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面对不解与冷眼
“嗡嗡~！嗡嗡~！”
突然一阵手机震动声，惊醒了我，赶忙接过电话，以为是公司负责人打来的，下意识地接过电话问好，可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是一阵的斥责。
“陈摄影师，你今天给我们拍的是什么啊，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风格，这样就算了，脸还拍畸形了，我手机拍的都比你好吧，几百块，就请你这样的专业摄影师？”
“我……”
“咚咚咚……”
还没等我多解释，对方却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沉默着，却是沉着脸，再次抬起头望向天花板，还是有些失神，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感觉有些沉闷之际，却是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接过，这回却是公司负责人打来的。
虽然明面上负责人，并没有追究照片上的问题，只是单单说我照片不太合格，可当叫我明天不用来了，已经聘用更好的摄影师接替我拍摄的时候。
我的心里却是极其的难受，因为作为一位多年摄影师，我比谁都知道那是种对你的彻底的否定。
我沉声点头回应，并没有多说什么，好像心里早有预料，但也确是照片拍摄的不尽人意。
可是就这样了吗？
绝对不行！
虽然我在乎的重点并不是这，但心里却是知道，如果连这样的槛都越不过去，又何谈突破呢？而那费尽心思想起与生活联系的法子，此时不显得有些可笑吗？
“陈事成，你这是怎么了，曾经的你从未在摄影上出现过任何的忧心，遭到质疑，却也会第一时间去改变，却从未像今天这般让质疑的声音敲击你的心灵，那是你的本职工作，也从未像今天这般出现错误，是什么在误导你，为什么就连你最热爱的事情，现在也会变得沉沦。”
“难道还是因为她吗？还是因为你无法从分手中走出来吗？不！我早就不在乎了她！”
“可是为什么，你就那么急切地想突破，为什么你就这么的急切地想要做一番事业，摆脱别人眼中的颓废和碌碌无为的自己呢？”
我心里挣扎着，却是一时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心情平复些后，我却是才接受这样的现实，想着有些事还是一步步来。
而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起身望着窗外，看着这眼前这座昏暗的城市，我莫名的感到一丝温情，好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隐隐地不想表达。
“是该回去了，就后天吧，明天打算回家收拾收拾，整理好装备，再把房子退掉，也许，我已经沉淀够久了，真的该回去了，而对于那创业，我想，真的先等安稳着工作再说吧。”
望着窗外，我自说着，却是隐隐有些犯困，今天被许多事给困扰着，身心早已疲倦。
虽说不一会就闭上了眼，可是这一晚，我睡的并不好。
第二天醒来的天还没亮，浑身酸痛不说，还浑身是汗，洗了个澡，早饭将就昨晚的剩的饭吃了。
吃完早饭，天却是才刚刚亮，起身透过昏暗的窗子，伸了个懒腰，感觉没睡好，却还是有些睡意。
把房间收拾一下，整理好摄影装备，却是打算先去把房子退掉，然后回家告知父母现在的情况，商量继续回南京的事。
可能是出于工作上的不顺，我却是希望从父母那边得到些慰藉与支持，毕竟现在也只有他们能够理解我了。
“可是我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他们真的能不知道吗？虽然他们并没有反对我在泗阳驻扎一段时间自营工作，而我却是也没有跟他们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作为他们的儿子，我的这点小心思他们还看出来吗？”
想着我的心里却是有些不敢面对他们，心里有些烦闷，躺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盯着天花板看着。
“嗡嗡~嗡嗡~！”
有人打电话给我，接过电话，却是从电话那头传来梁老板的声音。
“喂！小成啊！你小子，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都没见你打电话给我，什么时候回来？”
“这几天，我有些事。”
“是吗？”
“嗯……，明天，梁老板！我明天就回去。”
“那好，你也早点回来，正好缺人手。”
“拜拜~！”
“拜拜~！”
话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咚咚声，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要回去的时候，心里会有些余悸。
“为什么呢？”
我自问道，却是并没有多想，随即出门，带上行李，骑上摩托准备离开。
退掉房后，我本想着就这样回家，看了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自己却还没有吃午饭。
心中还是有些郁闷，便准备随便在家餐馆将就一下，可是今的胃口好像并不是很好，连转几家都觉得没什么想吃的。
索性就像前天那样，就着路边的冷菜，提着几罐啤酒到护城河那边吃着，可是车刚开到运河边，心里却是想换个地方。
想换个更开阔的地方，随即心里想到桂嘴那边，虽然有些远，但烦闷的我却并没有多想。
一段时间我来到了那个地方，提着饭和啤酒，围着湖边走了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却是又来到那个看到满是烟头的地方。
“就这吧。”
心里想着，随即就坐了下来，吃着凉菜就着啤酒，我却是吃的很有滋味，从湖面吹来一阵凉风，却是平复些我那烦闷的心情。
吃完为自己点上一根烟，静静地看着湖面，不经意间瞟向一旁满地的烟头，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却是从怀里掏出那张相片。
躺下身子，我静静地看着上面那道披头散发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我的心里竟产生一丝的愧疚。
可能是因为我并没有去坚持那时的信念，也可能是因为我失败的而感到的自责，而我看着相片上的那个她却心里不是那么好受。
