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入宫赴宴(一)
“病秧子病秧子,自打她中毒那次祖母去了她那院中,你们还什么时候再见过她生病?”冷凝心生气的喊道,“以往府中京内,所有的目光都在我身上。现在好了,祖母与父亲见了她跟见了什么金银珠宝一样。今日离间不成,又让那冷凝月出尽了风头。”
“也是,怎么回事?不过冷凝月的药一直都是夫人在安排,最近这是怎么回事?”
“要不我们去找夫人商量对策?以往这些事情都是夫人在谋划。”扶墨嘴快的说着,身旁的扶心甚至来不及阻止。
杯盏迎面而来,擦过扶墨的身子,吓得扶墨立马跪下。
冷凝心适才从大堂出来就去找了林氏,谁知林氏直言要操劳冷凝心的事,直接把她劝了回来。
她今日本就因为林氏在银钱上的偏心而不满,现在怒气更甚。
“哼,母亲不帮我,我自己也可以。她那么看重远在千里的弟弟,就让她去操劳好了。”
“当年她不过是一个贱妾之女都能爬得这么高,我一名正言顺的相府嫡女,嫁给皇子,又能有什么问题?”
冷凝心眼神微闪,一个计谋在她心间油然而生。
……
翌日清晨,冷凝月起了大早。
其实前些时日太后就已经派了人召她入宫,只是她一直推脱病气未去不宜入宫这才拖到了今日。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外爷与舅舅带领的军队会在今日彻底打败盘踞于西域的月肉族,收回在先帝手中丢失的两座城池。
月肉乃是西域势力最大的部落,亦是盘踞在大圣心头最大的威胁。
此战之后一个月内,外爷与舅舅势如破竹,逢战必胜,西域其他较小的部落皆是举旗投降。
一个月后外爷与舅舅回京,陛下大喜,论功行赏,一时风头无两。
按理来讲,边境问题得以解决,外爷一朝老将是应当退居幕后,安享晚年。
可前世冷临文生怕她与萧南宁的婚事被外爷知晓后会被搅黄,书信也手中压了好几日才寄了出去。外爷直到回了京城,才知道冷凝月要出嫁的消息。
萧南宁生母不得宠,他自己亦是不得陛下重视,而冷临文与林氏压着母亲的嫁妆也未给她多加安排。
婚礼虽说不上简陋,却也谈不上盛大。
外爷与舅舅本就不喜人面兽心的萧南宁,得知此事后二人冲进了冷府狠狠斥责了冷临文,甚至拼了一身功勋要为她解除婚约。
奈何她前世愚蠢,已经被萧南宁迷得团团转,非他不嫁。
无奈之下,外爷用圣上恩典为她求一郡主之命。
推迟了一个月的婚礼,集整个侯府之力为她准备盛大的婚礼与十里红妆。
冷凝月前世就知道她与母亲的婚事是外爷心头的两大伤痛。
母亲以郡主的身份下嫁冷临文,她以郡主的身份嫁给萧南宁。
当年一直不了解,直到最后狱中见了萧南宁与冷临文的真面目,悔之晚矣。
她虽未见过母亲,却能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母亲绝代风华。
她学医术,济病患,上战场,卫国土,怎会因为一桩婚事被可笑的冷府荣耀绑架?
冷凝月心中思绪万千,不自觉的甚至泪流满面。
“小姐,您怎么哭了?可是扶琴手重,弄疼您了?”扶琴为冷凝月整理着发髻,抬头看到冷凝月一脸泪水顿时慌张的问道。
“没有。”冷凝月用帕子轻轻拂过脸颊,拭去泪水,“就是想起我娘,常常听人称赞昭华夫人,只可惜我从未见过她。”
扶琴闻言也是伤感了起来,将冷凝月眼前的铜镜摆正,说道“小姐与夫人生得有七八分相似,奴婢时常看着小姐也会有些恍惚。”
“是吗?那定是母亲的在天之灵助我。”
“小姐。”青菊推门走了进来,“老夫人和老爷都来了,在殿厅中等候。”
“他们说什么了?”
“只说让我们不要打扰小姐,让小姐好好梳妆打扮。”
冷凝月淡淡垂眸,忽视了门口那个偷摸的身影,说道“那就听他们的,让他们在外头等着吧。”
……
凝月殿的大堂,老夫人与冷临文一脸焦躁的等待着。
早就已经让婢女去传了话,虽说是让冷凝月好好梳妆,可她怎么能真让他们两位长辈在这里等这么久。
也太不懂事了!
左顾右盼的等了许久,冷凝月才扶着扶琴的手姗姗来迟。
“祖母,父亲,你们怎么来了?”冷凝月远远的看见二人不耐的神色就装作惊讶的喊道,“怎么回事,祖母与父亲来了怎么没有人来通传呢?”
“回小姐,是老夫人与老爷特地嘱咐不要打搅了小姐梳妆,奴婢才不好通传。”青菊赶在老夫人说话之前抢先答道。
青菊此话堵住了老夫人与冷临文的不耐,老夫人只得勉强的点了点头。
旋即又不满的说道“月儿,我昨日不是特地嘱咐了你要穿新衣裳吗?你怎么穿得这样朴素。”
“你打扮了那么久,就打扮成这样?”冷临文亦是不满的说道,“你是进宫去,不是在府中闲逛。怎能穿得如此随意?宫中人人穿金戴银的,你这样进去岂不让人小瞧。紫衫那样好的东西你现在不穿留着什么时候穿?”
老夫人与冷临文微微斥责的话语刚落,盛装打扮的冷凝心瞄准了时机就走了进来。
“见过祖母,见过父亲。”冷凝只是这样身子微伏,头上的流苏就不住的碰撞,发出声响。
“总得像心儿这般打扮才能彰显冷府的华贵才是。”冷临文一见了冷凝心就说道。
冷凝心闻言惭愧对着冷凝月说道“姐姐,今日宫中来人,我特地过来见见世面,所以打扮得庄重着,姐姐不会生气,怪妹妹吧。”
虽是这般说着,冷凝心眼中的半分得意真是遮也遮不住。
冷凝月看着满头珠翠的冷凝心,搭配的甚是违和的冷凝心,怀疑她估计把所有名贵一点的珠宝都戴在了头上。
一时竟看不出究竟谁才是要去赴宴之人?
“自然是不怪,妹妹愿意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姐姐真是好生的幸运,我虽也是冷府的嫡女,却是一次也不曾入过宫去。姐姐今日去了再回来,能将宫中的趣事说与我听听吗?”冷凝心故作可怜的说着,甚至下意识的用帕子摸了摸眼角。
只是打扮得这样华丽,与冷凝心脸上那故作可怜的神情真是格格不入。
“宫中趣事不多,日后妹妹有机会也可自己进去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