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卫国遇险
第7回 卫国遇险
话说北溟他们和凌家兄妹一场恶斗,见三人越墙逃去,忽听得身后又有人声。原来刚才打斗,惊扰的那些座骑灵兽焦躁不安,旅店的客人也都纷纷出来,见到北溟等人打斗都不禁骇然。半秋和她爷爷也早惊醒出来,见白日那三个客人越墙而去,忙过来询问北溟出了何事?百里雪等将所发生之事略略说明了一番,又嘱咐他们道:“不必惊慌,那不过是三个盗马贼,要偷走我们的座骑,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北溟暗自庆幸,对方虽然实力不俗,好在并非出自什么隐士名门大国。这三人本身的隐术并不高深,不然的话,今日之战,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半秋等众人听了百里雪的解释,都唏嘘不已。半秋爷爷道:“不想这长人国也竟发生此等事。”半秋忙过来拉住百里雪的手,见她没有受伤方放心道:“白日里就看那三个人有些古怪,不想竟是贼人。小雪姐姐,你看空中还有个冰球……”
百里雪等刚才一战惊魂未定,听半秋说才想起那个包裹着寒冰宝伞的冰球还在半空中转动。
北溟心想这凌家三兄妹也真是有意思,为了逃命竟然连自家宝贝都不要了。其实若是他们坚持的话,这宝伞北溟他们可不会硬要留下。
百里雪忙消退冰球,宾皓等不及,上去一剑裂开冰球,宝伞方才慢慢飞出。
百里雪腾空一跃,用单手轻轻拿住伞柄。说来奇怪,这宝伞看着不小,却轻若鸿毛,百里雪将它背在身后不禁寒透全身,忙又取下。正不知如何安置,忽然广甲叼过来一只丹红蛇皮袋,百里雪一见大喜,想必是凌摘星不慎掉落的。便拿过来将宝伞放入背在身后,便不似先前那样寒凉了。众人看了啧啧称奇。半秋爷爷道:“既然现在没事了,就请大家都回寝歇息吧。半秋啊,去叫厨房预备些茶点,天也就快亮了。”半秋答应了,便各自回房不提。
北溟等见天色泛白,都无心睡觉,安抚好广甲,便都来至百里雪房内。士召道:“刚才好险,倒也不白忙活,竟得了件宝贝,只是小雪怎么知道这宝伞的玄机?”
百里雪笑道:“我其实也不大懂,只是从前听爷爷偶然说起过罢了。这玄冰伞乃是世外高人北极仙翁所造,传说是用了深海千年冰晶和人鱼冰鞘制成。后来北极仙翁将此伞传与了北极派的创始人神伞修罗,再后来北极派在一次内讧中土崩瓦解,这件珍宝也不知所踪。不想今日在此得见。”
北溟道:“凌家三盗究竟是什么来头?这宝伞怎么会在他们手里?”
百里雪道:“据我所知,凌家三盗以盗取别人的召唤神兽来贩卖为业,自称‘收藏家’,其实不过是高级小偷罢了,在江湖上早已臭名昭著。据说他们是楚国人,也有人说他们是倮隐国人,不一而论。既然玄冰宝伞在他们手上,我想凌家三盗和北极派有渊源也说不定。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从别处偷来的也未可知。”
百里雪的家族是玄隐国的名门望族,除了书院的教授学习以外,家族内还有专门的老师给家族子弟传授各类的隐士知识,家族的图书馆也是可以随意阅览,再加上百里雪自小冰雪聪明,过目不忘,也难怪百里雪知道的比较多了。
听了百里雪的介绍,士召道:“我想如今他们失了这宝贝,必不肯善罢甘休。我们以后少不了要多加小心了。不过,有了这宝伞,咱们考试就‘如虎添翼了。’”
百里雪听了笑道:“凌摘星没了这宝物,以后再作恶就没那么容易了,咱们也算做了件好事。”正说着,忽有人敲门,原是半秋送了早点来。
百里雪道:“天还未亮,又劳动你。”半秋道:“不妨事,我看你们打了一夜,恐怕饿了,给你们熬了些银耳莲子粥。对了,你们可有受伤么?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
沧浪笑道:“就是宾皓受了一点皮肉小伤,我已经给他收拾好了。”
士召已经端起碗吃上了:“闹了大半夜,肚子倒是早饿了。”
百里雪拉住半秋的手,道:“好妹妹,一会吃了东西,我们也该上路了。”
半秋听了,低头沉吟片刻道:“不忙,你们先吃着。我还有东西要给你们。”说完含泪出去了。她从小颠沛流离,在这长人国中难得有朋友,和百里雪几个虽然相识不久,但是却一见如故。
