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撕破这糊涂的夜
突然间我踌躇了一下，却是意识到了什么，思绪竟有那么一丝冷静，轻抚着相片上的她，心里也清楚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的确是虚假的，只是自己一时的幻想罢了。
……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想，却还是不自觉向相片上的她伸出手。
可能是出于一时的感怀，但我想更多的则是自己对现实无奈的挣扎。
这夜晚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寂静，雨水噼啪打在雨打上的咣当声却是有些嘈杂，可除了雨水，在这漆黑的雨夜好像只剩下了孤寂。
还有……有个彷徨的身影矗立在窗旁。
“为什么？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个样，我曾为她付出我所有的爱，她也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可她为什么还会选择离开？还要让我陷入这肮脏的爱情泥沼？”
“你的出现，让我在残破的世界里变得比谁都要坚强，那遥远的未来，那大胆炽热的爱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哈啊~！我就像一个被感情左右的小丑，在这个虚伪的世界自我可怜，所谓的梦想与热爱，在别人眼中不值一提……”
我自嘲地笑着，情绪变得非常激动，放下手中的相片，思绪却是变得崩溃，心如同被撕扯般绞痛，痛楚着失神地看着昏暗的窗外。
突然我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漆黑一片的场景，面色狰狞间突然咬紧牙关，眼中透露着血丝却是有种想挣脱一切的冲动。
“啊~！”
突然间我嘶吼着一声呐喊，却是紧紧握住那张相片，却是不顾一切冲破家门，向那孤寂的黑夜里冲去。
我变得疯狂，却是全然不顾冰冷的雨水拍打浸湿全身，疯狂向前奔跑，凌乱着头发，发疯的样子，却是像一头发狂的猛兽，我疯狂着却是好像在发泄着心中所有的不甘与痛苦。
小的时候害怕这漆黑的夜，可能是害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可能是出于是生物感知的本能，可是到大了，我却是不在乎那份恐惧，却是对那漆黑的场景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
冷风呼啸，我发疯似地奔跑，却是清晰地能够听见，风吹过干枯的树梢发出的凄惨声，有些渗人，但孤独的我并没有去在意。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喘着粗气，感受着沉重的步伐溅起的雨水，额头分不清是汗是雨，冰冷的身体却是不停的颤栗着。
可是我并没有停止奔跑，手中紧紧握着那张相片，在狂奔中大笑，雨夜的乌云却是也磨不灭我狂热的心。
“啊~！”
我嘶吼地喊着，眼前却是突然出现一片杨树林，漆黑下，微眯着眼睛，却是隐隐看见树林深处飘着阵阵灰色雾气，潜意识地觉得有些有些阴森恐怖。
可是手心突然一阵触动，神情一转望着眼前的树林，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猛地一抬头，眼神再次变得凶狠，摇头甩了一下那沾湿的头发，却是大步向那林子冲去。
不知为什么，我在肆意的狂奔中，身子突然间感到感到一种难以掩饰的轻盈，一时间我好像忘记了一开始过去的所有痛苦，而身体的冰冷所带来的刺痛，却是在这种无法抗拒的感觉中变得淡忘。
渐渐地我放慢了脚步，突然眼前一闪，随即天空轰隆隆想起一阵雷声，我并未有所退缩，反而在缓慢的步伐享受着这种极端的天气，泥土粘着湿透的鞋子，却是又随着下大的雨水脱落，我猛地踩了一脚，一处水坑，却是倾听着那踩在雨地沾沾声音。
突然我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失落凄冷的场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停了下来，
“啊~！”
突然间，我想着朝着树林呐喊，感觉自己在发疯，任凭狂风肆意将冰冷的雨水拍砸在我的面颊，却不知为何心中的压抑，在漆黑的雨夜心里有种莫名的释放。
……
冰冷的雨水划过脖颈，我愣愣地站着，闭上眼，突然我一哆嗦，却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冻的僵直了身体。
可我好像并没有多在意，一阵凉风吹起，却让我那燥热的灵魂有种被抽离的悸动，心里莫名有种兴奋的感觉，好像在这场暴雨下获得了对过去的解脱。
突然手心里莫名的传来一股温暖，低头看向手心，却是发现那张相片，竟没有一角被雨水浸湿。
恍惚间我的脑海闪了一下帧，一滴心泪却是在记忆的回忆中缓缓地滴落，我好像意识到什么，眼眶涌现一股热泪，却是轻抚了下相片上的她。
失神地缓缓收起相片，望着这片凄凉又孤寂的树林，我却是又变得沉默，我好像意识到什么，心里突然感觉，自己的确有些在作践，在这个属于爱的世界，我什么也不是，而在这个充满仇恨的世界，我却是积怨着恨念。
也不知走了多久，夜多深，雨渐渐停了停了下来，而孤独的我，走在这片荒凉的树林里，却像是个被世界抛弃的人，失魂落魄的在树林里低着头，僵直地失神般走着。
不再去记得这里曾经会有什么样的人，拄着拐杖的老人，相互追逐嬉笑的孩童。
现在……却什么人也没有了。
然而，曾经的回忆，不自觉出现在脑海里，那一刻，我又重新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绝望，连那隐藏在心底里最后一丝的兴奋，也彻底被埋葬，全身湿透的样子却是嘲笑自己狼狈，冰冷的雨水犹如刀子一样，在深割我的伤口。
突然我灵光一闪，却是想到明天将会离开这里，可是我却像早就下某种决心一般，只是闪了一下那念头，却没有再往那去想。
眼前忽然细雨绵绵，沾湿的头发粘黏着我的面颊，让我看不清前方的路，鞋粘着烂泥和落下的枯树叶，却是令我有些行动不便，可是我并未停下脚步，在这孤寂的雨夜孤独的我，依旧坚强着。
“呼~！”
耳边突然想起一阵熟悉的旋律，那好像是过去的琴声，我分不清是哪首旋律，也不会记得那是多少夜里的彷徨与不甘，有些蜷缩着身子，往前走，而冰冷僵直的身子骨却是变得舒展了不少。
……
突然隐隐看见杨树林的尽头好像有束亮光在悄然爬升，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快要走过整片的杨树林，雨停了，而天却也快要亮了。
……
我失神地走着，冰冷僵直的身体，却并没有想要回去念头，这一夜，我好像经历了许多，疯狂过，兴奋过，也失落过，感受着狂野般的自由，却是也明白了许多事是事与愿违，明白了人终将难以把控自己的人生，也知晓了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过去的终是过去，而我也在了那漆黑的雨夜狂奔至死，我释怀，再也不去怀疑，也再也不去找任何的借口，我终于学会放开拿满目疮痍的双手，不再选择纯真，也不再选择去认真。
而那份挚爱，那份坚持与热爱，我却始终紧握在手心里，我习惯了，往后的日子里我会忘记那个满身疮痍的自己，开始新的自己的生活。
……
几束金色的光照在我的脸上，冰冷的身子出于条件反射，一下温暖了许多，我抬起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似的，看向什么。
眼睛一亮，缓缓地伸出手，一片温暖的雪花，却是落在了手心里的相片上。
我愣神地看着，面色有些惊奇，抬起头，望着漫天的雪花飘落，而那束照在脸上的金光依旧温暖。
突然间，雪开始越下越大，我缓过神，却是惊奇这时还是冬月，以往泗阳下雪的月份很晚。
然而，此时的天依旧是晴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