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莲花宋涟漪
“医鬼……飞针之术……”宋涟漪看着苏慈意,忽然就苍白了脸。
难不成这个施菇和医鬼有关系?
此时,有医师上前去为阿娟医治,也有医师站在了宋涟漪的身后,怒不可遏地盯着苏慈意。
“小小年纪,只不过是因为运气好进了善仁堂,不仅目无规矩,还对二小姐出言不逊,现在居然敢在善仁堂就出手伤人,简直目中无人!”
“依我看,就应该把她给赶出去,如此品行不端的人留在善仁堂也是一个祸害。”
“是啊,我们善仁堂可不要这种心术不正的人。”
苏慈意目光扫过这几位维护阿娟和宋涟漪的医师,将他们全记在了心里。
不过,除了他们,也有几位医师面露难色,道:“还得先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下定论,或许只是误会一场呢?”
“施菇是萧炎他们寄予厚望的新人,据说天赋异禀,心性奇佳,按理来说是不会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才对。”
“没错,我们善仁堂已经多久都没有招进新人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好苗子,发生了这种事情更应该调查清楚,不能冤枉了人才是!”
“而且,我看这个施菇刚刚用的可是飞针之术……小姑娘,我可否问一下你这飞针之术是从哪儿学来的?你可认识医鬼?”
一时间,内堂门口乱作一团,维护宋涟漪的和秉持公正的两派医师吵了起来。
还有中立的医师好奇苏慈意的飞针之术,将她围在中间,如饥似渴地追问她一连串的问题。
苏慈意眉心跳了跳,她被团团围住,旁边的医师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抛来,她都感觉自己快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庄重的声音传来。
“你们都堵在内堂口做什么?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萧炎双手负在身后,一双凌厉的眸子扫过之处,众人都不由得退避两步。
他就是负责考试的五位考官之一,也是五位考官之首,是大堂主唯一一个亲传弟子。
萧炎神色平淡无奇,却不怒自威。
他的身后还跟着其他四位考官,他们一进来,吵闹的场面就立马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医师都恭恭敬敬地颔首,“萧医师好。”
萧炎点了点头,“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乱哄哄的?”
萧炎一发问,宋涟漪就咬了咬下唇,上前了一步,白裙子随风飘动,她站在那儿,眼眶里浮现出一团雾气,看上去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伯伯,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施菇和娟姐起了一些争执,施菇气焰比较盛,我想劝劝她,但是却不小心也跟她闹得不愉快了,大家听见了动静就出来了。”
说到这里,宋涟漪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医师们,一垂首,声腔里都染上了一丝颤抖,“他们也只是为了维护我,还请萧伯父要怪罪的话,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那些医师们听到宋涟漪这样委曲求全,一个个又是心疼宋涟漪,又是气得眼睛冒火。
“萧医师,这些都不是二小姐的错,是那个叫做施菇的死丫头的错!”
“这个死丫头刚通过我们善仁堂的考试就请了一天假,好不容易来上堂了,这第一天上堂还迟到了两个小时,根本就不把我们善仁堂放在眼里。”
“阿娟见她这么没规矩,就想略施惩戒,想让她知错悔改,没想到她不仅不认错,不改错,还出手把阿娟伤成这样!”
几位维护宋涟漪的医师把阿娟给抬上了前来。
阿娟的穴位已经被解开,双腿虽然恢复行动,但是因为苏慈意这一手下得不轻,所以阿娟还是需要人搀扶才能堪堪站稳,而且腿上还是疼痛难忍。
“萧医师,我跟随二堂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人,我受委屈不打紧,但是这个贱蹄子居然还欺负我们二小姐,这是在打我们二堂主的脸啊,你可要为我们二小姐做主啊……”
阿娟说着说着,就大声嚎哭了起来,一口一口贱人地骂着苏慈意,一口一口宋涟漪委屈。
萧炎听完了他们的话,眉头皱了皱。
他转头去看苏慈意,苏慈意也只是坦坦荡荡地回视他,不卑不亢,傲骨挺拔。
“施菇,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萧炎询问。
“是真的,但也不是真的。”苏慈意回答。
宋涟漪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死死地盯着苏慈意。
苏慈意瞥了她一眼,继续说:“我迟到是真,但我拒不认错是假。”
“我自知迟到有错,所以也甘愿接受合理的处罚,也可以让主事扣我的薪酬。”
“但是我不明白,这个阿娟在善仁堂中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自打我来参加考试开始,她就对我处处刁难侮辱,今天更是让我在堂口罚跪一整天,是她先出口侮辱我,还想动手,我出手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萧炎闻言,又点了点头,看向了宋涟漪,“涟漪二小姐,事情是像施菇所说的吗?”
宋涟漪眼眶红了一圈,别开了头,“萧伯伯,不管怎么说,你要怪要罚都冲着我来吧,其他的人都是无辜的。”
她这般忍让退步的模样,让阿娟和身后的一众医师都鸣起了不平来。
“二小姐才是无辜的!”
“萧医师,你可不能护着那个没规矩的丫头啊。”
“等二堂主回来,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禀告二堂主。”
众人七嘴八舌,场面又要乱起来。
萧炎身旁的一位女考官斥道:“萧医师在这,你们还吵什么吵?也不怕外面的客人看见笑话?”
有了她的训斥,众人这才重新安静下来,但是一个个的都怒视着苏慈意,愤愤不平。
萧炎见状,眼色沉了下来。
“我都还没开始定夺,你们就闹成这样,难道我没长眼睛,是非不分吗?你们这是要翻天吗?”
他将吵闹的那几个医师一个个看过去,一对上萧炎的目光,那几个医师全都畏惧地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