百里雪几个也不免伤感,吃了早点,大家各自回房收拾了行李,来与半秋和他爷爷辞行。
半秋爷爷苦留了一番,倒是半秋道:“他们隐士出来都是有事的人,不便在咱们这久留,也不必耽搁他们时间了。”说着又拿出一包东西,笑道:“我这里有两本《惊鸿身法》和《歧伯药经》,是那年传我侠术的高人留下的,如今我已背诵下来,白放着也可惜了,就送与你们做个念想,以后你们经过这里好歹来看我和爷爷。”
宾皓和沧浪都接过来道谢,都交由百里雪保管,百里雪又要给银两,半秋和他爷爷执意不收,百里雪只得将自己的一支白玉镯送与半秋,宾皓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支清泓匕送与半秋,北溟和士召各自都拿出一些随身的东西权当是礼物。
沧浪取出一只再小巧不过的鸟蛋,笑道:“我没什么送的,我这里刚好有一只白蜂鸟卵,送与半秋吧,将来孵化出来给你解个闷罢了。”半秋忙好生接过去,又都一一谢过了。半秋爷爷又嘱咐了北溟等半日,“路上小心”等话,大家这才乘上广甲继续赶路,半秋洒泪回店不提。
且说百里雪几个告辞了半秋家客栈,心里难免伤感,半日无话。北溟虽然心智已经是成人,也许是记忆融合的原因,却也为少年间真挚的情感而动容。好在他们几个毕竟少年,过后也就释然,不久又有说有笑起来。
士召手里拿着牛肉干,一会儿道山好,一会儿指水妙,与宾皓两个大说大笑。沧浪道:“哪里找这两个大喇叭来,啰唣的人受不了。”
百里雪也笑对士召道:“你好生坐着,小心别栽下去了。”
士召道:“放心放心。广甲走的是极稳的。”
百里雪道:“你看前面丛林稀少,大陆宽阔,恐又要到了有人居的地方了。你这样咋咋呼呼,有失咱们隐士身份。”
正说着,一道寒光闪过。北溟等人瞬间提高了警觉,寒光划空直刺入树干,原是一只袖箭。五人跳下广甲,宾皓看了看四周,道:“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明人不做暗事,出来吧。”周围一片静寂,只有呼呼的风声而已。
众人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树林,忽然广甲向着一棵大树低吼了一声,北溟衣袖一挥,一只隐士镖朝树上直射而出。树冠一震,果然从上面飞身而下一个人影,大家定睛看时却也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手里拿一柄宝剑。
北溟见来人眼生的很,道:“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哼了一声,手指宾皓道:“我是来找他的。”
宾皓听了一怔:“找我?”
少年道:“听说你是玄隐的宾氏家族的后人,我特来领教你的侠术。”
宾皓看这少年一身劲装,并不认识,因说道:“我从不和无名之人交手。”
少年听了,冷笑道:“你赢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看招!”
那少年说到剑到,那宝剑光华四溢,宾皓不敢怠慢,忙挥剑应战。
北溟四人只在旁边观战,见那少年招式凌厉,气势华丽猛烈,知道宾皓这次遇到对手,不禁为他捏汗。
宾皓也看出这少年手法不俗,定是师出名门。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两个人你来我往,两把剑如同龙蛇共舞,来回几十个回合后,仍不分胜负。
士召有些着急,悄对百里雪道:“宾皓这家伙这回遇到对手了,不如我们……”
百里雪道:“不急,看看再说。”
沧浪也点头道:“宾皓向来要面子,不会希望我们这个时候插手的。”
他们正说着,忽见宾皓使出独门暗器,玄星满天钉,那少年脸色一变,已经避之不及,百里雪呼声“不好”,忙将身后玄冰神伞释出,将少年护住,金钉纷纷落地。
少年羞赧,宝剑入鞘。宾皓道:“这回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少年冷冷道:“你不过是凭着玄隐的暗器胜我,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若用间尺弩,你必败无疑。”
百里雪听了,忙道:“间尺弩?梅间尺是你什么人?”
