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玄阴派，菊翠楼
作为一个没品级的吏员，王一言在宇光空间中的权限是最低的，能看到的，能使用的不多。
一块呆板的类似面板的屏幕。
上面显示了他的职务，以及种种福利。
一等差役，每月三两银子以及一枚新玉钱的俸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两套差役的常服，一把九炼兵器，三门自选武技，以及一朵一道地煞禁制的灰云法器。
诸多领取的物件里，就属灰云法器价值最大。这也是必领的东西。毕竟一个通济坊那么大，即便有那么多班，人数上也有捉襟见肘的时候，所以交通工具是必不可少的，总不能让差役们都跑断腿吧。
常服，兵器和灰云法器需要出去从皂班处申领，不过三门自选武技可以现在就在这里选了，王一言还是按捺了下来。看到满满当当的武技列表，王一言就知道三门自选武技不是短时间内能选出来的。
最后就是工作安排，因为初为差役，头一个月时间，会有老人带着他熟悉工作，而带他的人，就是江柏寒江叔。
见王一言退出了宇光空间，江柏寒拉着王一言就往皂班处走。
顺利的帮王一言领取了差役的两套常服，一把九炼精钢剑，以及一朵巴掌大的灰云。
九炼精钢剑可比他手里练功的佩剑好上不少，王一言当即决定自己的配角退居二线。
“你现在还不是真脉境，不能炼化法器，和官牌一样，且先滴血认主。”
江柏寒如数家珍的介绍道：“这灰云其实价值不大，都是那些云织娘编织的云絮的边角料炼制的，一道禁制就是灰云法器能承受的极限了，所以你别把太多精力放在上面。回头你选武技的时候，选一门上好的轻功，这才是能在关键时刻用得上的。”
王一言连连点头，依言滴血认主。
两人谈话间已经走出了坊县。
“之后一个月由我来带你，你先把法器放出来。”
王一言点头，手中软绵绵的灰云像老太婆般，晃晃悠悠的脱离他手，悬浮离地两尺左右高，两个筋斗云大小般，灰扑扑的一点都不起眼。
“上去。”
王一言踩在灰云之上，只觉脚下没个重心，左右来回的晃，灰云没到了王一言的大腿根处，故而外人也看不出他来回扭得像麻花般的双腿。
“这法器就是这样，以后习惯找到重心就好了。”
江柏寒稳稳站在王一言旁边，没有打算拉王一言一把的打算，这一关每个差役都要过。
待到王一言稍好后，江柏寒又指点他以意念控制灰云的前进，速度和变向。
转头看了一眼灰云尾部喷出的淡灰色水汽，王一言面色古怪，噗噗噗的，妥妥的有拖拉机的既视感。
“原则上，在巡逻的时候，法器不能离地太高，不能超出三尺，当然，咱们这法器想要超出三尺够呛，遇到有品级的车辇必须下云，不过一般咱们不会碰到这种情形，京都有专门的空道供那些大人物行驶。”
王一言虚心听教，这都是老成之言，他不是不识好歹的。
然而，他不得不感叹，他前世的世界都还没实现立体交通，这边已经实现了。
“通济坊很大，咱们平时巡逻的路线都在西区，之后一个月，前十五天咱们白天巡逻，后十五天晚上，我会把该熟悉的，该教你的都教你，没问题吧？”
“谢谢江叔。”
“哈哈，说什么谢不谢的。”
西区，王一言的家，姑姑的食客酒肆都在西区，这片王一言较熟，江柏寒带着他主要是熟悉那些犄角旮旯的阴暗角落，以及一些重点需要关注的场所，勾栏，青楼，酒楼，赌坊等等，最是容易滋生矛盾。
“江叔。”
“嗯？”
“我想问问我父亲的事。”
“你……”江柏寒侧首看向王一言，沉默片刻后，才道：“如山，我知道你觉醒宿慧，有了报仇的底气，但你父亲的死并没那么简单。”
“江叔，你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意气用事的，我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吧，叔相信你。”江柏寒叹了口气，见王一言坚定的眼神，他清楚即便他不说，王一言也会找其他人了解情况，父仇大如天，或早或晚的事，与其这样，还不如他现在和王一言说清楚。
