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狼和羊
华服男人接话道“呃，公子，公子可以这么理解”
“小人所属的忘今谷是丹鼎宗的下属势力，水剑门，是忘今谷的下属势力”
沈笑笑双手环抱“笨”
“我”苏邪老脸一黑，不过碍于人多的缘故，最终还是摆了摆手
“行了，该干啥干啥去吧”
说完，苏邪看向前方“古溪姑娘，多日未见，还请石亭小叙”
古溪怔怔看着附近几人，尤其当看见江上雪的眼神时，这才款款做礼“公子客气”
“公子，那我等先行告退！”
刘苦做礼拜道，随即不做犹豫，招呼着后方数人离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原本处在队伍后方的江上雪莫名走到了前列。
相较于方才，刘苦直接充当起了向导的角色，一路满脸堆笑，时不时便向江上雪介绍起四周建筑美景。
湖边，石亭下
“公子此番恩情，小女，代水剑门谢过公子”古溪极为真诚，俯首而拜。
她何尝不知那句叙旧的份量，毫不夸张的说，就那一句叙旧。
日后水剑门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甚至有望进军中三州之列。
“左右不过一两句话罢了，古溪姑娘言重”苏邪于不在意摆摆手“坐！”
“是”古溪轻轻落座于石桌前，余光正巧扫到了对面的沈笑笑。
其实早在方才她便注意到了眼下这袭素白长裙的身影，无他，纵是她在看到前者时都不禁会升起一抹自卑。
那种美无法形容，宛若九天之上，不容亵渎半分。
虽已经看出前者并无半分修为，只是一个在纯粹不过的凡人。
可在面对前者时，她总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凡人，那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尘埃。
“邪公子，这位小姐是？”
“瞧我这脑子”苏邪猛得一拍脑门儿，紧接着笑道“介绍一下，这我朋友，沈笑笑”
沈笑笑摇头，认真看向对面“我不是他朋友，他负责养活我”
“见过沈小姐”古溪回以微笑，只是笑的却有些不自然。
“呃，这位是”
“不必介绍，我又不聋”言罢，沈笑笑不知为何，随之露出一抹淡笑
“古溪姑娘，听起来，你们早就相识？”
古溪如实答道“是，当初在荒州时，邪公子救我水剑门于水火。如此恩情，我水剑门时刻铭记于心”
“是嘛”沈笑笑很是意外，笑着看向身旁“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好心人呐”
苏邪黑脸“小爷本来就是个热心肠！”
“哈哈，依我看，你是看上人家古溪姑娘，爱屋及乌吧”
此言一出，苏邪彻底愣在桌前。
看着旁边的沈笑笑，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一会儿沉默不语，一会儿活泼开朗，一会儿又像是个自来熟，绕是他都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沈笑笑。
“沈小姐误会了，邪公子胸怀正义，为世间鸣不平，为弱者鸣不公。如此坦荡，当是我辈楷模”
沈笑笑逐渐收起笑意，蹩眉想了想，诚恳道“为何要为世间鸣不平，又为何要为弱者鸣不公，此为，和正义，又有何关系？”
“帮扶弱者，难道不是正义吗？”古溪反问。
“照你的意思，如果一头狼在捕猎一头羊，你救了羊，便是正义么？”
“当然”
沈笑笑点头，再问“你救了羊，狼便会饿死。那狼，又该谁去救？”
“狼，狼”
“还有”沈笑笑直接打断，正色看向对面
“如果让狼全部饿死，那羊便会无穷无尽的繁衍。届时，羊啃光了整个草原，谁，又会去救草？”
“如果没人去救草，那等草被吃光后，羊便会饿死”
“你救了羊，却害死了狼，害死了草，最后更害死了羊”
“你之正义，便是如此么？”
随着一句句话音传入耳中，古溪想说些什么，可却发现没有任何语言能去反驳一二。
苏邪讪笑摆手“咳咳，大家闲聊天儿，闲聊天儿”
“就像他”沈笑笑指着苏邪，缓缓道
“我认识他的时间可能并没有你长，但我却能看出。他不虚伪，也不伪善。
至于你说的什么救你水剑门于水火，我想，也绝非那所谓的正义。
若无利，又或者情，他，绝不会出手。
于情，非过命之交，非生死之份，他同样不会出手。
我想，你同他应该还没有这么深的交情。
如此，我便能推断出，他之所以出手，无非利益”
说话间，沈笑笑嘴角微微弯起，无比自信的直视对面
“故而，你也不必自我感动，更不必感恩于他。你二人，本就是两个世界”
古溪起身，抱拳做礼“沈小姐今日所言，小女，受教”
“不必客气”
古溪有些生硬的回以微笑，继而看向苏邪“邪公子，小女先行告辞”
言罢，古溪果断转身，快步离去。
桌前，苏邪人都傻了。
哪怕前者已经走远，他还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看着一旁悠然自若的沈笑笑，他有些陌生，更有些吃惊。
沈笑笑侧目“怎么，心疼了？”
苏邪神情复杂“不，不是，你究竟是人是鬼？”
“何出此言？”
“要不是你骨龄在这儿，就你刚刚那些话，我真觉得你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沈笑笑嘴角带笑，揶揄道“可能，我是个活了几十万年的老妖怪呢？”
“咳咳，你，你别吓小爷”苏邪有些不自然的舔了舔嘴。
“不是，咱俩刚见面那会儿你不挺正常的么。怎么现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刚见面”沈笑笑眉头微皱，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头
“你，叫苏邪”
苏邪满脸问号“我，我不叫苏邪还能叫啥？”
沈笑笑摇摇头，双眼极为空洞“你，喜欢睡树上，喜欢吃烤鸡，还喜欢，一巴掌拍死人”
苏邪腾的一声站起，老脸顿时煞白“你，你，你他娘究竟是人是鬼！！”
沈笑笑缓缓坐起，愣愣走上前“你是，邪哥哥嘛？”
苏邪连忙指向前方“你，你别过来啊，你，你就站那儿！”
“邪哥哥，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沈笑笑轻声说着，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邪哥哥，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娶我。笑笑找你找了好久，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