少年道:“梅间尺是我的师父,上次家师路过你们玄隐,回来说起有个叫什么宾皓的小子,侠术不错,答应送他一把间尺刀。”
宾皓听他说完,想起来几年前确实有一位名叫梅渐尺的铸剑师曾住在他们家几日,宾氏家主待为上宾。
宾皓道:“难道你是来送刀的。”
少年道:“确是奉家师之命来送刀,也是看看这把刀是不是实至名归。”
宾皓玩味道:“那你的考察结果如何?”
少年看了宾皓一眼,从身后背囊里轻轻拿出一柄刀,递给宾皓,宾皓双手郑重接过。
少年道:“这刀是师父用月光石和槟榔鉄所铸,可以融合水元素的隐力,是特为你所制。”
又道:“事情我办完了,该说的也说了,再会!”
百里雪忙问道:“敢问你尊姓大名?”
少年道:“以后有缘,自会相见,请了。”
宾皓看着他背影喊道:“替我们向梅间尺前辈问好。”
那少年头也不回的去了,施展的竟是御剑飞行。
宾皓看了一愣,若有所失,疑惑道:“他怎知道咱们这里?送刀居然送到这里,为何不送到玄隐国去?”
百里雪道:“也许他正是从玄隐国来呢,别想了,赶路要紧。”
“前面是到了哪里?”沧浪极目远眺问道。
百里雪翻了翻地图,道:“前面应该就是卫国地界了。”
“你们看那是谁?”士召用手指着远处大声道。
大家闻声望去,竟是哥舒湛踉踉跄跄的跑过来,而且神色慌张。
“他怎么会在这里?”北溟诧异不已。
众人皆自疑惑,哥舒湛已至近前。见了北溟等人,如获至宝。把住广甲气喘吁吁道:“快,快帮我,后面有人追杀我。”
一句话未了,只见后面一个灰袍老者,乘着一只紫蹄梅花鹿而来,眨眼已到跟前。那老者道:“小子,看你还往哪逃。”
哥舒湛听了顿时魂不附体,忙躲到广甲身后。百里雪等人忙飞身上前道:“老前辈,这是我们的朋友,不知他如何得罪了前辈?”
那灰衣老者并不答话,却盯着北溟的眼睛瞧了又瞧,半晌方道:“小子,你……”
北溟直觉这个老者不简单,忙抱拳道:“前辈,在下北溟,乃是玄隐国的隐士,后面那个叫哥舒湛,是我们的同伴,不知何事前辈追他不放?”
灰袍老者哼了一声,道:“你们问他自己吧。”
北溟等听了,都扭头看向哥舒湛。哥舒湛慢慢挪出来,道:“我也是想完成任务。”
士召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了,别让大家当闷葫芦。”
哥舒湛这才继续说道:“本来我和慕容馨他们一起来卫城是来治理这里的瘟疫的。可是这个老头竟然处处和我们为敌,不但阻挠我们治病救人,而且还将我的解药都掠去了。我气不过,将他的一个包裹拿了,他发觉了,这才追我到此。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们,你们给评评道理。”
北溟等听了不禁暗笑,原来这哥舒湛最喜欢作弄别人,不想这次碰上了对手。百里雪上前稽首道:“敢问前辈,我朋友说得可是实情。”
那老者捻须道:“不错。”
士召听了,忍不住上前说道:“看你也是有些年纪的,为何不但不救民于水火,他们救人你倒要阻碍?”
老者喝道:“放肆!自古天地有道,生死有命,上天既然降灾于卫国,必是有其道理,何必你们玄隐国的人强出头?”
“简直一派胡言,”士召愤然道:“依阁下说,若是此刻阁下得了瘟疫暴死,必是罪有应得了不成?”
