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记忆
红衣姑娘正与旁边的中年男子说话，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若雪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是她！
“佳一，她怎么会来这里？”若雪惊讶地呢喃道。
白佳一警惕地环视周围，突然感觉身后有一缕视线直视着自己，不自觉地回头朝楼上望去，却发现身无一人。
“阿爸，我们已经等了两天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人？”
“佳一，不用着急，他们说了就在今天晚上来这里与我们汇合。”白先生轻声安抚道。
“有了这个药，爷爷就能醒过来了。”
“这是你爷爷最后的希望，但愿我们不枉千里来到这里。你先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阿爸，我不累。”
“乖女儿，去吧，等会我来叫你。”
“好吧，阿爸，别忘了喊我。”
“放心吧。”
白佳一告别父亲，来到二楼的房间休整。白先生则来到酒店的大客厅，静静等候那人的到来。
房间里，若雪去卫生间用热水洗了洗脸。一抬头，镜中自己脸上的泪痕已经不见，眼睛依旧通红一片。
她一只手扶住洗手台，手指轻轻扒开内衣衫，里面长长的伤口已经了无踪迹。抬起手臂，掌心朝上，凝神接气，一团发着粉色光芒的能量球从掌中徐徐升起，瞬间感受到一股力量从心脏流窜全身。
“这就是属于自己的妖能。”若雪喃喃自语道。
“恭喜宿主，进入新的阶段，接下来你将可以随时随地使用妖能保护自己。”
“我的所有能力都可以使用了吗？”
“是的，而且你的记忆也随即恢复了。”
“我之前的记忆？”
“是的，宿主，妖晶是可以存储记忆的。你和东皇的妖晶已经融为一体，他的妖晶可以提高你的妖晶，还可以恢复你的记忆，有可能会让你感知到他记忆深处的事情。”
“了解了。”
“宿主，对你完成任务的奖励已经发放到邮箱，总计5000金豆，请查收。”
“好的，我知道了。”
若雪点击邮箱，领取了金豆，收拾好后，黑夜渐渐来临。
躺在床上的若雪，翻来覆去，到了很晚才终于睡去。
“玄英，你树屋后面，我前几天好像看见有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女孩，她是哪儿的？”一位13岁左右、个子小小的男孩大声朝着屋里喊道。
“又喊我名字，叫师傅，没规矩。”一位长胡子、头戴棕灰色帽子、穿着宽宽松松袍子、手拿一个细小木棍子的中年男子从屋里走出来，轻轻敲了敲男孩的脑袋，不悦地说道。
男孩摸了摸头，一脸不服气，做了个鬼脸道：“哼，就喊你玄英，让你天天给我母后告状。”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好好学习法术，总是贪玩。”玄英越过他，来到花田，低头仔细摆弄自己的名贵药草，不再理会他。
“算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男孩下巴微抬，冷傲地说道。
说完，抬脚就要走。“等会，你干嘛去？”玄英一个跨步来到男孩面前，拦住他，急忙出声道。
“我要去找那个女孩。”
“不行，你不能去。”玄英一听，脸色有些慌，拉住他的袖子。
“咋了，我又不做什么，我只是想和她交朋友。”男孩微微一笑，眨了眨眼，小声说道。
“她是我前段时间到迷雾森林采集药草的时候，看见她被狠毒的万足虫攻击，出手救下了她。但由于万足虫全身有毒，她深受其害。现在我通过药草救治，她正在慢慢恢复，但身体仍旧虚弱，更是受不得一点伤害。”玄英目光怜惜，摇头叹息，解释道。
“她的父母，怎么留她一个小妖在外？”男孩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
“因为，她是樱苏花妖，不同于其他妖类通过迷雾森林土地的能源石化妖晶，它们花族是通过日月精华吸收凝聚出的花晶，天生无父无母，身为花妖生命极其脆弱，任何妖类都能破坏，只有幸运儿可以成形，拥有自我意识，基本上几百年才能出一个。”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儿，她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名字，我给她起名为苏雪”
“苏雪，她现在在哪里呢？”
“苏雪，对于陌生人很警惕，你还是别去接近她。”
“没事，我会小心的。”男孩一脸自信，嘴角上扬道。
玄英瞟了一眼男孩，无奈地指向木屋东边的草坪。
男孩眼睛一亮，小跑着朝那个方向奔去。
果然，一位扎着两个小花辫、五六岁的女孩，穿着一身轻盈的雪白纱裙，双臂惬意地摆放两边，安静地坐在草坪上。
男孩脚步轻轻地来到她的身边，还没靠近，女孩回头斜瞥，一下子发现了他的身影。瞳孔微微一颤，皱起眉，横了他一眼，呵道：“站住！”
