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准备，一元重水
从走出书房后，王一言就一直在思考龙舟比赛的问题。
在智慧真水的辅助下，他很快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现在三月二八，端午五月初五，已经没剩下几天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这会不会是八皇子故意为之，就是要让九公主一方仓促准备，而八皇子早就蓄谋已久，为接下来的龙舟赛做好的万全准备。
这一点只要看看龙舟赛当日柴子元的准备情况，就能一清二楚。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就算拉队伍培养龙舟队的默契度，这么点时间也不够。
“短而精悍。”
龙舟队不限人数，这就有了操作空间。
王一言立即通过宇光空间，把明痴与左修伦召了过来。
“什么，龙舟比赛？”
左修伦为难道：“头，龙舟比赛我还得与家人一起……”
“你倒是个孝子，”王一言哼哼着：“先别急，你先听听奖励。”
王一言把奖励说了一遍：“除了那件顶级的元婴级宝物，其他的我都会拿出来分给你们，那件元婴级宝物，你们一人一半，届时怎么分自个商量，赢下柴子元的奖励，我会分成三份，你一份，明痴两份。”
“什么？元婴级宝物，头，有时间，我绝对有时间，”左修伦差点跳起来：“等等，头，赢下柴子元的奖励，明痴为什么得两份？”
“因为还有一份是我的，你那张朱玲斑雀神意图不小心被我烧了，这东西明痴有一份，算是补偿。”
王一言转而看向明痴；“怎么样？对这个补偿满意吗？”
“阿弥陀佛。”明痴双手合十，默默无言。
小样，还挺害羞，收礼收这么含蓄。
虽然奇怪朱玲斑雀神意图被烧，但两人不疑有他，毕竟这张神意图确实鸡肋了点。就看明痴一个多月了，也没升起一点向王一言讨要过来观摩的念头，可见明痴对这张神意图兴致缺缺，如今能换到一笔资源，自然再好不过。
“我就当你同意了。”王一言又看向左修伦：“还有，若是得了冠军，我会接替刑大人的位置，我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你应该清楚，这地方一个萝卜一个坑，没点其他东西你就是排一百年的队都轮不到你，这次我们若是能得冠军，借着公主的威势，做个从旗就不会有太大阻碍。一年后明痴就得走，这个位置想必你心里有数。”
左修伦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脯保证：“头，没的说，这次不得冠军誓不罢休。”
“很好，”眼看给牛马喂的草差不多了，王一言开始布置任务：“这次咱们时间紧任务重，先要搞定龙舟，咱们只有三个人，龙舟的特点需要轻巧灵遍，两个座位，抗风浪这方面无需多做考虑，我会解决，这件事今天就要办好。你们两个一起去办。明天咱们一早碰头练习。”
“那头儿你呢？”
“我？我去勘测河道，今天我就把京都的所有河道全部勘测一遍。”
左修伦与明痴对视一眼，一天勘测京都所有河道，他们这位上司也是个狠人啊。
由于熹皇的旨意，民间组建的龙舟队如雨后春笋，不知道有多少，王一言的三人小龙舟队的组建时间，已经是很晚很晚的了。而时间在王一言等人紧锣密鼓的排练下，一晃来到了龙舟比赛的当天。
灞河之上，此刻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龙舟，大的有数十丈那么长，双排数十人的船队，红旗招展，小的就如王一言三人的小舟，长八尺，宽两尺，小巧灵活的小舟，王一言牢牢站在船头，船身左修伦与明痴一前一后坐着，手上各拿一柄铁船桨。
“表哥，努力，我和娘会一直看着你的。”
王昔瞳双手做喇叭状，为河道中王一言加油鼓劲。
一旁的姑姑王樱九挎着食篮，先把数个生的灵棕扔入河中，又丢了数个灵棕给停靠在不远处的王一言：“一言，先把肚子填饱了。”