“混账!”老者怒道:“老夫还轮不到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教训,本来老夫有恻隐之心,既然你们不识好歹,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说着,手指微动,几道寒光直刺而来。
百里雪来不及唤动宝伞,宾皓瞬间便放出宝剑,将寒光纷纷震落,这才看清原来是几只铜钉。
哥舒湛忙提醒道:“大家小心,这老头会驱金术。”
话音未落,只见地上铜钉缓缓离地升起,将宾皓围在当中。宾皓抵剑相对,突然寒光乱舞,宾皓将宝剑放出,北溟忙道:“小心……”
一语未完,只见宾皓的宝剑如被冰冻一般定在当空,剑尖缓缓指向宾皓自己。宾皓大惊,剑气随寒光向众人袭来。
此时百里雪召出宝伞,将众人罩住,寒光被挡在护界之外。
北溟将一切看在眼里,显然这老者能够驱动金属元素,这样的话一切的金属制成的兵器都不能使用了。想到这里,北溟迅速的发动隐术,在伞光的保护下念动驱云诀,顿时天空中开始有一些云层中电光微闪,隐隐有雷声传来。
老者冷笑一声,将宾皓的宝剑驱近头顶的云层,霎时一道闪电被剑体引致北溟等人,众人一惊。幸而宝伞护界,顿时一片电光噼啪之声。
北溟原本打算用震旦老爷子传授的雷隐攻击,没想到对方竟然懂得用金属引雷之法。
此时士召忙手中飞出一符,口内喝道:“疾!”
眨眼间,平地冒出几个天兵,把个老者围在当中。
那老者一笑,从袖中竟然也摸出一张纸人,向口边一吹,掷向空中,化作一个天宫使臣,手拿圣旨道:“天兵神将,速速回銮。”
士召那几个召来的金甲神顿时随着天官消失不见了。
北溟等人皆是一惊,没想到这老头竟如此轻松化解了士召的“招将飞符”。
百里雪急道:“这老者来头不小,大家要小心。”
又问哥舒湛道:“这老头是什么来路?这样难缠。”
哥舒湛也是一脸懵然,表示不知道。
沧浪道:“看他的隐术是可以和金属元素通灵,难道是虢隐的人不成?”
此时只听那灰衣老者道:“你们以为有寒冰宝伞,老夫就耐你们不得了吗?”说罢袍袖一挥,无数豆大铜钉袭来,打在护界上如雨落纱帘。那老者又动用隐术,铜钉并不落地,反复飞舞撞击而来。
百里雪皱眉急道:“这样不是办法,我隐力有限,驱动不了宝伞太久。”众人见宝伞转速减慢,结界也稀薄了许多,偶尔几个铜钉已经通过薄弱处而入,宾皓忙将其挡出。
沧浪忽然提醒道:“这些铜钉上面似乎萃有剧毒,大家小心。”
北溟正皱眉思索退敌之策,听士召正旁边道:“看我设个迷阵,将这老头困在里面就罢了。”
沧浪忙拦他道:“不可,他炼金术厉害,你的罗盘恐被他摄去。还是我来试试吧。”说着,沧浪将随身葫芦取出,念动施雾术,口内轻喝道:“漫雾毒潵!”
那老者见浓雾渐起,不慌不忙道:“鹿儿鹿儿,走了大半天,你也饿了。”
说着,那头鹿子竟然张开鹿口,将雾气源源不断吸进体内。
沧浪本来隐术有限,哪里禁的住这样消耗?
不多时,雾散云消。那老者大笑道:“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
话音未落,谁知那紫蹄鹿晃悠几下,便咕咚一声,倒地不起。
老者一见大惊失色,怒向沧浪道:“小子,你竟然使毒?”
士召在一旁冷笑道:“漫雾毒潵,自然是有毒了。你自己让那鹿吃了,怪得我们么?”
