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眼观音
之后，我进去了那小黑屋，怨童小慧向我发动猛烈的精神攻击，却无法伤到我分毫。
我伸出一只手，直接将它掐住，打开那封鬼瓶，顺手就塞了进去。
无发师兄见了我出手，又感叹了一声：“精神如实，万鬼不侵，这天资真是恐怖。”
我自客套不提。
再然后，在无发师兄的带领下，我跟着他踏入了无念庵深处那座巍峨的庵堂。
这是一座古老而庄严的建筑，岁月在其墙壁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仿佛诉说着无数过往的秘密。
随着吱呀作响的木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檀香和古木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庵堂内部昏暗而深邃，仅有的几盏长明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墙壁上挂着褪色的壁画，描绘着佛教的故事，但色彩黯淡，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尊三米高的铜制观音像，它屹立在庵堂的正中央，庄严肃穆。
然而，令人离奇的是，观音像原本应该是眼睛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那双缺失的眼睛，像是两个深邃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明，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空白的眼眶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悲悯，又或者隐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奥秘。
我凝视着那尊观音像，试图从它的无眼面孔中读出些什么。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风吹过窗棂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木鱼声，打破了这沉重的静谧。
接下来，在无发师兄的示意下，我双手合十，向观音像深深鞠了一躬。
那一刻，我仿佛能感受到一种超然的力量，穿透了那缺失的双眼，直达我的内心深处。
尽管观音像没有眼睛，但它的“视线”似乎无处不在，洞察着每一个进入这座庵堂的人。
此时，无发师兄突然恭敬地喊了一声：“见过师姐。”
我四处张望，却发现庵堂里除了观音像外空无一人，心中不由泛起疑惑：这师姐究竟身在何方？
“起来吧。”一个阴沉的女声突然在上方响起，我惊愕地抬眼望去，赫然发现是那尊观音像在开口说话。
这一幕让我心跳加速，背脊发凉。
观音像接着对无发师兄说道：“你将这小童子照顾得不错，我奖你经书一卷。”
话音刚落，观音像缓缓抬手，一本散发着淡淡邪气的经书从天而降，轻盈地飘向无发师兄。
无发师兄满脸激动，双手颤抖地接过经书，高声呼喊：“千金易得，一法难求！谢过师姐！”
我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震撼不已。这诡异的庵堂、会说话的雕像、从天而降的经书，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认知。
无发师兄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阵经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回怀里，仿佛捧着的是无上的珍宝。
他再次朝着那尊无眼观音像深深一拜，虔诚地请求：“还请师姐为我等此次出行算上一卦。”
观音点了点头。
她虽然没有眼睛，但在我眼中，她似乎在用一种超自然的方式“盯着”我。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注视，让人心生敬畏。
我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无眼观音的“注视”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同时也激起了我内心深处的好奇。
无眼观音像的手指突然开始细微地掐动起来，虽然观音像的面容没有表情，但这一连串精细的手指动作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动与神秘。
她的手指灵巧地在空气中舞动，仿佛在触摸着某个看不见的命运纹理。
与此同时，观音像的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富有节奏感，像是古老的咒语在空气中回荡。
这些词语对我来说晦涩难懂，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神宁静的魔力。
每一个音节都似乎承载着深邃的智慧，穿透了庵堂的寂静，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好一阵子，观音像的手指掐动和口中的念诵才缓缓停下。
无眼观音在深深的沉默之后，终于算出了结果。
她以沉稳而神秘的声音对无发师兄说道：“此行并不顺利，若要逢凶化吉，有四点你需特别注意。”
她接着详细阐述：“第一，只能由无发你带着这小童单独前往，人多反而易生变故。”
“你们两人的命格在这一段时间相辅相成，更有利于应对未知的风险。”
“第二，你们不能走直线前往目的地，而需要绕一个大圈去到那聚集之所。”
“这样可以避开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和灾难，虽然路程会更长，但安全更为重要。”
“第三，”观音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一路上，你们逢狗必救，逢猫必杀。”
“狗是他命中的救星，它们的存在会为你们带来好运和保护。”
“而猫则是他命中的死敌，它们的出现可能会给你们带来厄运和危险。”
观音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是否要说出第四点。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透露：“第四，你们在路上会遇到这小童宿命中的一个敌人。”
“若你们将他击败，切记不要杀他，只需取他身上的一颗肉珠即可。”
然而，观音似乎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轻叹一声，说道：“算了，第四点凭你无发现在的修为，估计还难以做到。”
“这一点你便不必管了，专心做好前三条即可。”
观音“看”向了我：“他身为我天残教无念庵一脉嫡传，自然有人会护他周全。”
听到无眼观音的算卦结果，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间竟无法回过神来。
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太过陌生，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命运会被这样明确地揭示出来。
我望着那尊无眼的观音像，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我们的努力、奋斗和选择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我们不过是冥冥中某种存在的提线木偶，被命运的大手操控着，无法自主自己的行动和决策？
这种念头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迷茫。
我曾经以为，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为了改变自己和周围的世界。
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都只是徒劳。
如果命运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那么我们的挣扎和追求岂非显得多余？
无眼观音似乎洞察了我的内心疑惑，她难得地开口，以深邃而平和的声音对我解释：“命运，乃是万千种可能的集线，它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每一个节点都代表着不同的未来。”
“即使是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也只能竭尽所能主宰其中的一条线路。而我，仅仅是窥得了这一条命运的冰山一角罢了。”
“小小孩童，你不知天理命数，却不必为此而烦恼。”
无眼观音估计也没有算到，就因为她这一句话，让我对天理命数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也为以后这世界上多出一尊天命魔主，拉开了一个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