片刻，似乎在认真思考，而后点头应道：“孟大人所言甚是。”
旋即话锋一转：“那依孟大人之见，我们该如何联手？才能既无愧于朝廷又保全了自己。”
孟尧臣哈哈一笑，：“孟某真是没有错看宋大人&34;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哈哈，宋大人果然深明大义。”孟尧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先抛开朝堂上的身份，以朋友相待。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宋祁起身行礼：“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孟兄的提点，宋某定当铭记教诲，不辜负大人期望。只是宋某不胜酒力，日后有机会再叙。”
孟尧臣也站起身，将身形不稳的宋祁送到门口，叮嘱道：“贤弟慢走，为兄就送到这，免得引人瞩目。”
宋祁微微颔首，表示谢意。“多谢孟兄抬爱，宋祁铭记在心。”
待酒席结束，宋祁离开后，孟尧臣的脸上的笑意僵住，轻轻地揉了揉脸颊。
心腹给他端过来一杯解酒茶：“大人辛苦，看来这御史比前两个要上道呢。”
“这个宋祁”他低声喃喃道，“他言语颇为真诚，看不出一丝破绽，但若是此人说的话不是出自肺腑，那必然心机深沉，绝非等闲之辈。看来，我还需从长计议”
“你手下跟着那对男女，有消息了吗？”
“暂未，属下催人去找。”
“慢——别打草惊蛇。”
“喏。”
晚上，宋祁回到客栈。
周宁和慕晴从窗外爬进，“公子。”慕晴走过来，一股冲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慕晴蹙眉道：“公子喝这么多酒？”
宋祁笑着摆摆手，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慕晴：“徐大哥约在明晚亥时一刻于城中东湖的如云画舫相见。”
周宁回道：“属下找了一名冶匠，确定了那是枚矿石，他说极有可能是金，也有可能是铜，具体比重如何，待两日冶炼后才知。”
宋祁点点头，跟他之前的猜测没错。
周宁又道：“我们拿矿石在江宁城中冶炼，会不会打草惊蛇？”
宋祁摇头道：“这么一批矿石要掩人耳目，肯定不会放在城中，就近冶炼，还留心找一下他们到底把运来的矿石藏在哪里？又如何偷运出去？”
他们来城中数日，也曾深夜到城门那边观察，可奇怪的是再也没看到过矿石车的踪迹。
宋祁：“那个徐大善人有查到是谁么？”
慕晴道：“城中姓徐的商人有10余个，但财力雄厚的似乎没有，城里人也没有听过哪个徐大善人出资修了庙宇。”
商人重利，出资修庙宇图的就是名声，难得有个机会可以大吹大擂，城里人却没听说过，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徐大善人，一切都是人为借口修庙修路的幌子。
而私采矿藏前期需要投入大量本金，刘知州一个五品小官是哪里有这笔钱？
在【牛家村】收取的各种巧立名目的税是远远不够的，只能说要么他还在其他地方得了钱，要么就是背后还有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