灰袍老者闻言,闭目动用隐术,一声“隐!”鹿和铜钉顿时都不见了。
北溟心下明了,这鹿应该就是老者的通灵召唤兽了。
沧浪本性善良,忍不住提醒道:“这雾气只是将它迷倒,并无剧毒,几个时辰后自然会醒转过来。”
老者哼了一声,道:“今日老夫还有要事,没功夫和你们纠缠,暂且放你们一马。下次别让老夫再遇见你们。”说罢拂袖而去。
这里百里雪收了寒冰宝伞,道:“果然虢隐对火属性的方术有所顾忌。”
大家见老者去了,方才想起问哥舒湛:“究竟怎么回事?慕容馨等人何处?”谁知回身一看,哥舒湛早已不知去向。
士召骂道:“这个没心肝的,过了河就拆桥。”
北溟几个只顾着对方老者,居然没有人发觉哥舒湛什么时候溜了。
百里雪道:“我们进城去看看,就知道原委了。”
沧浪也道:“听哥舒湛刚才说,这卫国竟有瘟疫。”
说着在背囊里拿出一些药丸分与大家,又解释道:“这药丸可以预防瘴气和瘟疫。”
几个人都服了药,跳上广甲,直奔城里。还未进城门,一股尸体腐烂的刺鼻味道直钻鼻口。
等几人进了卫国都城,只见城里遍地病殍,满眼疫民。
沧浪见了忙又从药囊里摸出几个药丸,方跳下广甲,见路边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沧浪忙凑上去,轻声道:“我来看看。”
妇人看了看沧浪,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默许了。沧浪赶紧用手扒了扒那孩子的眼皮,又把了一回脉,将一粒药丸喂给她吃了。
那妇人迟疑道:“你这药是”
沧浪道:“你放心,这药能缓解她的症状。”所谓有病乱投医,那妇人此时已是走投无路,便也未多说什么。
百里雪等也都过来问道:“怎么样?究竟是什么病?”
沧浪摇头道:“这似乎不是普通的瘟疫,倒像是中了毒的症状。”
北溟问那妇人道:“城里人是什么时候得的病?”
那妇人愁容道:“半个月前,下了一场大雨,之后城中不少人就开始上吐下泻,吃了各种药也不见效,就连国君也染病,请了各地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如今国君正悬赏求医,听说前几日有几个玄隐国的孩子接了榜,还进了宫,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众人听了都道:“必是慕容馨他们了。不知如何到了这里。”
北溟向沧浪道:“你可治得?”
沧浪正色道:“药经说‘治必知病’,如今得先弄清了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病症,方可对症施治。”
百里雪想了想,说道:“我看之前在城外遇见的那个老者必和此事有关。”
北溟不置可否,直觉事情看来并不简单。
士召道:“我也觉得那老头不尴不尬,否则他为何阻止治病?”
百里雪道:“如今这事既然咱们遇到了就没有不管之理,依我说,倒是去见见卫国的国君,看看能有什么线索。”
大家商议了,便打听了王宫所在,直奔而去。沿路街空人稀,不时有卫兵巡视而过,兵将皆有愁容,也顾不得北溟等人。
及到了宫墙外,果见张贴着寻方告示。士召不容分说,上去便揭榜,被两旁的士兵攀住,一个道:“哪来的小子,敢来这耍闹,不想活了怎地?“
另一个也道:“奇怪奇怪,前两天刚刚来了几个毛孩子,接了皇榜,如今又来了几个。”
士召道:“我们是来治病的,快带我们去见国君。”
卫兵听了笑道:“连口气说话都和之前的那几个一样,去去去,别在这撒野。那几个因为妖言惑众欺君犯上,已经被国君赶出城了。你们再胡闹,就把你们关进大牢。”
士召正欲还口,北溟忙拉住他,问道:“请问两位官差,前日那几个揭榜的可是玄隐国的隐士?”
卫兵道:“听说是什么玄隐国来的,一个个有奇技异能,谁知都是唬人的。没有治好人,还对国君出言不逊。你问这干嘛?我看你们穿着也是隐士,莫不是他们的同党?”
百里雪忙道:“我们不过是外地路过此地的,随便问问,这就出城了。”
说着使了个眼色,示意几人便离了王城,找到一僻静处,方商议道:“如今看来事情竟难办的很,我猜想这里的瘟疫有可能就是慕容馨他们要完成的考试任务了。”
正说着,忽然背后有人说道:“你们又来这里多管闲事什么?”
闻言大家回头一见,不觉大吃一惊。
话说北溟等忽闻背后说话,来者不是别人,竟是慕容馨、纪畅、雷泽和哥舒湛四人。士召见是他们,忙道:“哥舒湛,你也太不仗义,我们救了你,怎不说一声就走了?”
