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银矿案2
第二天早晨,杂志和报纸的头条都刊登了昨日银库无名大火的新闻,并上报安全局处理。而负责此次案件的,正是特别行事组。
一个多月未出门的抚光,为了这件事,迅速收拾好行装,前往现场。这个任务是他努力向父亲央求下来的。临出发前,抚清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莽撞,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三天时间,时限一到,必须结案。”抚光目光诚恳,点头一一答应。
不久后,抚光来到现场,同行的人员还有木天泽、李天昊、贺渊以及其他三名警员。
经过一段时间的勘察,现场除了焦黑的墙壁,并无特殊发现。抚光弯腰伸手摸了摸墙壁,又嗅了嗅,浓重的烧焦气息扑鼻而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大白天在墙壁里外涂满梨油?”他嘴里念叨着。
“抚队长来了,太好了!”孙贤从不远处大步走来,满脸笑容,伴随着爽朗的声音。
抚光缓缓站起身,扭脸瞄了一眼走过来的男子,微微皱眉问道:“你是?”
“你好,抚队长,我是银库总负责人,我叫孙资。”男子热情地自我介绍着。
“噢,孙总,你来的正好,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抚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见他五官端正,相貌堂堂,从动作和神情中都能让人感到一种威严。二十多岁的人,就能当上银库总负责人,可见能力不一般。
孙资详细讲述了火灾发生的所有经过。“火灾过后,没有任何损失。”木天泽惊奇地问道。
“是的,因为银库的特殊结构,根本不会造成危害。”孙资解释道。
“你们检查银库里面了吗?”李天昊听完追问道。
“我们派人打开了银库,里面二层防护铁门,没有破损痕迹。”孙资回复道。
“老大,我总觉得有问题,我们进里面看看吧。”李天昊思索了一下,提议道。
“麻烦孙总打开库门,让我们进去调查一下。”抚光淡淡道。
“这个……银库有特别规定,除了银库主管,一般是不允许进入的。”孙资面露难色,开口道。
“现在主要是为了查案,特殊情况,赶快开门,别那么多规定。”贺渊闻言,语气极其不悦。
“因为这是银库,里面存放着很多贵重的银砖,为了防意外,进入银库后,所有的人,千万不要随意打开银箱,只能看,不能触碰。”孙资语气严肃地提醒道。
抚光没有说话,眸光闪出一丝迷惑,偏头望了一眼李天昊,向他使了个眼色。
他便连忙道:“没问题,孙总。”说完后向其他人示意,众人纷纷点头。
孙资闻言,迟疑了一会,从怀中掏出钥匙,左右旋转,钢门便开了。
一众人走进里面,孙资拉开灯光,看清里面的情景。一个宽阔的走道,头顶是长条形灯管。他打开前两个隔间的铁门,几个人纷纷左右察看,并无异常。每个隔间里面都有一个狭小的窗户通往走道,仅能容下一只手掌大小,里面摆放着大小一致的堆放整齐的木箱,有成年男子两个身高。
到第三个隔间时,孙资动作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打开了。他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里面。
抚光回忆刚才的木箱,通过对比,仔细观察,发现第三个隔间的木箱表面光洁,虽说颜色一致,但还是有些不同。
“把箱子打开,我要查看里面。”抚光脸色一冷,扫视了门外的孙资一眼,嗓音低沉地说道。
闻言,孙资满脸堆笑地拱手道:“抚队长,进来前,我提醒过,银库进来后,只能看,不能动的。况且,木箱都是完好无损的……”
闻声,抚光挑了挑眉,语言不耐地说道:“孙总,只是看一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耽误办案,赶快开箱。”
抚光说完,发现他并不行动,眼神里充满了难色和紧张,低着头双手交搓着。
“贺渊。”抚光掀开眼皮,目光冷倒,向他使了一下眼色。贺渊立刻会意,向前一大步,迅速从腰间抽出佩枪。
“呼,呼”,木箱锁炸裂而开,孙资来不及阻止,就被李天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哐当”一声,木箱盖子被贺渊只手掀开,银砖冒出洁白色光芒。
靠近的抚光伸手拿起一块银砖,上下打量,并未发现异样。正欲放回时,一个不小心,手中的银砖掉落在地板上。银砖弹跳,滚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让他立马紧锁眉头,伸腿猛踹木箱,里面的银砖全部散落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强装镇定地问道。
刹那间,孙资脸上冒着虚汗,血色尽失,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是被逼的……”
抚光严厉地望了孙资一眼,说道:“还有多少这样用铝砖充当银砖的箱子?”
跪在地上的孙资胆怯地微抬脸,轻指背后的箱子,怯懦地说道:“只有这一间,大概100箱子……”说完,他深深垂下头,不敢言语。
“什么?100箱?一个箱子约放8千克银砖,按现3000左右元一克,足足有24亿!孙总,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要是按照法律,足够你死十次了。”贺渊惊叹道。
“数额如此巨大,不可能你一个人办得到,先带走,回局里好好审问。”抚光沉声对李天昊吩咐道。
“是,老大。那这些假银砖,怎么办?”李天昊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问道。
“暂时不要声张,等我向总局汇报,先让贺渊亲自私下先带走。”抚光安排道。
孙资被他们押上车,贺渊处理后面的事情……
安全总局,总部长办公室内,抚清一个人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自从银库失火后,他总是感到惶恐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有不对。银库的负责人都是他的亲信,应该不会出问题。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抚清稳定好情绪,坐回椅子上,轻声道:“进来。”
定睛一看,是抚光,他的脸色有些不悦。“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怎么了?”