迎着柔和的阳光，女孩的相貌映入眼中。婴儿般的脸颊，樱桃小嘴，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额头上几缕柔软的发丝在微风中左右摆动。
微风吹过，伴随而来的是女孩身上飘来的特有樱苏花香气沁入他的鼻尖。
男孩露出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他停住脚步，蹲下来，从背后变出一个编制的草兔子，轻轻左右摇晃，冲她浅浅一笑道：“想送你一个草兔子，我编的。”
女孩眼神略有缓和，盯着他手中的草兔子上下打量，略加思索后缓声道：“拿过来。”
得到允许，男孩赶忙递过去。
女孩接过草兔子，仔细端详着这个新奇的东西。
“喜欢吗？”男孩扯了扯嘴角问道。
“嗯。”女孩点点头。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望舒。”
“望舒。”
“对。”
“你好，望舒，我叫苏雪。”
“既然我们相互知道名字了，那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朋友？什么是朋友？”
“朋友，就是相互依靠，关系紧密的另一半。”
“哦，你说的是伙伴吧，我之前有一个，特别好的伙伴，只可惜为了保护我，他被千足虫吃掉了。”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望舒，都怪那个可恨的千足虫，等我好了，我一定弄死它，为我的伙伴报仇。”女孩眼底盛满愤怒地叙述道。
“我可以帮你报仇。”男孩信誓旦旦道。
“你？”
“对，苏雪。”
“不行，我要亲手杀了它。”女孩握紧拳头，气愤地说道。
“我和你一起，正好也有个照应。”
“好，等过两天，我毒解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发。”
“一言为定。”
“没问题。”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屋外皆是虫鸣鸟叫声。小径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要滴不落的雨珠。
苏雪百无聊赖地依在窗前，安静地享受着独处的时光。玄爷爷早早地去往山林中采集晨露，到现在还未归来。
“已经去三天了，不知道你在哪里，怎么样……”苏雪轻叹息一声，呢喃道。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开门后，发现原来是雪灵。
她身着一身雪白穗穗长裙，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璎珞项链，头上发丝微乱，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大口喘着粗气。她稳定好情绪后，着急地说道：“雪儿，快救救星流月姐姐，她刚刚去找你的路上，遇到一只凶残的鼠妖。”
“什么？在哪里？快带我去！”苏雪来不及多想，跟着雪灵出发了。
她们俩越走越远，穿越了迷雾森林，来到一处山脚下。
“走了那么久，到底在什么地方？”苏雪停住脚步，站立原地。她小脸紧绷，声音低沉地问道，眸子里面透露着怀疑和冰冷。
“就在前面山洞。”雪灵藏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握紧，言辞闪烁道。
闻声，苏雪冷冽的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前面。果然，不远处有一个山洞。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山洞口，里面却丝毫听不见打斗的声音。
洞口却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熏得苏雪忍不住捂住口鼻。雪灵静默地斜瞥她一眼，一头钻了进去。
苏雪压制住心中那份不安，最终也跟了进去。刚进山洞里，脚下和四面皆为指甲留下的血痕，以及恶臭湿滑的绿色粘液。见此情景，她心头突地一跳，涌起不祥的预感。
“站住！”苏雪厉声呵斥道。
“怎么了？”雪灵扭过身，嘴角一侧抬起，开口道。
“你骗我到这里，到底是何用意？”苏雪扬起下巴，沉声道。
雪灵眉眼轻挑，嗤笑着看她，神色鄙夷。
停顿一下，视线转向洞里黑暗的最深处，淡淡道：“当然是想要你的命。”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苏雪直勾勾地看向她，一字一句低沉道，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雪灵冷哼一下，翻身一闪，趁其不备，手腕飞出小巧银色回旋刀，朝着她膝盖射去。
苏雪来不及躲避，刹那间膝盖被割伤，鲜血慢慢流出，同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疼痛感让她忍不住抽动嘴唇。
