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摆摊卖肥皂
第二日，程奎庵早早的来到佟冰家，心情茫然的要和佟冰“共谋大事” 。
佟冰想了一夜，选了几个自己力所能及的项目，又在几个项目中优选了一个。
既然穿越者都做肥皂，那我就跟跟风，先从肥皂下手吧。
“八爷，你想好了没有，我们准备干什么？”
“做肥皂！”
“何为肥皂？”
“可别小看这个肥皂，洗衣洗澡都用得上，反正就是去除污渍特别给力！”
“哦？？？”
程奎庵不知肥皂为何物，他这种底层的穷人，平时都是熬皂角水洗头，衣服都是棒打浆洗。
佟冰之所以要做肥皂，是因为肥皂的原材料简单，只需猪油，贝壳，干草即可。
贝壳和干草倒是好找，猪油就得去菜市场了。
他带上程奎庵，先去菜市场把猪油备上。
心想凭他们无赖的名声，去到菜市场可以横着走，搞点猪油是不花钱手到擒来的事儿。
可还没到菜市场，程奎庵却躲在佟冰背后，嚣张跋扈的样子没有了。
当看到菜市口几个卖肉的屠夫满脸横肉，光着油亮的强壮大臂膀，满脸嚣张时。
佟冰才想起，这些人从来不把他们看在眼里，更谈不上惧怕他们半分。
果然，远远的就有屠夫调侃道。
“黄八怪，日子过不下去了，今天又来捡烂菜叶糊弄生活了是吧？”
旁边几个屠夫也斜眼看人，哈哈的跟着嘲笑。
佟冰面色不改，的确，他在这些人面前凶不起来，并不是人人都怕他们。
走到肉摊前停下，翻着肉块挑挑选选。
屠夫抱着双手，也不招呼，阴阳怪气的道。
“哟，烂菜叶都吃不上，还想吃肉，我说黄八怪，你买不起就滚开，不买你挑什么挑？”
“别废话，老子要吃肉，给你钱你还不卖吗？”
佟冰说着话拍出五百文钱在案板上，屠夫看了银子眼睛一亮，抱着的双手马上垂下，挺直的腰板变成了点头哈腰。
刚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见了钱就变为了孙子。
“切足五百文钱的肥肉，要是缺斤少两，老子削了你的皮！”
佟冰挪过来一条板凳，也不坐，单脚踩在凳面上。
要是换作平日里，这么嚣张的无赖敢如此口气和举动，屠夫的杀猪刀都舞过来了。
此刻收了铜板的屠夫却赔着笑脸。
“八爷，您放心，我敢胡弄别人，给我一百个胆也不敢胡弄您！”
一边拍马屁一边切肉，让佟冰心里好不爽快，不管哪个时代，有钱真是好，佟冰暗自发誓，一定要成为有钱人。
五百文割了十斤肥肉，佟冰又是一阵心疼。
一个苦工一天劳作不过几十文，折算一天的工钱还不够买一斤猪肉。
这猪肉啊，也是奢侈品，难怪屠夫对他态度会这么好。
这么贵的猪肉，做成肥皂要卖多贵才有利可图？
卖便宜了，赚不了钱，卖贵了，又变成了奢侈品，普通人又消费不起，做生意，就怕做到两难的地步去了。
之前考虑不周，没想到简单的原材料会如此的贵。
不管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干就不可半途而废，等肥皂做成后试营业了再作调整。
回到佟冰破败的家，佟冰负责熬猪油，程奎庵则去海边拾贝壳，去坡地割干草。
等程奎庵回来，佟冰已熬制好了猪油。
他将贝壳扔进还在燃烧的柴火堆，又将干草烧成灰，放入水中。
再把烧脆的贝壳舂成粉，一并倒入草灰水中搅拌后，过滤静置一旁。
程奎庵傻傻的看着佟冰忙活，弄不明白油腻的猪油和草灰怎么能做出去除污渍的肥皂。
同时也搞不明白整天除了打杀，就是混吃混喝过日子的八爷，是从哪里学的这稀奇古怪的东西。
佟冰把沉淀好的草灰贝壳水倒入猪油中后，便交与程奎庵不停的搅拌，他则站在远处，进入沉思。
程奎庵搅得满头大汗，没有佟冰的吩咐他不敢停下。
他不知道佟冰经历了什么，只觉得八爷变了，以前的浮躁和现在的沉着，判若两人，他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但不管结果如何，他内心想的是不离不弃，永远跟随的。
等混合物搅拌成糊状后，他们搬来事先准备好的竹筒，将猪油糊糊倒入竹筒内，今天的工作就完成了。
“八爷，这就做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换成钱？”
佟冰想了想。
“后天吧，后天你来我们分着卖。”
“好嘞嘛，八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耍耍儿吧？”
佟冰要说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打了个哈欠：“我累了，想歇歇，你自便吧！”
这人啊，说变就变，以前的八爷可不是闲得下来耐得住寂寞的主。
两日后，佟冰撬开竹筒，以线为刀，把肥皂切成均匀的块状，分给程奎庵，一人一半。
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摆摊叫卖。
面对稀奇物，围观的人很多，购买的人却没有一个。
佟冰讲得口干舌燥，一块肥皂也没有卖出去，人们看到肥皂稀奇，看佟冰的眼神同样稀奇。
佟冰终于知道了，一是人们对未知的东西不敢以身试险，都处于观望状态，何况这东西还相当的贵。
二是怕被骗，黄八怪何许人也，无赖，偷蒙拐骗是他的专长，不用假货忽悠老百姓才怪呢。
意识到这点后，为了把肥皂卖出去，佟冰充分发挥了他的无赖本性。
抓住几个胆小又有钱的，硬把肥皂高价卖与他人，不买还不行。
佟冰心想，只要有人买去了好用，互相宣传，以后就不愁销路了。
才卖去几块肥皂，围观的人怕被套路，一哄而散了。
才一下子，本来热热闹闹的，忽然冷冷清清，过街的人都绕着他的摊位走，边走边回头，边回头边跑。
唉，这无赖的标签硬是在他身上贴得死死的，浪子回头，真他妈有点难。
没办法，佟冰不得不收了摊，沿路走动推销，只送出去几块肥皂，都是不要钱的，免费送给几个大妈试用。
走到中街，遇到了程奎庵，这货的境遇和他一样，都是只强卖了几块肥皂，没挣得几个钱，只是程奎庵比他多了一个收获。
“八爷，这个肥皂，我听人说富人街也有卖，于是过去看了一下，果然在一个大商行里见到了，比我们卖的这个还好。”
佟冰听了后脑袋嗡嗡作响，不是古代没有肥皂吗，这怎么还有卖？
“走，带我去看看。”
富人街果真是富人街，这里没有一个平民，穿街过巷的都是绫罗绸缎之人，一个个看着非富即贵的模样儿。
来到程奎庵所说的大商行，商行里里外外装修得富丽堂皇，高端大气。
走进去，各种日用商品琳琅满目，多数都是外面街上不曾有的。
虽然放在佟冰前世不算什么，但在古代这些商品可是只有富人才能用得上的奢侈品。
肥皂也是，难怪好多没见过肥皂的平民觉得稀奇。
找到商行卖肥皂的柜台，佟冰拿出自己的肥皂与人家卖的作对比。
这时，商行的伙计出来打招呼了。
“两位客官是要买肥皂吗？我们家的肥皂去污能力……啊！见鬼了，这……怎么是你？”
佟冰和程奎庵同时吓了一跳，抬头，佟冰当场就认出了惊讶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