王一言笑了笑，把接到的灵棕分给左修伦和明痴，特地对明痴道：“这是素的，都尝尝我姑姑的手艺吧。”
“哈哈，我就不客气了。”左修伦倒是放得开，囫囵着吃了两个灵棕：“吃了头姑姑的灵棕，这次咱们一定能旗开得胜。”
“阿弥陀佛，小僧谢过王大人。”
辰时刚至，天空骤然霞光漫天，众人齐齐看向太极宫方向，但见到天空五彩云霞骤然聚集，道道金光辐射整个京都之地，云霞之上，影影绰绰高坐数百人，云霞边缘是巍巍的仙庭依仗及袅袅仙娥。
倏而，一朵五彩祥云从云霞之上分出，一位道袍揽着拂尘的老者矗立，浑厚之音自上传来：“奉熹皇陛下旨，今日端午，龙舟大比，与民同乐，龙舟赛冠军，奖元婴级武功道诀一部，新玉钱一千，青木三纹桃三颗。”
王一言看向左修伦，明痴，呵，又多了一个非赢不可的理由。
那老者话落，手中拂尘一甩，刹那，一滴水滴从中飞出，直直落在乾县镇天塔塔顶之上。
紧接着，轰隆！
水滴瞬息之间膨胀至万丈大小，化为急速旋转的漩涡水球，滔涛河流自水中如银河九天，轰然落下，落入乾县之中的渭河，奔腾的水流在渭河中奔驰，在流过大半渭河后，倏而飞起，又在半空化为九曲十八弯的河道，进入坎县的泾河，在流过大半泾河后，又再次升腾，在半空化为道道河流，落入艮县河流……
如此循环往复，天空九段河道加上八县八段河道，组成了一个长长的龙舟赛道，自镇天塔始，自镇天塔终。
“一元重水，水中之精，一滴铺开就是汪洋大海。”
小龙舟上，王一言三人见识都不低，一眼就看出了那一滴水的奥妙。
正当时，河床震荡，京都内所有龙舟在震荡之下，瞬息被不由自主的震入半空，在一股无可阻挡之力下，所有龙舟悉数飞入镇天塔上的漩涡水球。
第一关，驶出水球，把龙舟开出起始点。
是的，这次的龙舟比赛，有些人会连驶出起始点的可能都没有。
“都做好准备。”
王一言大声喊着，脚下如钉子般牢牢钉在船头，万象龙雀真罡注入脚下龙舟，随时准备迎接水流的冲撞。
轰隆！
一声巨响，小龙舟随着密密麻麻的龙船悍然撞入了漩涡水球之中。
单是这一击，瞬间就有十分之一的龙舟小队龙舟散架退场。
不过王一言三人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安全进入水球后，仅仅是开始，内部混乱的漩涡暗流绞杀，才刚刚开始，身体转入内呼吸，王一言真罡轻轻一震，强力把龙舟之上的漩涡排开，这是就显出小龙舟的好处了，事先谁都没想到，第一关竟然是这个。
感知到身后的左修伦两人都松了口气，王一言双袖一摆，万象龙雀真罡如两把扇刀，一次排开周围水压，智慧真水全力计算下，连连破开一个个漩涡暗流，时不时推开不知从哪里砸过来的龙舟。
九次扇动，在耗费一成的真元后，三人只觉全身一轻，原本眼前被水流扭曲的阳光骤然一清，小舟终于来到了比赛的起点。
第一段路，就是宛如瀑布而下的高速下降之路，水流极为湍急。
“做好平衡。”
王一言刚刚做好提醒，小龙舟就以几乎九十度的直角，朝着下方俯冲而下。这比什么生死时速可刺激太多太多了。
王一言宛如一只轻灵之燕，几乎以离船头半寸的距离“飘”着而下，时不时轻点船头，以调整龙舟轻微的失衡。飞驰电掣的水珠打在脸颊上，在落至王一言皮肤表面时瞬息滑向身后，成为龙舟的阻力，以致于这一段龙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负手左右查看，王一言发现已经有零星的船队出现在左右了，这些能脱颖而出的，在后半程都会是他的有力竞争对手。
眸光一闪，左前方的位置，王一言轻易找到了他这一次的竞争对手，柴子元。
依旧是白衣飘飘，原来的白骨面具则已经不见，露出了里面俊朗的脸庞，其脚下的龙舟是双排十人，左右各五人，龙舟是以凡物里最坚固的桐黎木作成，很显然，他之前的猜测无误，八皇子果然是有备而来。
似有所感，柴子元转首看向了王一言，一双阴鹜的眼眸破坏了柴子元整体的俊朗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