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密室
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不过并不快,秦明趁机悄悄跟上去,
“在荒都虽然从旁人口中听闻些许,但仍然有些疑惑,当年羊坛到底干了什么?”一道略显老态的声音响起。
身旁的人看了看四周,见无人,轻声说道,
“这事,如果不是二爷您,我肯定不会说出来的。”秦明走近,一位身着黑色便服年轻人正满脸堆笑,
“当年,羊坛外出,似乎是招惹上鬼域的人。”
“鬼域?”老人有些吃惊。
“是啊,二爷您也知道,鬼域跟荒域比起来,更是混乱不堪,宗门林立,各种派别层出不穷,不乏大盗土匪,八行五门的人士更是不少。”
“这羊坛怎么会惹上这帮人?”
“这我就不知晓了,听我爹说,当时羊坛招惹上鬼域一个大宗,似乎是盗了他们一件宝物,然后躲入姑苏城内。那些人做事,肆无忌惮,短短数日,便屠杀城中百姓上百人,逼迫他交出宝物。”年轻人狠狠地谴责道。
“没想到这羊坛最后也是被钱财迷了双眼,利欲熏心,干出这等蠢事。”老人眼中也流露出不满之色。
“当年在荒都与其一遇,还以为他是一个谦谦有礼的君子,死后还为其惋惜,没想到也是看花了眼。”
“谁说不是呢,不过二爷您别生气,您的地位多高,他当然要展现好的一面给你。”
听到这,秦明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怎么和我看到的记忆完全不一样,就算编也编个差不多的吧,什么惨遭横祸,暴尸荒野,编成这样这也太假了。”嘴角不由地扯了扯,有些无语。
“难道他们为了遮盖这件事,还杀了很多百姓?”
“继续说,后来呢?”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后来我们吴家找到躲藏在城内的羊坛,把他赶了出去,追杀他的人自然也跟着走了,后面的事情我们就没有理会了,只知道他被追杀至死,人财两空。”
脚步声也随之停止,
“这里便是当年羊坛的书房了,我们吴越城主感念其教诲之恩,即使他做了那等蠢事,还是把它留下来了,二爷还要进去看看吗?”
“不去了,直接带我去那里吧,正事要紧。”老人摆摆手,知晓实情的他已经提不起一点兴趣。
“好,那我为您带路。”年轻人笑着说道。
“什么正事?”躲在一旁的秦明暗想,
“不过这里是羊坛的书房,我是不是可以把尸骨埋在这里。”
等两人走远后,秦明从庭院的树丛中跃出,摸到书房门口,扭头朝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人。
慢慢推开门,书房很大,里面的书架子上还原封不动摆着一些书,连灰尘都没拂去。
“和记忆力一开始的一样。”
在羊坛最开始的记忆中,便是在这个房间里看的那个卷宗。
秦明将身后的棺材轻轻放下。
“可是这怎么埋呢?这地板应该不容易弄坏吧。”脚踩了踩用木头做的地板,苦恼地说道。
踱步在房间转悠着,这里一般没什么人来,倒是可以随便看看。
架子上书很多,大多都是关于符咒一类的书本,毕竟也是个虚符师。
“等一下。”秦明手摸到一个书架,发现书架顶上没有灰尘。
“这里的书上,灰尘也有些不均匀,有的多有的少,这面墙上的两个书架都是这样,难道说?”秦明将手按在书架后面的墙上,用力一推。
“吱扭——”被推的一侧打开了一条缝。
“这是,机关门?”秦明有些惊喜,赶忙拿上棺材往里走去,门自己合上了。
等秦明进去几分钟后,书房的门却被突然推开,一张脸缓缓的探了进来。
见没有人,脸的主人大胆走了进来,眼神微眯,盯着秦明刚刚离开的地方,突然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门内像是一间密室,地方很大,很空旷,却只有两个小油灯挂在两边的墙上上,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秦明放慢脚步朝里走去,眼前一幕让他瞪大了双眼。
房间中央放着一具大棺材,大棺材两边各放四个小棺材。
“这是阵法吗,看着怎么有些眼熟。”一大八小没有整整齐齐排在一起,而是东一个西一个,杂乱的分布。
“吱扭——”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不好。”秦明暗道一声不妙,然而此地空旷,没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只能一只手背起棺材,躲在房间最里面的椅子后面。
“别躲了,我看着你进来的。”一阵轻笑传来,男子开口道。
秦明没有回应,露出一只眼睛看向了逐渐走来的男子。
男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身穿黑白便服,头发却很长,半束着头发,五官在模糊的灯光下有些看不清。
“我知道你在那椅子后面,你躲不了了,出来吧。”男子走到中央,脸上带着嘲弄之色。
既然被点出来,秦明也不再隐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秦明有些不解,他自认为有黑符掩盖气息,自己进来之前还好好观察两边是否有人,不至于直接被看见。
“怎么知道的?哈哈哈哈哈。”听到秦明的疑问,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不会以为,羊坛的尸体被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吧。”年轻人掏出长剑,抚摸着说道。
“几个月前,羊坛的尸体被盗走,我们的人追查到下落的时候,已经在拍卖会上了。当时尸体被春朝城的王家拍走,我们便留了个心眼,准备将尸骨偷回来。”年轻人说着说着,突然往前冲,直指椅子后的秦明。
一直绷紧神经的秦明当然没留破绽,立刻抽出断骨刀挡住,巨大的冲击力却还是让他连连后退。
“虚境。”秦明感受着力道,喃喃说道。
“没错,你可以等死了。”年轻人没有多说,一剑刺去。
秦明赶忙提刀,
“不对,这力道怎么这么小。”还没等他反应,身上突然出现被剑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汩汩地冒出。
“可惜了,啧啧,这难道是铁骨吗?”年轻人惋惜地叹道,
“那只能一剑一剑将你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