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击
回到弦月阁的秋水绘声绘色将她受的委屈，讲给苏明月。
甚至还添油加醋。苏明月听完非常生气，却没有立刻去找婴宁的麻烦，竟然忍了下来。
并嘱咐弦月阁的人，以后见了潇湘苑的人，不要正面冲突。
秋水十分不理解，自家姨娘为什么要惧怕一个良妾。
但苏明月这么安排了，她们也只能照做。
秋水受的委屈也只好自己咽下，不过她暗暗告诉自己，这个委屈以后一定要挣回来。
……
晚上绿枝打探消息回来。
果然不出婴宁的预料，好几个姨娘的月例都被减了。
只是潇湘苑被减的最多。
婴宁冷笑一声，这就是苏明月报复她的手段。
她吩咐绿枝：“去把柳姨娘叫来。”
绿枝没有问原因，立即去将柳氏叫来。
柳氏一进门就道：“妹妹，你找我，什么事？”
婴宁将苏明月克扣月例的事告诉柳氏。
柳氏道：“苏明月的确过分！”
婴宁道：“姐姐想不想报复她，让她也吃个亏？”
柳氏眼睛亮起：“妹妹有办法？”
婴宁悄悄在柳氏耳边说了几句话，柳氏听完拍掌赞道：“妹妹这个主意果然好，我这就去联络其他人，这次一定让苏明月吃个大亏！”
婴宁道：“有劳姐姐了。”
两天后。
柳氏传消息给婴宁，她已经联络好人，只待好戏开场。
婴宁当晚便让绿枝去请温行之过来。
温行之晚上来了，婴宁就躺在床上装病：“温郎，本来今晚要与你一起用餐，突发急症，不能伺候。”
温行之皱眉道：“既然病了，怎么不找大夫来看看？”
婴宁虚弱地说道：“大夫已经来看过，说是感染了风寒，下午柳姐姐来看我，还给我带了好多吃的。”
温行之看着桌子上的吃的，忽然想起他很久没有去看过柳氏。
于是，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柳氏。”
婴宁目的已经达到，笑着点了点头。
温行之离开潇湘苑，去小喜居看望柳氏。
早就准备好的柳氏听到温行之来，将屋内最差的东西都摆了出来。
温行之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陈旧的味道。
他蹙了蹙眉道：“你屋子里的东西多久没换过了？”
柳氏极力地掩饰尴尬，请温行之在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也没多久，就三个月。”
温行之看着屋内的东西，至少有半年以上没换过。
他皱着眉端起茶杯喝茶，忽然一口水吐了出来。
“这是多久以前的茶叶？”
柳氏仿佛做了错事，一副受惊又害怕的模样，急忙拿走茶壶：“没……没几天……就两三天而已。”
温行之看着她紧张又害怕的模样，再看看她藏在身后的茶杯，忍不住有些奇怪。
“每月不是给你们发有月例，怎么吃穿用具还是如此差？”
贱妾每个月的月例是十两，足够花销。按常理，屋内的用具不该如此陈旧。
柳氏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温行之也没有心情继续在她的屋子里待下去，起身去了别的姨娘屋子。
与柳氏同住一院的还有万姨娘，温行之去了万姨娘的屋子，发现她屋内的用品比柳氏的还要差。
茶叶甚至是放了三个月的。
温行之今晚本来是想看看其他姨娘，没想到欢欢喜喜的来，带着气出来。
他离开小喜居，问身边的王总管：“现在府内的姨娘都是这样的生活条件吗？”
王总管不敢乱说，只道：“府内月例发放一直是由苏姨娘负责的。”
这一句话像是突然点醒了温行之。
他像是想到什么，又去了安姨娘，崔姨娘那儿，结果见到一样的场景。
从两位姨娘的院子出来，温行之脸色阴沉似水。
他什么都没说就回了知行斋，第二天将苏明月叫去问话。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把秦管事叫过去。
半个时辰后，秦管事被撤掉管事的职位，赶出相府。
苏明月脸色铁青的从知行斋出来。
一位姓张的管事接手账房。
张管事接手账房后，先将各院的月例补齐，然后又送去新的茶叶。
柳氏听到消息就风风火火地来找婴宁，一进门就忍不住道：
“妹妹，我听说相爷重重斥责了苏明月，很是恼火她。”
“苏明月在书房都哭了，外面许多小厮都听见了，这事已经在府里传遍了。”
“妹妹真是神机妙算！”
“我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苏明月吃这么大的亏，百口莫辩。”
“妹妹，你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婴宁喝着新送来的茶叶，道：“我哪里厉害，不过就是出了个点子，还是姐姐厉害。”
“如果没有姐姐联络各位姨娘配合，也不能让相爷看到那些旧东西。”
柳氏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苏明月在后宅霸道这么多年，说扣月例，就扣月例。说扣东西就扣东西，姐妹们真是有苦难言。”
“也该让她吃点亏，长点教训，不然以为我们好欺负！”
“不过妹妹，我有几点不明白。”
“你是怎么知道相爷从我那儿离开，就会去万姨娘的屋子？”
“还有，你又是怎么料到，相爷会怀疑到苏明月克扣月例？”
婴宁道：“这个简单。相爷去了你那儿，看到那些陈旧的东西，又喝了不好的茶，一定会心生疑虑。”
“万姨娘与你同住一个院子，相爷从你的屋子里出来看到万姨娘屋子的灯还亮着，自然想到万姨娘，想去看看她。”
“看到万姨娘屋子里与你屋子是同样的光景，就会联想到月例是否不够用，进一步就会联想到是否有人克扣月例。”
“他有了疑心，就会去查证。”
“梧桐院就在小喜居旁边，所以他一定想去梧桐院看看。”
“安姨娘和崔姨娘事先留好灯，准备好说辞，他看了她们的处境，听了她们的话，就会断定苏明月处事不公，克扣后院的月例。”
“相爷是一个喜欢公允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定会把苏明月叫去询问。”
“苏明月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各院的姨娘用品那么差，她又确实存在克扣月例的行为，就会将所有的错推到秦管事身上。”
“秦管事为了保住苏明月，就得扛下所有的责任。”
“最后的结果就是苏明月被斥责，秦管事被罢职。”
柳氏忍不住拍手道：“妙，实在是妙！”
其实婴宁也没有多厉害，她只是恰好抓住机会，又利用了惯性心理，让相爷去发现苏姨娘这么多年在府里的所作所为。
说白了，她只是顺手推了一把。
如果苏明月没有做过随意克扣月例这种事，她也算计不到她头上。
说到底，还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