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拉扯
先开始的是跳高比赛。
顾昭扬没赶上，过去时两人已经比完了，站在休息区旁，谈论着什么。
裴晏初：“你能不能收敛点，那么轻松就破校记录，没看到体育老师看你的眼睛都放光了吗？”
周郁：“没办法，我只是随便跳跳。谁知道……”
裴晏初：“谁知道我们人类这么弱是吧。周小锦你是不是在骨缝里装弹簧了？”
周郁：“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脑子撬开，看看是由什么构成的。”
裴晏初：“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那么积极阳光。”
周郁：“让您失望真的好抱歉。”
……
裴晏初：“你小师妹知道她献祭自身把你送入轮回后，你没秉承遗志除魔卫道，而是在这和我互怼吗？怎么不说话了……你找什么？”
“我的剑呢。”
说着，周郁用羽毛球拍挽了两个华丽的剑花，球拍划过还有破空声，手腕微抬作进攻状。
顾昭扬下意识把人拉进怀里，还没说什么，就听怀里的小公主惊呼：“我靠！你真会。”
第二反应是：“我靠！那是昭扬姐姐祝福过的好运球拍！”
顾昭扬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上次就想问了，什么时候学会说脏话了？”
裴晏初无辜望天。
“顾学姐。”
顾昭扬颔首，“小心点。”
周郁读出她的未尽之意：别伤了她。
小公主平复好心情后围着顾昭扬问东问西，乖巧黏人，和刚才那个与朋友互怼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再三保证膝盖只是简单擦伤，并不会耽误拍照后，裴晏初犹犹豫豫，磨磨唧唧，欲言又止，摇摇欲坠……
“怎么了？”
“周郁没有人帮忙拍照。”
裴晏初纠结地抿唇，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在紧张什么：“那个……我想说……她是除了你以外，我第一个正儿八经的朋友，我们双打的时候，你能拍我们两个吗？”
回忆倒回文艺汇演那天，林多稚感慨她们是彼此毒唯的话，以及裴晏初娇气地要求只能拍她的话，相互交替，在耳边萦绕。
手上的相机是小公主送的礼物，leica sl3，顾昭扬很珍视，每次用完都会养护。
独属于两人的东西，现在就要迎来的三个人了。
顾昭扬调试着镜头，睫毛忽闪，眼尾下的泪痣泛红。
她应了。
裴晏初气呼呼地走了。
又回来。
因为顾昭扬叫她：“小初，过来一下。”
满血复活的裴晏初跑回顾昭扬身边。
她想说下次不要忘记只能拍她一个人，这次试探得到的回应她很不满意。
她想说不过可以原谅，毕竟昭扬姐姐是因为她的话才同意的。
她又觉得不能总是拿乔，这次是自己无理取闹在先。如果昭扬姐姐愿意哄哄她，她也会认错。
顾昭扬的目光没从取景框里离开：“忘记说了，回家记得把小锦的微信推给我，我到时把照片传给她。”
扬起的笑容僵在脸上。
裴晏初：……
羽毛球双打准备。
托服装赞助的福，裴晏初一跃成为继校长和书记以外，第三位全校皆识的名人，到哪都是目光的焦点。
顾昭扬站在场地外，林多稚终于逃出来，和她吐槽许图南把她抓过去就是整理宣传语。
身后突然响起海啸般的欢呼，顾昭扬抬眼看向场内，没有吹哨，比赛还没开始。
周郁手腕用力转着球拍，弯着身子，和裴晏初在说话。看样子裴晏初是想推她，重心不稳，跌进周郁怀里了。
尖叫声又响起了。
顾昭扬不记得跳高比赛时有这样大的动静。
但热情的高中生会主动解惑。
身后有几个声音尖锐的，高昂的声波和乱七八糟的话语刺的顾昭扬耳膜疼。
“啊啊啊啊小公主好娇！”
“在谈吧在谈吧在谈吧！”
顾昭扬：不是很理解你们……
林多稚用胳膊肘碰碰她：“你家小孩不对劲诶。故意背对着这，又偷偷看你。”
“没事，闹脾气呢。”
顾昭扬语气不明：“她最近太黏人了，有点得意忘形，开始试探我。又想照顾新朋友，又不想让我关注她朋友，两头醋，不用管她。”
林多稚都不想揭穿她的嘴硬。
真不想管自己能在这里？
她手上拿着文艺汇演时顾昭扬用的cannon r5，顾昭扬让她试拍的时候她看了，一张照片都没有，应该是新换的sd卡。
顾昭扬很会照顾人，或者说是很了解裴晏初。
大概是看裴晏初难得交了朋友，爱屋及乌，顾昭扬也顺带照顾着周郁。提前考虑到裴晏初说的问题，给同样学过摄影的林多稚发了红包，拜托她来帮忙。
只是，顾昭扬这个人吧……
林多稚注意不时落在场内还在生闷气的裴晏初身上，颇为可怜的想，其实牧明夏她们形容的没错，顾昭扬这人，看起来温温柔柔，实际外热内冷，防备心极重。只不过当她把人划入自己的领域，会纵容些。
林多稚和顾昭扬是初中同学，从刚结识开始，她就知道顾昭扬有个小跟屁虫，顾昭扬会夸她抱她叫她“小公主”，会把半数以上的空闲时间留给她。
小跟屁虫一看就是富家小孩，生活品质极高，初见时，对品牌多有涉猎的林多稚就发现，她腕上一块手表顶一套房。平日里端的礼貌有教养，情绪上头又控制不住以自我为中心，做事不计后果。
偏偏这样一个人，像风筝似的，被顾昭扬用线操纵着。
顾昭扬想让她飘就飘，想让她落就落。
小跟屁虫看起来自由，实际主导位置在偶尔冒坏水的顾昭扬手里。
可怜的小孩哟。
还好顾昭扬对爱情不感兴趣，是个明确的独身主义者。林多稚都不敢想，如果顾昭扬谈恋爱会是什么样。
当然，这些只是心里想想，林多稚不会和顾昭扬说，她神神秘秘的问：“你说，她以后谈恋爱了，你重要还是她未来老婆重要啊？”
裁判就位，比赛快开始了。
顾昭扬不太想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朋友们见过裴晏初后好像都会问这方面的问题。
架不住林多稚调侃着催，顾昭扬冷静将军：“你妈妈和你女朋友掉水里，你先救谁？”
林多稚：……就不该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