“接下来，就看你了。”雪灵朝着身后得意道，消失在黑暗中。
不等苏雪做出反应，只见一道黑影飞奔而来，扑面而来的强大冲击力使得苏雪身体连连后退。
一只巨大无比的灰色鼠妖出现在眼前，它眸中闪烁着残忍和暴力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它的嘴角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似乎刚刚进食结束。
鼻子嗅了嗅，闻见鲜血味道，它的眼睛绿光越来越亮，开始呲牙咧嘴，四肢不住地扒地。
苏雪吓得双眉拧得紧紧的，脸色苍白，心脏咚咚直跳，浑身颤抖。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挪到后面墙壁，让自己的后背贴墙。
背后手掌偷偷凝聚妖能，目光对视，鼠妖迫不及待地张大血盆大口，向她攻击，并用身体堵住入口。
因为被银刀伤了膝盖，伤口又无法用妖能恢复，不管她躲在哪里，鼠妖灵敏的嗅觉都可以很快找到她的位置。
经过一番缠斗，苏雪终于找到山洞拐角处。她伤痕累累，用牙撕掉一块衣裙，摸索着绑住膝盖上的伤口。血液气息暂时掩盖了一些。
苏雪环顾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如果再不找到出口，她肯定会死在这里。
侧耳倾听脚步声，发现没有跟上来。
正在这时，正前方似乎出现一丝亮光，苏雪立马来了精神。刚要站起身，就被藏在暗处的鼠妖，扑倒在地。鼠妖用锋利的前爪对着她的心脏残忍猛烈一击，瞬间，胸膛冒出一股鲜血。苏雪痛苦地喊出一声“望舒，救我”，就疼晕了过去。周围的空气慢慢弥散出浓厚的香味。
鼠妖舔了舔爪子上的血液，察觉到不对劲，很快站不住脚步，昏倒在地。
雪灵举起火把从后面走出，放好火把，迈步上前，冷漠地瞅了一眼晕死过去的苏雪，俯身检查苏雪的妖晶。奇怪的是，她发现苏雪的妖晶不同于其他妖类的妖晶。一旦破碎，就维持不了人形，化为原形。如果得不到修复，妖晶最后会完全消失不在。
而她的妖晶虽然被鼠妖攻击成了许多碎片，但仍然发出淡红色的光芒，提供着妖能。
雪灵用刀毫不留情地生生挖掉了两块较大的妖晶碎片。
正在这时，鼠妖清醒了过来。它凝视着雪灵的动作，暗哑尖锐的声音道：“我们说好的。”
“你醒了，放心，亏不了你，我的朋友狄。”
说完，雪灵递过去一块闪烁淡红色光芒的妖晶碎片。
“给，有了它，你就可以化为人形了。”
鼠妖狄目光闪出一丝迷惑，出声道：“妖晶碎成片，还能用？”
“没见识，她可是几百年才出一株的花妖，而妖晶有特别之处，妖晶成片可以单独存在，而且依然拥有强大的妖能力量。”雪灵冷哼一声，介绍道。
“行，那你怎么只搞出来两块，把她其他的都弄出来。”闻言，鼠妖狄露出贪婪的目光，催促道。
“还不是怪你，把她的妖晶震得太碎了，其他的都成碎渣了。现在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这两个碎片。”雪灵眉毛上扬，嘴角一勾，埋怨道。
“行吧。”果然，鼠妖把碎片融入身体，瞬间浑身充满了活力。它从上到下蜕变成了一位年轻男子，只见他蓬乱的头发像是一团黑云，笼罩着他那张狰狞的面孔。
“恭喜你，终于恢复人形了。”雪灵微微倾斜身子，余光瞄了一眼，笑道。
“嗯，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完，鼠妖扭头哈哈大笑地离开了这里。
雪灵打量了几下掌心的妖晶碎片，缓缓握紧，让其融合体内后，轻掀眼皮，冷漠地觑了一眼地上残破不堪的苏雪，转身离去。
等到星流月找到她时，她的脸庞几乎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秀发凌乱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前一大片斑驳的血迹。
星流月把她带回了家，玄英望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苏雪，一声不吭。他斜视了星流月一眼，吓得她立马垂下了头，不敢对视。
“你先回去吧。”玄英压下心中的愤怒，黑着脸冷道。
“好，那我先走了。”星流月心虚地瞅了瞅昏迷不醒的苏雪，眼神闪烁，快步离去。
玄英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开始使用自身的妖能力量，注入她的体内，帮助她修复破损的妖晶。经过一段修复，玄英终于把仅存的妖晶凝聚成了完整的一块碎片，保证了她人形不变。
三天后，望舒从乌国历练归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他陷入了绝望。
望舒来不及休息，直奔木屋。
走近房间，床上静静安睡的女子肌肤白哲若冷瓷，呼吸极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了。
