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返程
姜瑜是会游水的，他只是因为一个没注意被推进水里，再加上浪大，怎么都游不回岸边，精疲力尽得昏迷了过去才趴在枯木上漂了过来。
虞清澜也觉得这枯木有点意思，还能把人驮着飘过来都没沉水，还没什么重量，要说水里的鱼虞清澜还能说个七七八八的，要问他陆地上长的树，那他也就只能支支吾吾了。
添了添快熄灭了的火堆，姜瑜跟着虞清澜去摘了椰子，同样也折了两张椰子叶绑在脚上。
有个问题虞清澜憋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你们当国主的也穿草鞋吗？”
昨天托着人上海岛的时候，虞清澜也自然的看到了姜瑜脚上穿的草鞋，要不是姜瑜的这身衣服，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只是救了个平民百姓，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只有社会下层人士才会穿草鞋。
姜瑜一脸疑惑，啊？？？
“草鞋？是我穿过来的那个吗”姜瑜指了指火堆旁摆着的草鞋。
虞清澜点点头。
“啊！那个我们叫屦【ju 四声】，天子也穿这个，有专门的地方和人为天子和王后王子们制作屦！还有不同样式不同颜色的，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季节，就会穿不同的屦，夏天都会穿屦，冬天穿动物的皮毛制作的屦！倒也不会时时刻刻都穿屦，还有舄【xi 四声】，舄就是天子诸侯们参加祭祀朝会的时候穿，还有别的履。”
姜瑜的叙述中带着点自豪又好似没有带。
虞清澜了然的做懂了状，原来贵族也穿草鞋，不是穷困了才会穿草鞋啊！
好吧~那自然是入乡随俗咯，能穿上草鞋也不赖。
还在草鞋上编丝绸，实用主义的虞清澜承认，这么编确实有点好看，但是好像不太实用，毕竟王和诸侯又不用下地，能用就行吧。，不能要求太多。
虞清澜带着姜瑜在旁边的礁石坑里捡螃蟹和搁浅的鱼，这里的螃蟹就没海底的大了，能有多少有多少吧！看着捡来的一点点海货，虞清澜让姜瑜在岛上看着火，他下海去逮几条鱼。
下了海又觉得没有刀不好在姜瑜面前暴露，选择了到海底抓了几只体型庞大的虾蟹。
这些肉足以填饱肚子了，昨天的那些肉他们两还吃撑了呢，主要是食材很新鲜，掰开虾蟹的壳，就看见白嫩嫩的虾蟹肉在眼前用香味抓住了一人一鲛的鼻腔和舌头，挤出舌头上的汁水，勾出人胃里的馋虫。
姜瑜自然不会说不好，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虾蟹，连连惊叹，只觉开了眼界。
姜瑜到自己的封地才两年，就算看见有渔民捕鱼，也只是些很寻常的能在海边出现的鱼，虾蟹也是海边常出现的，就像他们在礁石里捡的那样。
既然决定了要跟着眼前的这位国主去往他的封地，那不会说当地的语言也挺麻烦的，最主要的是两者的发音完全不同，在烤着虾蟹的时间里，虞清澜就让这位封地为奚的国主教授他当地的语言。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时间过得很快。
他们决定吃得饱饱的，赶紧出发回到奚地，虞清澜倒是不太急，主要是姜瑜比较急，他突然的坠海，还不知道自己的封地里那些士大夫会怎么干呢！一想到他坠海后会发生的事情，就觉得焦虑，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大吃特吃。
虞清澜也不是很伤感，毕竟蓝鲸群不是智慧生物，虽然听不懂智慧生物的语言，虞清澜还是从水里发了道声波让这群蓝鲸保重，他要去冒险了，有时间会来看他们的，希望他们不要太想念他。
大概是因为碰到的智慧生物——人类终于有了比较文明的表现，也可能是他终于能结束没有人可以交流的日子了，心情十分的畅快。
虞清澜其实挺害怕最后留在海洋里的，担心海洋里只有自己一个智慧生物，慢慢的丧失掉说话的能力，慢慢的变成只会捕食的野兽，最后因为没有能力捕食了又被别的海洋生物吃掉。
这样的死亡没有任何意义，他虽然想要当咸鱼，但同时也有想要做的事情，他坚持学习海洋养殖这么久，不就是因为想干这个吗？要是想当野兽，他当初就选择留在鲛人星了，鲛人星的鲛人训练出来可比野兽凶猛多了。
扫视了一圈，两人都没有什么想要带上的了，栓了两个椰子在枯木上，又将姜瑜的外袍和他的屦绑在枯木上，是的！他们决定带上枯木游回去，游不动了，就趴枯木上歇歇，至于海水会不会打湿才烤干的衣裳，那他们也管不了了，只要人能游回去，别的不重要。
下了水，虞清澜他们往他当时和蓝鲸们游来的反方向游去，反正他能保证两个方向没有陆地，别的就要看运气了。姜瑜能漂到岛上的方向有极大的可能是陆地。
虞清澜在暗处控制着水流，既要让他们的速度加快，又不能让姜瑜感受到水流对他的冲击，这样的操控让虞清澜着实觉得特别的累，他还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累的事儿，就算是在人类星球，他也有光明正大的在海里运用过操控水流的能力，但要瞒住一个人，还是要花些心思的。
为了自己的安全，有些秘密不能暴露，暴露了会有很大的麻烦，至少在姜瑜说出的话中，虞清澜没有发现非人类的智慧物种存在，那要是有异类存在，那么这个异类有极大的可能成为靶子。
游游停停，偶尔虞清澜还要装作游累的样子趴在枯木上休息，在海水里游泳是感觉不到自己快不快的，因为到处都是海水，不管游多快，看到的都是海水，在这样的环境里游泳对于心理来说是很不好的，容易产生消极的情绪。
他们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一个白天就已经到了岸上，只是可惜姜瑜的衣裳又打湿了，姜瑜真的很累，心理和身体都很累，他第二次感受到这种绝望的情绪就是这次在看不到尽头的海里游泳，第一次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远离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