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Dearest September
魏小夕走出审讯室，被姚亦然这个“毒闺蜜”气得浑身发抖。林莫川递了一杯水给她，她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御用摄影师大齐的住址拿到了，我们去会会他。”林莫川拿起外套正要走，b组警员老季拿来一沓资料给他，说：“小林，这个案子看来可以和你手上的玖月案合并调查了。你看看。”
魏小夕好奇地凑过来，林莫川把资料往她那边挪了挪。
4月27日晚，市中心某高级住宅区的垃圾房边，每晚运送垃圾的工人发现地上有一大滩血迹。周围未发现任何死伤者。
“我们一直在和近两天送来的伤害案件的死者做比对，刚对上了。这滩血迹经检验，确定是玖月的。”老季补充说，“不排除那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彻查了附近的垃圾桶，从里面找到一个沾有血迹的铜制摆件，血迹是玖月的，还有她的指纹以及另外一组指纹。这是目前掌握的信息，你们继续加油！”
“四季豪庭……这个小区的垃圾房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林莫川看着资料有些疑惑。
“我们刚刚准备去哪儿？”魏小夕问。
“摄影师大齐……他就住在四季豪庭！”林莫川恍然大悟。
四季豪庭是南城新开盘的一个高端小区，环境优美，闹中取静，花园景观错落有致。
著名摄影师大齐的家正位于c栋12层。林莫川按响门铃，出示证件。
“林警官、魏小姐，调查工作很辛苦吧，要不要喝一杯？很喜欢你们那天的520t恤走秀，养眼得很……”
林莫川打断了他，直接说明来意。
大齐证实了姚亦然的话，27号晚上他们在这里约会，直到第二天早上，姚亦然才离开。
林莫川环顾四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摆放着各式各样风格迥异的雕塑摆件、墙壁上挂满了摄影作品，有山川河流、花鸟鱼虫也有人物特写。其中一幅照片，拍的正是t台上的玖月。
“这……这只是我的作品而已。”大齐赶忙解释。
魏小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走近仔细观察照片，竟在右下角发现了一行小字——“to my dearest september”。
她心中一惊，看向大齐，“这是什么意思？你和玖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齐眼神有些躲闪，说话也支支吾吾。“玖月很漂亮，我喜欢她，一直想约她出来。别的模特从来不会拒绝我，都想让我把她们拍得美一点。玖月就不行，约了她几次都借口有事没空。”
“所以27号你找了个理由把她约过来，她不肯就范，你就把她杀了！”魏小夕说。
“没有！我只是想找乐子，根本不至于啊。我承认27号上午的拍摄我给玖月使了袢子，故意没拍好。想让她主动来找我……可我绝对没有杀人。”大齐再三申明玖月的死和他无关。
林莫川目光锐利地扫过摆放雕塑摆件的区域，突然间，他的眼神停留在一个显眼的空位上。那个空缺如此突兀，仿佛是整个布局中的一个异类。
他走近仔细观察，发现空位周围留下了一些细微的痕迹，这些印迹清晰地显示着曾经有一件物品长期放置在此处。
“放在这里的东西呢？”林莫川转头问大齐。
“我不记得了……那么多小玩意儿，可能摔坏了扔了。”大齐的回答非常敷衍。
“巧了，我们在你楼下的垃圾房里发现一个铜制摆件，看底座大小形状和这个印迹正匹配，你说上面会不会有你的指纹？”林莫川故作随意地问，“上面检验出了玖月的血迹。”
大齐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最后见玖月是什么时候？劝你想清楚，好好说，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林莫川持续施压。
大齐脸色变得苍白，他低头沉思片刻，开始回忆27号发生的事。
那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给大地带来一丝温暖与明亮。罗羽谦安排玖月前来拍摄代言人大片的定妆照，依然是大齐负责掌镜。大齐心怀不轨，妄图借这次拍摄之机逼迫玖月与他约会。
“拍摄间隙我暗示她好几次，答应我的要求，就给她好好拍。可她一直装傻。”
于是，大齐上午故意将拍摄效果弄得一团糟，并和罗羽谦说玖月状态不好。“大家不会质疑我的专业，只会觉得是新人模特经验还不够。”
拍摄结束后，罗羽谦给了玖月很大压力，让她必须尽快调整状态，不然代言人选他要重新考虑。玖月最后答应了大齐的邀请，去他家讨论怎么调整拍摄效果。
起初，他们两个人只是坐在沙发上聊天。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齐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试图对身旁的她做出进一步的不轨行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侵犯，玖月大惊失色。她一边大声拒绝了大齐的无理要求，叫他不要靠近、一边抄起一个放在旁边的铜制摆件，紧紧握在手中，将其高高举起，以此作为对大齐的威慑。
大齐被玖月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趁着这个机会，玖月毫不迟疑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飞快地朝着门口奔去。
玖月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走廊，一路狂奔离开。
“她走的时候嘴里一直说着，你们都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大齐有些懊悔，“我不知道她这么抗拒我，她就这样走了，我没有追上去。那个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半，后面就再也没见过她。”
“玖月的血就流在你楼下的垃圾房！你因为她的拒绝恼羞成怒，一路追下楼，用摆件砸死了她是吗？”魏小夕愤愤地说。
“什么？在我家楼下？不可能……这可和我没关系！她走之后我郁闷得很，就打电话让姚亦然来陪我，她很快来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们都在一起。”大齐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