“谢谢叔。”王一言感激道。
“没什么，只望你在听我说完后，别冲动。”
江柏寒叹了口气，继续道：“实际上，我们收集到的情报不多，你父亲是在下职的路上遭遇袭击的，咱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生前受到过残忍的刑讯，而且疑似有搜魂的痕迹。”
“搜魂？！”王一言眸光一凝，眼中渐露出杀气，搜魂的痛苦他听说过，而且据说被搜魂后，想要轮回转世都难。
“安心，你父亲老江湖，在被搜魂时，就果断自断经脉了。应该没受多少痛苦。”
王一言的手紧紧的握在剑柄上，青筋突突直冒。
王一言：“从手法上能知道是谁人吗？”
江柏寒迟疑片刻：“可能是玄阴派。”
“玄阴派？！”王一言讶异片刻；“江叔，你确定是魔门玄阴派？那个能比肩九大道派的玄阴派？”
“嗯，从手法上看，确实有玄阴派功法的痕迹，看手法，是玄阴派的外门弟子。”
“玄阴派？这怎么可能？我父从来没招惹过玄阴派吧？而且这里是京都，玄阴派怎么敢的？”
王一言依旧不敢置信。
“其实原本我们也以为这是一起临时起意的案子，但后来发生的事推翻了我们的推测。”
“什么事？”
“你父亲不是孤例，在你父亲遇害后，之后又有两人，老邢，老陈相继遇害，和你父亲的伤势都差不多，都有被刑讯的痕迹，那凶手似乎吸取了你父亲的教训，两次搜魂都成功了。”
“还死了两人。”转而王一言反应过来，“所以，才有了左修伦和张弈峰填补空缺。”
“对。”
“一个外门弟子，敢在京都这么嚣张，连杀三个捕快，而且还搜魂。”王一言难以相信。
“所以我们判断这外门弟子背后还有人。”江柏寒顿了顿；“其实，在老刑遇害后，我们就判断出了你父亲两人之间的共同点了，后来老陈的死也证明了这一点。”
“什么共同点？”王一言赶忙问道。
“三年前，皇城司有过对数名玄阴派弟子的围剿，地点就在通济坊，当时包括你父亲，老邢，老陈等人在内，都参与了这次围剿，作为外围的辅助人员。”
王一言心里一动：“那次的围剿有玄阴派弟子突围了？”
“是的，或许是那个玄阴派的人回来复仇了。”
“有这个可能，”王一言沉吟：“但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为什么要搜魂？”
“对，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
“有线索吗？”
江柏寒摇头；“没有头绪，现在通济坊外松内紧，衙里的人大半都已经放出去了，最近的巡逻，我们要特别注意可疑之人。”
王一言默默点头，怪不得之前进坊县里冷冷清清。
就在王一言思忖时。
“哎哟，江捕爷，您可得为奴家做主啊，这生意是没法做了。”
声音妖娆缠绕，有那么一瞬间似要把王一言的心给勾过去了。
王一言寻声望去，却见一穿着清凉，身段妖娆，手捏粉帕的徐老半娘扭着腰肢款款而来，朝着灰云上的江柏寒招手。
“这是菊翠楼的老鸨也是老板娘轩耘玉，有些佛缘，据说修了点欢喜宗的功法，这条街上最难缠的角，你待会儿别说话，跟在我后面看着就行。”
江柏寒与王一言低语了几句后，径自跳下灰云：“哈哈哈，菊韵街上还有你轩老板摆不平的事吗？怎么想起我这个小差役了。”
“哟，江捕爷，您这可过谦了，菊翠街上还有人不知道你江爷的吗？”
轩耘玉粉帕拂过江柏寒，看到江柏寒身后收起灰云法器走来的王一言：“哟，这又是哪位爷啊？”
“老王的儿子，今后他就负责这一片了，你可别欺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