他忽然心脏传来闷闷的钝痛，捏紧手指，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暴戾的黑眸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他半跪在床前，语气狠戾地低声呢喃道：“是谁，胆敢如此！”
一道身影出现在后面，望舒用血红的眼睛死盯着进来的人。
“少主，对不起，都怪我。”星流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绝望地看向他，满眼的恐慌与不安。继而她低下了头，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极其冰冷，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恶意，让她不寒而栗。
“少主，是雪灵，就是那两年前，我和雪儿一起在狼妖口中救下的猫妖。她联合鼠妖一同设计陷害雪儿，等我找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逃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奄奄一息的雪儿。”星流月声泪俱下地叙说了一切。
“雪灵、雪灵。”望舒狞笑，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
“少主。”星流月用手巾，轻拭眼泪，低声试探性地喊了一下。
“星流月，你怎么找到雪儿的，怎么得知那个地方？”
望舒扭过脸，脸色一沉，突然，伸出长臂，用手掌用力地钳制住她的纤细脖颈。星流月的脖子瞬间被掐出了血痕，口中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是，是因为，我早上本来打算去和雪灵一起去迷雾森林修炼，但发现她没有在住处。想起来一天前她提过，附近有她一位老朋友，于是我便出去看看。谁知刚到山洞口，就闻道一股熟悉的香气，寻味道发现倒在血泊受伤的雪儿。”
说完，星流月视见望舒眼中杀机四溢，心儿快要蹦到嗓子眼了，嘴角微颤，露出委屈的神情。
望舒目光幽暗，宛若深潭般沉寂地斜视着她。正欲进一步动作，隐约听见床上人呼唤：“好疼，呜呜……”
“我知道了，你走吧。”望舒慌忙松手，暗哑嗓音厉声道。
轻缓上前贴近她身边，手指温柔地轻抚苏雪凌乱的发丝，在她的额头上留下羽毛拂过般不经意间的吻。
“谢……谢少主。”星流月掩面微微擦了擦眼泪哭泣，掩饰慌乱的神色。她战战兢兢地扶墙站起身，暗吸一口气，迈开颤抖的双腿，手心全是汗。
星流月走后，望舒一刻不离地守在床前。
晚上，玄英从外面归来。
“少主，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呢。”
“师傅，雪儿她……”望舒声音又低又沉，带着压抑的情绪。
玄英坐在对面椅子上，心疼地扫了一眼床上的苏雪，几声叹息后道：“少主，现在雪儿只有小部分妖晶，妖能大大减少，甚至不能使用法术。”
“还有机会恢复吗？”
“要想让她恢复正常，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丢失的妖晶碎片，注入体内。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是……”
“什么问题？”望舒，眉头一皱，追问。
“其实，我们妖族的记忆会受妖晶影响，一旦妖晶受伤，记忆也由此受影响。雪儿妖晶碎片丢失，意味着她会忘记以前的事。”
玄英说完，望舒的脸色铁青。只见他，低沉嘶叫一声，将强硬的拳头用力地击向石墙面。墙上豁然出现一个狰狞的口子，他的手背，手指上冒出丝丝血珠，但似乎这样仍然没有给他减轻任何痛苦。
“你的手！”玄英见他手背受伤，急忙找到纱布给他包扎。望舒摆手推开他，面容变得冰冷，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师傅，二十年前父亲因一场战斗死亡，母亲也身受重伤。这次去乌国，我已经决定以后要在乌国调查事情真相，找到凶手，恐怕不能及时保护雪儿，可是她待在这里，没有妖能保护，根本不行。”
“那我带她离开这里。”
“你有目的地吗？”
“暂时打算去乌国边界一个小镇上，那是我曾经游历的地方。”
“什么地方？”
“中源市。”
“好，我也会暗中保护你们。”
“少主，周途劳累，早点回去休息，雪儿，我照顾好她。”
“嗯。”望舒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木屋。
玄英深深叹息几下，怜惜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呢喃自语道：“雪儿……我们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长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