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起源妖洞
在苍茫的夜色中，发鬼如同幽灵一般，带着我和无发师兄穿过了荒村的寂静街道。
月光映照在残破的土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是过往岁月的伤痕。
我们踏着碎石小路，来到了一间摇摇欲坠的破房前。
随着发鬼的指引，我们在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窝瑟瑟发抖的小猫。
它们蜷缩在一起，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无发师兄眉头微皱，向发鬼示意。
只见发鬼深吸一口气，猛然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啸。阴气如寒风般席卷而来，小猫们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脆弱，片刻间便失去了生机。
我紧紧抱着怀中的小白虎，心中的困惑如潮水般涌起。
我们为了救这个小白虎，为了顺应无眼观音的预言，却夺走了这些无辜小猫的生命。
这种做法，真的合理吗？
难道在这世间，生存与死亡真的只能如此对立，无法调和吗？
我陷入沉思，却无法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小白虎挣扎着从我的怀中跳下。
它屁颠屁颠地跑到小猫的尸体旁，好奇地衔起一只小猫，试图用那还没长齐的乳牙去啃咬。
然而，它的力量微不足道，根本无法咬动。
玩耍了一会儿后，它似乎失去了兴趣，随意地将小猫丢弃在一旁。
我和无发师兄以为它只是玩闹，并未太过在意这一幕。
然而，我后来才意识到，这只衔尸白虎的行为，竟然在不经意间为我埋下了一段孽缘。
但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此时无发师兄正命令发鬼去找寻其他踪迹，看看那狡猾的狸花猫，会不会再在这荒村藏匿一两只小猫。
发鬼领命而去，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犹如一阵轻烟。
忽然，发鬼改变了方向，朝着村中的祠堂迅速飞去。无发师兄眉头微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带着抱起小白虎的我立刻紧随其后。
我们走进了祠堂，发鬼没有多做停留，它深入其中拐了几个弯角，轻盈地穿过了祠堂一面厚重的墙壁。
那坚实的石墙对它来说，仿佛只是虚无的幻影。
“墙后有情况！”
无发师兄见状，毫不犹豫地取出白骨环，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一声低喝，白骨环化作一道白光，猛然击向墙壁。
刹那间，石墙如同被巨锤击中，轰然崩塌，露出了一个隐藏的密室。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密室，只见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和图案，显得神秘莫测。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墙壁上那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洞。
它只有正常人的拳头大小，周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秘力量。
无发师兄紧盯着那个洞，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突然惊呼出声：“居然是一个起源妖洞！”
妖魔的诞生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便是由天地所生，而诞生这些妖魔的空间，便称为起源妖洞或者起源魔洞。
这类空间非常珍贵，如果操持得当，不但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妖魔产出，甚至可以炼化为随身洞府。
此时的我听到无发师兄说漏嘴，顺口问了一句：“师兄，起源妖洞是什么？”
无发师兄却没有提及太多，只是告诉我：“这是妖魔诞生的地方，为了避免有新的妖魔为恶，等我布置一个法阵，把它封镇住就好了。”
在无发师兄开始布置封妖阵和隐匿阵的时候，我意外地感觉到一股股诡异的气息从起源妖洞中溢出，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缓缓流入我的身体。
这些气息冰凉而奇特，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与充盈。
我察觉到，在这些气息的滋养下，我的身体似乎在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仿佛得到了某种强化和提升。
“无发师兄，我感觉这起源妖洞好像不仅仅能诞生妖魔。”我试探着开口，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我吸收了一些从洞里溢出的气息，感觉身体好像得到了一些好处。”
“你觉得这洞里，会不会还隐藏着，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或好处呢？”
无发师兄闻言，正在布置封妖阵的手微微一顿，他抬头看我，脸色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警惕。
“哦？你感觉到了什么好处？”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生冷，一双眼睛则慢慢地眯了起来。
我注意到他眯眼的动作，心中顿时一紧。
或许无发师兄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些年我一直观察着他，发现他在动手杀人之前，总会习惯性地眯一下眼睛。
我不能确定他这个眯眼的动作是偶然，还是已经对我心怀杀机。
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邪教中人的节操就跟厕纸一样，很多时候都是可有可无。
为了以防万一，我立刻改口，尽量贬低那妖洞的价值：“其实仔细想想，虽然这气息让我感觉有些益处，但就那么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能有什么大用呢？”
“可能，是我太过敏感了吧。”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而随意，仿佛对那妖洞不屑一顾。
听到我的话，无发师兄盯了我一阵，这才恢复了平静。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这起源妖洞终归是个祸患，还是封了的好。要不然以后凡人碰到，恐怕会讨不了好。”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们虽然是邪教，但凡人对于我们而言，就像放牧的牛羊。”
“竭泽而渔是不可行的，力所能及之处，当尽量爱护，以免以后真的到了要用的时候，人口会有不足。”
我听完无发师兄的话，心中不禁冷笑。
他还真把我当做三岁小孩来哄骗了？这起源妖洞的秘密，绝非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我的预感是对的，当十多年后，这妖洞落入我手中之时，我发现它的确拥有着不少的秘密，这些秘密对后来的我产生了偌大的帮助。
此时的我虽未言明，但心中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不过，我注意到无发师兄的眼神中已没有了之前的杀意，他显然已经冷静了下来。
我猜测，他刚刚确实对我动了杀心，但现在已经意识到那是个多么愚蠢的想法。
如果他真的为了这起源妖洞而杀了我，那么无论他怎么栽赃嫁祸，最终都难逃一死。
在邪教中，可不会讲究什么证据，如果一件事情弄不清楚，他们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到时候所有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的怀疑对象，难逃一死。
至于这中间的损失，其实并不大。对于邪教来说，死人本身就是很不错的资源，尤其是死去的修炼者，往往都可遇而不可求。
我看着无发师兄，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现在才会如此平静地与我交谈，而不再提及那个危险的想法。
我也没有必要再去提起，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藏匿好起源妖洞，无发师兄继续检查完荒村，确保没有幸存的小猫之后，带着我去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居然是，那将我推荐给无发师兄的瘸腿老头的深山基地。
只是当我们赶到时，有一个人比我们提前一步到了这里。
一个对于瘸腿老头来说，非常糟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