“父亲,银库出大事了。”抚光语气着急地说道。
“出什么大事了?”抚清心底一沉,脸色骤变,低声问道。
“我昨日调查银库失火案,发现里面丢失了将近价值24亿元的银砖。如此巨大的金额,肯定有同伙。父亲,接下来,我想请你多给我一些人手和时间,我一定要追寻出真相……”抚光信誓旦旦地说着。
“停!”抚清打断了他的话,一口回绝。他眸光一沉,脸色难看,语气十分不善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去休息。”
“父亲,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抚光不满地说道。
“不行,这个事情牵涉估计很复杂,你处理不好。”抚清沉下脸来,眼色冷厉,从口中说出。不等他说什么,不等他辩解,就让人驱赶他离开。
被赶出门外的抚光,很不甘心,打算联络李天昊他们仨人,却发现几人全都不在线。
没办法的抚光,只好一个人离去。“明明自己有能力帮忙查出真相,却不让自己参与,还被赶出来。到底这个始作俑者有什么背景,让父亲怕成这样?”抚光边走边思索,一脸苦恼。
“嘀嘀”,上衣怀中传来声音。抚光掏出手机,荧光屏显示一条短信,他打开读了起来:“光哥,我有重要信息,速来日不落。”发件人是灰毛。
看到信息,抚光目光变得明亮起来,嘴角上扬,立即启动车子赶去。
日不落,富丽堂皇的大门前,停放着一辆红紫色越野车。现在是下午五六点钟,店里并没有几个人,稀稀落落的聚在一起。暖色调的实木桌椅,搭配着柔和的灯光,一位拥有火红色凌乱头发,身着紫灰色休闲套装的男子正慢悠悠地品尝着长岛冰茶,伴随着悠扬的琴曲,摆动着酒杯。
“最近品味高了啊。”抚光一进门,稍微望了一周,很快就发现了坐在柜台前的男子,并嘲笑道。
“光哥,好久不见。”男子缓缓转过头,侧视微笑着看向他回应道。
“阿灰,你这身打扮,下次还是换个地方吧,别来这个日不落了,不适合你。”抚光上前一步,用手拍拍灰毛的后背,瞥了他一眼。
“不要只迎合别人,做自己即可。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没有谁规定过,穿这样的衣服不能来这里。”灰毛轻轻挑眉一笑。
“说罢,什么重要信息。”抚光不再理会其他,直奔主题。
“光哥,最近太倒霉了,被坑了几十万,想让你帮个小忙……”灰毛咧了咧嘴,目光闪烁,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事?”抚光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悦,瞪了他一眼。
“唉,上个星期通过熟人介绍,他有价值200万的银货,并可以折扣180万给我。都是经常一起吃饭,玩耍的,所以我先交了50万定金,按照约定,一周后,在泰行废车厂见面,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想到,我派人足足等了他一天,都没见人影,也没有银货,50万就这样白白打了水漂。”灰毛摇头,唉声叹气地诉说着。
“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他。”抚光眉毛微抬,淡淡道。
“对,我的确花了三天,把他找到了。见到我时,他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说什么和他交易的人不知为何失去了联系,导致无法知道货源。而之前的50万也提前给了那人,他只是中间人,现如今,弄成这个局面,他只得躲起来。”灰毛眉心微低,眼眸中尽是怒意。
“要不是念在相识一场,他就死了,胆敢坑骗我。”灰毛恶狠狠地补充道。
“私自交易大量银货,是违反律法的,你可真大胆。”抚光扫视了他一下,沉下脸,眼色冷厉地说道。
“光哥,别这样严肃,这不是受到惩罚了嘛。”灰毛打量了一番后,无奈道。
“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重要信息?”抚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冷酷无情地问道。
“你先答应帮我忙。”灰毛歪着脑袋,抿了一口酒,带有一丝威胁道。
“要说就赶快,别耽误我时间。”抚光淡淡扫了一眼他的脸,皱眉道。
“好吧,我就告诉你。在一周前,我和朋友吃饭时,他向我透露阳平市地下黑市里有收购银货的,价格是市面上的三倍。我这才有了收银货的念头,不过最近可靠消息证明,地下黑市收购人是重月国人,名为东皇。性格极其残忍,暴力,还听说与国高级官员有联系。”
“我建议你查查有关能接触银库的高级政府人员,是谁与东皇交易。”灰毛似有担忧地说。
“你这些消息准确吗?”抚光思索片刻,沉声问道。
“光哥,你放心,我哪时敢骗你。”灰毛正色回答道。
“好,刚才你让我帮什么忙?”抚光反问道。
“嘿,我有几个小弟因为打架关在牢里了,希望你出面把他放出来。”
“是那些指派殴打坑你钱的人,被抓起来了吧。不过你这个应该可以处理的,还用我出面。”抚光嘲笑道。
“西三冬区内林平之警司,负责此事案件,软硬不吃,怎么都不放人,所以只能请你帮忙了。”灰毛脸上挂起无奈的笑意。
“林警长,他是有名的刚正不阿的人,这个我只能试一下,不能保证成功。”抚光挑了挑眉,眼中浮出一丝笑意,回应道。
“光哥,我的小弟们就全指望你了,我以后会更努力为你做事的。”灰毛眨巴眨巴眼睛,用期待的目光望向他。
“知道了,以后少给我惹事,我会尽快处理的,先回去了。”说完,抚光起身向外走去。
“光哥,我等你好消息。”灰毛挥手再见,抚光很快消失在门口。
独留在吧台的灰毛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正欲走,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双眼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昏了过去。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子,拦腰抗起他,并给他带上头罩,后面还跟着两个同样打扮的男子,迅速从后门离去。
吧台服务员刚想喊,一个男子斜视着他,伴随阴狠的目光,立马吓得他脚软直打转,倚在身后的酒柜上,一声不吭,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