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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领会错误的宫远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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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灰毛大猫在羽宫最高的树上蹲守半天,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嘴巴都要亲肿了,还是不见宫子羽出来。

    宫远徵不免失望:“奇怪,今天宫子羽没喝多?不是说他近来每晚都会醉醺醺跑到院子里来发疯?”

    哦,嫌幸福感不够强烈,过来看死对头出丑以增加幸福感?

    章雪鸣刚想说走了,却见一个穿着有点透的黑纱绣花袍服的年轻姑娘,带着个端着酒菜的侍女,从转角那边走出来。

    借着灯光,章雪鸣看清了那张柔弱无辜的脸。

    是宫子羽的新娘,清远城来的那位林真真。

    到了宫子羽的房门前,林真真敲了两下门,推开虚掩的房门,接过侍女手中的托盘里娉娉婷婷地进去了。

    须臾,她两手空空地过来关门,那侍女似乎很紧张,轻声问了一句:“林姑娘,这么做真的不会有事吗?”

    林真真镇定自若地道:“出事也是我指使你做的,罚不到你身上。你回去休息,不必等我。”

    那侍女担心地道:“林姑娘,我听人说,强扭的瓜不甜……”

    林真真柔柔弱弱地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石破天惊:“小璇,我不能再等下去了。金繁侍卫伤好回来,我就没有机会了。再说了,强扭的瓜甜不甜,那得扭了才知道。扭一次不甜,那就多扭几次,姑娘我就不信扭不甜它!”

    章雪鸣已经猜到这位林姑娘要做什么了,暗赞一声“林姑娘霸气”,打算带宫远徵走人。

    可不能让纯洁的小郎君听这个,听出火来就麻烦了。

    她还没带人回北境成亲,万不能就这么潦草得把人吃干抹净。

    家人、族人和小郎君都爱重她,她也当尊重他们。

    宫远徵却不肯走。他从林真真的语气里嗅到了乐子的气味,直觉宫子羽要遭殃了,他哪舍得不凑这热闹?

    章雪鸣只得继续陪他蹲守,暗暗祈祷林姑娘动作慢点,拖到宫远徵耐心耗尽才好。

    门窗紧闭,宫远徵又不敢靠近,只能隐约听见里面林真真和宫子羽在说话,说得什么全然听不清楚。

    他撒娇要耳力好的章雪鸣转述,章雪鸣听着屋里的两个没说什么少儿不宜的,便依了他。

    宫子羽和林真真能说什么?

    起初宫子羽很是抗拒,质问林真真为什么不经允许就闯进他的房间。

    林真真扮了一波柔弱,轻声涰泣,说了些诸如“我知道公子并不想娶我,我本也没想过要嫁入宫门”之类的话。

    宫子羽的态度就软化下来,柔声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嫁进来还要参加选婚。

    林真真一边啜泣一边哀哀道出“实情”:经商的父亲某次外出遭遇劫匪身故,家中生活日渐艰难,母亲还要顾着弟妹,以死相逼,她不得不来。

    接着林真真回忆起父亲在世时的生活,对比后来的日子,又说了母亲对她的期望,一波煽情感动了宫子羽。

    宫子羽说道:“原来你我都是可怜人。”

    他对着林真真一通诉苦。

    在他口中,他从小到大过的日子比苦瓜都苦。母亲不爱他,父亲自母亲过世后也不疼他了,哥哥不懂他的苦,还变着法子激励他习武,他最讨厌打打杀杀了。而今羽宫接连发生变故,人心易变云云。

    宫远徵听着章雪鸣的转述,她说一句,他吐槽一句,到后来,他都觉得无趣至极:“算了,咱们走吧,不听他无病呻吟了,晦气。”

    章雪鸣赶紧点头。

    宫子羽的声音明显已经不对劲了,想来那位林姑娘送去的酒菜另有乾坤。

    下药不至于,医馆也不会给。

    那就是食物本身的问题了。

    章雪鸣回忆了下当时那个红木托盘上放着的菜色,有韭菜炒鸡蛋、葱烧海参、油炸鹌鹑……小炖盅里盛的别是炖乳鸽吧?

    嘶,有点狠。章雪鸣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姐妹威武,下手够黑,也不知道这一晚上她打算扭多少回瓜,但愿宫子羽的腰子撑得住。

    宫远徵忙道:“是不是冷着了?不去别处了,咱们直接回徵宫。”

    章雪鸣瞥了他一眼,叹气:“习武之人,寒暑不侵。”

    宫远徵回嘴:“寒暑不侵不代表不会患上风寒。”

    正斗嘴,那边屋里林真真短促的一声惊叫后,便传来她娇滴滴的质问:“羽公子你做什么?你怎么脱起衣服来了?”

    宫远徵眼睛一亮就想凑过去,章雪鸣脸色一黑,不由分说伸手揽住他的腰,强行带人飞走。

    一路上他还在不忿地嘀咕:“宫子羽那个坏东西,关门闭户的,还当着那姑娘的面脱衣服,肯定是要做坏事,昭昭你怎么就不让我去阻止他呢?”

    “那是林真真,宫子羽的新娘。”章雪鸣把人带回徵宫了才放开他,没好气地道:“人家夫妻在增进感情,你去瞎凑什么热闹?”

    宫远徵若有所思。

    徵宫前半段虽然还亮着灯,下人们都已经回去了。

    等进了偏殿,关上了门,宫远徵拉着章雪鸣的手,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地问她:“去我卧房好不好?”

    章雪鸣不明所以,还道是宫远徵又准备了什么礼物要给她惊喜,便点头应下。

    到了卧房,宫远徵把门拉上,给自己鼓了鼓劲,脱掉了外面的大毛衣裳挂到落地衣架上,取下腰封上的各种小玩意,抖着手开始解腰封。

    他脸红得厉害,感觉浑身都像是着了火似的烫,头都不敢抬。

    章雪鸣不解地看着宫远徵把腰封放到桌案上,又走回来面对着她脱下了镶了黑狐毛边、前襟上点缀着许多小粒红宝石的袍子,露出打底的立领暗绣云雷纹的纯黑长袍。

    紧接着,宫远徵解开了长袍,上身只穿了件贴身的白色亵衣和一条黑色长裤。

    他往腋下系布带的地方伸了两次手都没能摸到布带,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章雪鸣,声音都在打颤:“昭、昭昭,要、要脱光吗?”

    章雪鸣:“???”

    这话说得,怎么像是她逼着他脱衣服了?!

    “你为什么这么问?”章雪鸣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让你脱衣服了?”

    小郎君满是羞涩地瞟她一眼,声音小小的:“昭昭不是说宫子羽在林真真面前脱衣服是夫妻增进感情?我、我也想和昭昭增进感情。”

    章雪鸣有种被回旋镖击中的眩晕感,扶额哀叹:“宫子羽已经及冠了,他和林姑娘只差一场婚礼就能住同一间屋子了。阿远,你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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