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双喜临门
花园是冷府最为中心的地方，丫头们不论要做什么都得经过花园，而扶棋和扶画的杖刑就是在那里执行的。
“小姐。”扶琴端着茶水进来，“扶棋扶画那边还没结束，听说打得都血肉模糊了。”
“正常，二十杖打下去，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你让青歌给她们送点药过去。”
“是。”扶琴应和道“没想到夫人如此残暴，现在府中议论纷纷，都说夫人先前宽厚，如今这样像是两个人一般。”
冷凝月轻快一笑，“她本就不是宽厚之人，怎么觉得这样残暴？她正得意着又给冷凝心撑足了脸面呢。”
不一会儿，青菊推门走了进来，脸色严肃的冲着冷凝月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小姐，青菊有话要同您讲。”
“说。”
“青菊想同扶琴姐姐一般，伺候小姐左右。”
扶琴一脸不解的看着青菊，她们俩不都一样是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吗？
就听青菊再度的说道“青菊是说，奴婢愿成为小姐刀刃，为小姐排忧解难。”
“适才扶画那一摔是你弄的吧？”冷凝月毫不意外的问道，她早就发现了青菊的异常。
“扶棋和扶画为了活命绝不可能将二小姐供出，奴婢出手只是为了让大家看清二小姐的真面目。”青菊毫不隐瞒的说道。
“你一个自幼就庄子的丫头会功夫，本就已经值得怀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青菊闻言，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奴婢是从润泽山庄出来的。”
润泽山庄？那是母亲住过的地方。
瞧着冷凝月的眼神一凝，青菊也亮出她最后的底牌，“润泽山庄是夫人的陪嫁，现在却都被林氏把控在手里，而且这些年山庄里安置了不少她的人进来，山庄都快成了她的私库。”
“奴婢知道您不会轻易放过林氏，也正在想办法从林氏手里夺回夫人的嫁妆。奴婢从小就在山庄长大，能帮上小姐的忙。而且扶琴姐姐不会功夫，有我在小姐日后要办事也会更加简单。”
“小姐放心，我不会像扶棋扶画和青歌一样两边倒。夫人对奴婢有恩情，奴婢绝不恩将仇报。”
冷凝月看着青菊，见青菊坦坦荡荡的直视着她，没有丝毫的躲闪。
她卸下面无表情的伪装，“你是个聪明人，既看得懂局势，也分得清黑白。多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只一条，我这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你既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得做好准备。”
“比起敌人，我更讨厌背叛者，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谢小姐。”
……
相安无事了几日，青菊的功夫在这无事平和的时期倒是有了另一个用处。
“昨晚凝心殿又是闹了大阵仗呢。”
“怎么回事？”扶琴一脸吃瓜的表情问道。
“二小姐自打被禁足之后每天都派扶心去给老夫人和丞相送吃食，好不容易熬到老夫人松了口要将她放出来。不知是谁将夫人在凝月殿说得那些话传到老夫人那去。”
“老夫人说既然是为冷府祈福，那自然是时间越长越能体现孝心，把二小姐气得在屋里不停摔东西。”
“还有这事。”扶琴惊讶的说着，“青菊，多亏有你，不然我们真是要错过不少好戏。”
“错过好戏倒是不打紧，错过消息误了要事那才是要紧事。”青菊换了一脸严肃说道。
冷凝月问道“可是外头有消息了？”
青菊说道“是，小姐英明。我依着小姐的吩咐，这几日暗中去西街探访了一圈。果然不出小姐所料，其中已经有三成的铺子已被林氏卖了出去。”
“什么？她竟然敢卖夫人的嫁妆！”扶琴愤愤说道“夫人的嫁妆是侯爷留给夫人，夫人留给小姐的。她凭什么变卖？”
冷凝月不言语，她知道林氏暗中不断在用着母亲的嫁妆冲入自己的私库，却没想到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变卖商铺。
林氏当年嫁进冷府时已经与林府划清了界限，而冷府也是不愿将这笑柄公之于众，所以只是一撵轿子抬了进来，并无其他仪式或是嫁妆。
也因此，林氏彻底恨上外爷。
“卖吧。”冷凝月面如寒霜，神色冷厉，“卖得越多越好。就当是我娘借给她，借得越多，还得越多，只要她到时候不要能还得起就行。”
依照大圣的律法，女子的嫁妆是为女子独有。若是夫家用了妻子的嫁妆这传出去，可是要被众人耻笑的。
她们现在用得越多，后面便是会越狼狈。
“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小厮前来通报。
冷凝月点了点头，示意扶琴为她梳妆。
到老夫人院中时，冷凝月见到了禁闭中的冷凝心。
她褪下了以往华丽的服饰，身着一身冬白珠团花纹锦裙，头发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梳了一个最寻常的样式。
见冷凝月过来，她起来对着冷凝月盈盈一礼，哭得红肿的眼眸低垂着，丝毫不见往日的高傲。
冷凝月神色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就听老夫人说道“月儿，林氏昨日不知怎的突然就病倒了。你身子不好，所以我让心儿出来侍奉床前，那毕竟是她的生母。”
听着老夫人话里的解释之意，冷凝心恨得牙痒痒。
这才短短几天，府中的事都得朝冷凝月报备了吗？
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低了冷凝月一头？冷凝月凭什么有这么大的权力？
“全凭祖母做主就是。”
冷凝月并不意外，林氏毕竟是冷临文的正妻，冷凝心再怎么样也是冷府的嫡女。
她从没想着靠这点儿小事就让冷凝心彻底下台。此事非一日之功，冷凝月早有准备。
瞧着冷凝月并不反对，老夫人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是在寒暄了几句，老夫人才正色说道“今日唤你们前来，也是有事要通知你们一声。前几日虽然也办了寿宴，但那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家宴，并非正式的寿宴。”
“还有你们的父亲前段时日奉命南下视察，这你们是知道的，此次视察陛下甚是满意，大加赞许不说还赐了不少赏银。”
“双喜临门，冷府也得办上一宴以示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