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声的证言

    刑侦a组的办公室有点低气压，几日的调查又回到原点，和玖月相关的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那个凶手仍然像个幽灵，躲在暗处嘲笑他们。

    晓霞一边看着卷宗苦思冥想，一边甩弄着自己背包上的琳娜贝尔挂件。突然，她发现宝贝挂件似乎有点不对劲。她的挂件是侦探版琳娜贝尔，穿着福尔摩斯标志的千鸟格斗篷、带着同款千鸟格帽，因为用了很久，原来的棕白格颜色已经变成灰棕色了。而现在她手上这个，“返老还童”了，变回了全新时期的奶白棕格。

    她不假思索，立刻转头盘问最近“嫌疑人”：“阿俊，你动过我的琳娜贝尔吗？”

    经不住晓霞的连番审问，阿俊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道：“嗯……上次我好奇想看看这个挂件到底有什么魔力，这么多人喜欢，就拿来观察了一下，谁知道刚到手你就进来了，我一慌手一抖，挂件掉进了垃圾桶。我马上叫跑腿，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来替代。”他尴尬地朝晓霞笑笑。

    晓霞听后，忍不住调侃阿俊做坏事不够周到。她说，如果想要完全逼真、毫无破绽，就应该想办法把新挂件弄得旧一些，这样看起来才更像原来的那个。

    这番对话却让一旁的魏小夕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翻看着玖月的照片，眉头紧锁。突然，她看到了一张费思慕品牌之前发布的玖月t台照，瞪大眼睛再三确认后，她起身跑到林莫川身边，给他看了那张照片。

    “小夕，这可能就是我们缺的那块最重要的拼图。”林莫川对魏小夕点了点头。

    魏小夕和林莫川一路辗转来到了罗雨谦的工作室，他们开门见山，直接询问起关于照片上玖月戴的那条项链。

    罗雨谦仔细端详着照片中的项链，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这条项链确实是他设计的一款新品。然而，他接着解释道，这款项链目前尚未投入生产，只有玖月身上戴着的那一条而已。

    “这是我准备新开的饰品线，我让玖月每次走秀都佩戴它，希望能在走秀时成为焦点，顺便看看市场反应。”

    “全世界独一无二？”魏小夕忍不住追问。

    罗雨谦肯定地点头：“是的，我还问过项链的下落，一直没找到。怎么，你们是有什么线索吗？”

    魏小夕和林莫川走出罗雨谦的工作室时已是傍晚。魏小夕觉得今天的天空特别美，层层叠叠的云彩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晕染出深深浅浅的红。她迅速拍了张照片，心想：“云开雾散终有时。”

    两人再次来到城郊这栋绿意盎然的小别墅前，这次开门的是女主人傅丽丽。魏小夕总觉得今天的傅丽丽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气，脸色有些憔悴。

    “两位今天来有什么事吗？玖月的事之前我都交待清楚了。”傅丽丽问。

    “上次我找到的那根项链，真的是你的吗？”魏小夕开门见山。

    “当然是啊，在我家的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傅丽丽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根项链是玖月的。我们和摄影师大齐确认过，26和27日两天她走秀、拍摄时都戴着，就是那天在你家书房发现的那条，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项链。你为什么说谎？27号，玖月来过这里吗？”林莫川发问。

    “怎么可能……27号我去了立市，我丈夫也出门和朋友吃饭到很晚，都有人证！我们都没有见过玖月。”傅丽丽有些激动地回应。

    “那如果玖月的真实死亡时间不是27号，而是后一天的28号呢？”林莫川追问。

    “死亡时间还有如果吗？法医白纸黑字的专业报告，怎么可能出错。况且，我有什么动机要杀害我一手培养的模特？”傅丽丽冷笑。

    “动机有两点。第一、玖月要回老家，不能继续替你赚钱了；第二、我们调查发现，你给玖月买过一份人身保险，受益人是你。玖月一死，你能得到一笔丰厚的保险金。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魏小夕说道。

    傅丽丽顿了一下，说：“为了钱杀人？魏小姐，我看起来是这么缺钱的人吗？说了半天，你们有证据吗？”

    “那一屋子的花花草草，都是证人，”魏小夕正色道，“为什么整栋房子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唯独那个房间的花，全都枯萎了！&34;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傅丽丽强装镇定。

    “27号，玖月还活着。”魏小夕垂下双眼，“凶手27号只是控制住了她，并没有杀她。玖月是28号被杀的。就在那个房间里。”

    “晚些检验部门会来取证，如果那间房里验出玖月的血迹，就能确认这里才是案发第一现场。发生过的事，是没那么容易清理干净的。”林莫川冷冷地说。

    傅丽丽有些绝望地瘫坐在沙发上，痛苦地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缓缓地说：“我认罪，玖月是我杀的。”

    她陈述说，玖月对她提了好几次要回老家，她心里很不满。她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培养玖月，最近才刚刚开始走红，正是邀约不断的大好时候。她深知，玖月是她的摇钱树，失去了玖月，她将失去主要的经济来源。随后，她想到了玖月的那张人身保险单上，当时受益人写的是她傅丽丽。她一时头脑发热，决定杀死玖月，以获取巨额保险赔偿金。

    那天玖月和许安不欢而散后，打车就是来到小别墅。傅丽丽说自己留她在家小住，寻找下手的好机会。第二天，趁她在房间里赏花不注意的时候，从背后偷袭，砸死了她。

    “然后呢？你怎么处理的尸体？玖月的血又怎么出现在垃圾房？”林莫川继续逼问。

    傅丽丽被问得神情慌乱，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就是砸了，搬走……”

    “不管你怎么编，27号和28号你都不在家，你确实去了立市出差，不可能分身跑回来杀人。你为什么要认罪？也是因为爱情吗？”林莫川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