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张口就来的本事
“二楼六号包厢出价一万八千块中等灵石，还有更高的出价嘛？”
“两万！我出两万！”
“好的，三楼的鬼先生出价两万中等灵石！”
“两万三！”
“三楼九包的先生出价两万三！两万三一次！”
“两万三两次！”
“三万”
突然，随着三楼一道淡声落下，连同苏邪在内的众多目光全都看向三楼某一露台之上。
只此一眼，苏邪便认出了对面露台上的那袭羽裙身影“大爷的，怎么是那冷脸子”
“好的，玄天宗的慕小姐出价三万！”拍卖台上，沈无姬神色不变，只是眼底间却明显多了抹震惊。
“三万一次！”
“慕丫头，你玄天宗当真要和我冥宗过不去？”声音极为嘶哑，从三楼某处包厢内传出。
“过不过得去，鬼前辈出价便是”慕秋清冷出声，没有半分退让的打算。
“哼！我冥宗出价三万五！”
“鬼先生出价三”
不等沈无姬说完，一道清冷声直接打断。
“五万”
静，无比的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整个会场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玄，玄天宗的慕小姐出价五万，还有更高的出价吗？”沈无姬努力保持着淡定，可言语间却没由来颤了一下。
……
“五万一次！”
“五万两次！”
“五万三次！”
嗒！
“恭喜慕小姐，以五万块中等灵石拍得地阶下品神通，一掌可镇三千敌！”
……
三楼露台上，苏邪又开始了扒栗子皮的行当。
对于接下来的拍品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埋头扒着栗子皮。
好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又好像就是在纯粹的扒栗子皮。
桌前，古溪仅仅只是扫了眼一旁的苏邪，心里没由来便咯噔一下。
回想起方才前者对于那本神通的兴趣，又反观现在这般模样。
她甚至连想都不用想，要说前者没点儿什么打算，她一万个不信。
小两个时辰而过，随着深夜已至，拍卖大会也逐渐落下帷幕。
至于那两件六阶灵兵最终花落谁家，苏邪没有半点兴趣。
人可以贪，但不能太贪。
一张面饼能填饱肚子，十张面饼能撑死人，这个道理他在幼年时便深深了然。
“小公子？奴家方便进来否？”
随着一道媚声自包厢外落在，苏邪收起思绪，淡淡出声“进”
话音刚落，沈无姬便推开房门，风情万种的走了进来。
“小公子，您放在我商会的宝物已经全部拍卖出去，刨去我商会抽的一成利，您共得中等灵石一万六千块”
说完，沈无姬面带笑容，取出一枚储物戒便递向了苏邪。
“沈姐姐办事，果然利落”苏邪嘴角弯起，只是随意扫了眼那枚储物戒便戴在了手上。
“若是所记不错，我那几件五阶灵兵中有三件都是下等灵石成交。沈姐姐这般置换，岂不是让贵商会吃亏了？”
沈无姬轻笑道“咯咯~小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九州商会做的本来就是进进出出的买卖，哪里有什么吃不吃亏的”
“也罢”苏邪点点头，随之打趣出声“不过这个人情，我可只记你沈姐姐的头上啊”
沈无姬一怔，不过仅仅半息便恢复如常“咯咯咯，那奴家在此，谢过小公子”
“对了，前几日小公子说喜欢那延神香，奴家便自作主张，在您的储物戒内放了几盒”
“沈姐姐有心了”苏邪回以微笑，再道
“日后沈姐姐若是来中域，我定当扫榻以待，为沈姐姐接风洗尘”
说完，苏邪没有再停留，起身向外走去。
古溪不做他想，连忙跟上。
包厢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无姬逐渐收起笑容。
随之而来的便是凝重，无与伦比的凝重。
无他，只因两个字——中域。
与此同时，楼梯处
“公子，你，你走这么快作甚？”
“赶紧走！再不抓点紧儿，肉鸭子可就真飞了！”苏邪边说边跳，每一步几乎都能跳下一整层的楼梯。
商楼外，街面之上
方脸青年尊敬做礼，说道“小姐，咱们该动身了”
“你先走吧，我等一个人”慕秋轻动薄唇，声音依旧清冷。
“是，小姐保重”方脸青年面色一正，果断离去。没有犹豫，也不敢犹豫。
不多时，随着商楼大门处那张熟悉的银面出现，慕秋当即上前，神色恭敬道“先生”
苏邪顿步，想了想，老神在在道“贫道要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叫慕秋，对否？”
“是，先生记的没错”慕秋再次做礼，可对于前者那清澈的少年声，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徒儿啊，你先行回住处，我同这妮子聊上几句”
……
“徒儿？可曾听到为师说话？”
闻声，古溪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生硬的做礼道“弟子一时失神，师傅莫怪”
苏邪摆手“去吧”
“是，弟子先行告退”古溪没有任何犹豫，连忙告退离去。
先不论前者那张口就来的本事，她觉得自己要再多说上两句话，指定要露馅不可。
“先生，您”
“你是想问，为何昨日垂暮，今日少年？”苏邪笑着背起了双手，自顾自向前方街道走去。
慕秋迈步追上“先生莫要生气，小女，小女只是有些好奇”
苏邪并不意外，走路的同时伸出左手“贫道这只手，可曾看出什么？”
慕秋不解其意，待认真打量了一番前者那只骨节修长，且极为白嫩的手后，这才出声道
“先生这只手，好像，好像同少年无异”
“这，便是你看到的么？”苏邪好似有些失望，摇了摇头，道“我且问你，你是如何断定自己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
“我”
“又或者说，此间大世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你，可知否？”
慕秋庄重俯首“小女愚钝，请先生解惑”
“凡俗界限，无非少，青，中，老。所谓的真气，灵根，最终也敌不过那条岁月长河”苏邪缓缓说道，似有几分唏嘘，似有几分怅然
“而于贫道眼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何妨。我自挺立于世，静观岁月，俯揽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