哥舒湛心虚的举手道:“事情紧急,不及相告,担待则个。”
百里雪何等敏锐,立刻发现了问题,问道:“怎么不见卫启?”
哥舒湛脱口道:“别提了,他还在大牢里呢”
慕容馨立刻瞪了他一眼:“哥舒湛!”
哥舒湛自知失言,忙掩口不再说了。
“怎么?卫启被抓了?”士召叫道:“被何人抓了?”
慕容馨皱眉道:“这也不关你们的事,你们的任务应是在黑齿国吧,赶紧上路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任务在黑齿国?”士召猛然想到了什么,瞪了一眼哥舒湛:“哥舒湛,你偷了我们的任务卷轴?!”
哥舒湛嘿嘿笑道:“抱歉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们和那老头打斗时,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了,我给捡起来了,现在原物奉还。”说着也不敢走过来,把卷轴远远的抛了过来。
士召接住了,重新交给百里雪,气的对哥舒湛说道:“早知道,就该让那老头打死你得了!”
百里雪收好卷轴,此时也顾不上指责哥舒湛偷取她卷轴,忙提醒慕容馨道:“之前我们也见识过那个骑鹿老者,看样子他绝非善类。”
慕容馨似乎并不领情,冷冷道:“你还是这么多话,没你们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应付,你们正经干你们的事去。”
宾皓忍不住道:“不是这么说,虽说大家是在考试,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卫启如今出了事,万一”
“没有万一,”慕容馨打断他道:“我知道你们也是好意,但这是我们小队的晋级任务,你们就不必插手了。卫启我们自会去营救,你们还是赶紧去完成你们自己的考试任务,这样对大家都好。”
说着,也不等百里雪等人说话,四个人乘着雷泽的大蟒,扬长而去了。
北溟几个面面相觑,士召冷笑道:“这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宾皓摆手道:“罢了,既然人家不领情,咱们继续上路。”
“不可。”百里雪忙道,“我看那灰衣老者来者不善,慕容馨她们恐不是对手,况且现在卫启身陷囹圄,咱们倒不好一走了之的。”
北溟点头道:“小雪这话说的在理,咱们也不要他们领情,卫启是咱们玄隐书院的学生,于情于理不能不管。”
众人商议了,便入城先找了个旅店住下,等到夜里方便行事。
夜半时分,几个暗影在街市的屋顶上一闪而过,在月光下如同魅影一般急速向前飞奔着,而行进的方向竟是卫国王宫。
此时,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白衣少年端坐一隅,仿佛并不是身处黑暗潮湿的监牢里,更像是在自家卧室一般。而他面前站着的却是一个灰衣老者,只不过头上赫然戴上了紫金冠冕,显然是位居朝堂之人。
只听那少年道:“曾经堂堂的虢隐国左相鹿断尘,没想到竟然在这卫国小城里做了国师,三更半夜的还来牢里头探望我,也真是难为您了。”
那老者听了面无表情,沉声道:“小孩子才能吃了几两盐米,不知天高地厚,我若和你一般见识,倒辱没了我的名声。”
“名声?”少年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您老怕是久已不出卫国城了吧,大概是忘了虢隐国的通缉令早已发遍五大隐士国了。不是我当着矮人说短话,您的名声早在十年前怕是名扬四海了。”
“早就听闻卫氏一族方术了得,”鹿断尘毫不在意少年的讽刺奚落,手捻胡须微哂道:“不曾想后辈却是以口舌见长,倒不如那捡来的外路小子。”
卫启目光一凛:“你这话说的奇怪,我们玄隐何时有什么内路人外路人?”
鹿断尘哈哈笑道:“你不必嘴硬了,那名叫北溟的小子难道不是半路捡来的?”
卫启听他说起北溟来,心里虽然疑惑,脸上却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说道:“玄隐书院那么多学生,来历本各不相同,再说了,隐士本来就是四处避世的居多,谈不上什么出身。”
鹿断尘听了目光瞬间便冷了下来。他手掌一翻,手心里立刻升起一团白色的光焰,片刻间,两人便都隐没在这跳动的白光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