“可是那时候任性与生活斗到底的我真的很像自己，那拼劲全力的样子，那毫不在乎的样子……”
“谢谢你！”
“可是你……真的存在吗？还是说只是我一时的幻想罢了？”
我想着却是盯着手心里的相片，望着上面的背影，我却是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而我也好像的确是忘记了曾经的那个她。
“我……我真的能回去继续工作吗？”
“为什么？！”
“陈事成？！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已没办法了，回去的票你都定好了，你想反悔，你想与你的父母唱反调，还是说你想继续坚持你的想法？”
我想着，却是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手中的相片，却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
可我并不敢多想，因为那条路好像真的是我唯一可走的了。
……
回到家，便是看见家门口停了辆奥迪车，可能是亲戚，可我细想着我也不知是哪门子的亲戚会这么有钱，因为除了父母，我很少与亲戚来往。
好像是听见了我的摩托声，刚要进家，老妈便出来了。
“哦！儿子回来了，来来来，快进来，你大舅来咱家了，你正好进去叫人家。”
“哦？这大舅的车啊！呵呵，知道了，我先进去再说吧，老妈。”
我说的有些随意，因为我不喜欢那种虚伪的客套话，见面时笑脸相迎，私底下闲话说尽。
“哦，对了，小龙子，也来了，你小时候还经常同他玩呢，多聊聊。”
“看情况吧……”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着，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时间的冲刷，早就让我们成为陌生的人。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随意，注意点形象，你看人家小龙，不仅成了婚，还有个不错的工作，你看你，早就当初不让你选什么破摄影专业了，没赚什么钱就算了，就连人也浑浑噩噩……”
“妈！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行吗？还有我很讨厌你拿别人和我比较，在这么说，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连鸟都不会鸟他们。”
“你啊……”
老妈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失落的摇了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感觉自己有些冲动了些，可我的确有些生气。
但我也并没多想，毕竟站在父母的角度，他们总是要面对现实的，而他们的思想观念，与我总归是不同的。
或许对于在他们眼中年少轻狂的我太过于意气用事，对于那所谓的梦想、热爱远不及赚钱来的实在，我并不怪他们，可是他们不明白的是，对于年少轻狂的我来说，有些东西，真的比那些金钱和面子更重要。
把车停放好后，随即就看见老爸向我打招呼，看见大舅跟了出来，旁边还站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小伙子。
“嘿，成子，回来啦！快看看你大舅！”
“是刚回来，大舅好！”
“乖~！几年不见小成子，怎么还骑个破摩托啊，怎么样，最近摄影行业不好干吧。”
“还行吧……主要是喜欢。”
我淡定地回答着，对其生活不顺的调侃，却表现的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喜欢不能当饭吃，哎，干脆你也别干这个了，想想你父母也都不容易，最近小龙，干的餐饮店挺不错的，给你某个负责差事还是可以的……”
说着一旁的老爸也变了脸色，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确信的是他并不支持大舅的想法。
而大舅的话说的好像在为着我似的，可其实心里也清楚，我本行就是干摄影几年了，怎么可能说换就换，这无非就是瞧不起我的虚情假意的掩饰说辞。
“不了吧，你们赚你们的钱，门口不是停辆小奥迪吗？是挺赚钱的，可对于我不合适。”
虽然我表现的很淡然，但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自己却是没什么能力，看到那辆奥迪的是时候，表面上没什么，但其内心还是会忍不住地自卑。
“没事，舅也就是随口说说，不过小成子，你到了成家的年龄，多为自己想想。”
“行了，我们也不多说了，五爷，我们走了，改天再来，好！”
“不在这吃饭吗？”
“不了，不了，家里有事，改天来我们家吃，好！”
“吗？怎呀，现在就走，哎应，改天再来哦！”
见状老妈说着，也上前送客，还叫了我声，示意我也去送送，其实我面对他们这般刁难，心里早就不平了，却是连送都不想送……
我无奈走到门口，冲他们摆了摆手，而自始自终我都没和那个儿时的玩伴说过话，也真映照了我一开始的心理，然而我并没有多想，却在那一时的观望下，不知为何的视线竟全放在了那辆奥迪车上。
一时间我突然想起了最近工作上的不顺，以及自己这些年的碌碌无为，自尊心，让我不想拿出来与别人作对比，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法再正义凛然，只能被现实无情地冲击。
“至少……再也不用逃避，不是吗？”
我暗自对自己调侃道，却是连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回到房间，我呆愣地看着天花板，好像在思考着人生，脑海不禁想起刚才那辆奥迪的身影。
突然眼前变得恍惚，随即迷糊地出现了一辆跑车的身影，我盯看着，却是有些入神，可就在看清之际，身体却是一惊。
一瞬间我想起来了，那是白毛仔的车子，一时间那辆跑车疾驰的轰鸣声，又一次萦绕在我的耳旁，想来，我好像又很久没有再去想那件事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再次想起的时候，却还是记得那么的清晰。
“可是那个她……”
我迷迷糊糊地不受控制说着，却是缓缓地向那天花板伸出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