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如玉，我要。
“听闻对门搬来了先生，我今日携妻儿前来拜访，唯恐打搅先生。”杨威谦卑地说道。
“杨掌柜客气了，我本也欲拜访各位邻居的。只恐自己不是吴国人，搅扰到邻居。”林海笑道。
“夫人也是倾国倾城之貌呀，这是公子吧？”林海问道。
“先生过奖了，我一介妇人，岂敢谈姿色。正是犬子杨康。”孙碧兰落落大方地答道。
“杨康，健健康康，好名字。”林海称赞道。
“正是此意。”杨威笑道。
“杨掌柜，是哪家的掌柜呀？”林海问。
“百万钱庄。”杨威干脆利落地说，显然回答得很有底气。
“百万钱庄，多年前我就有所耳闻。掌柜不就是什么百万吗？用自己的名字起的钱庄名。”林海挠了挠脑袋说。
杨威和孙碧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沈百万，此人是我舅舅。”杨威低声说道。
“那你舅舅还健在吧！”林海鬼魅一笑问。
“我舅舅，已经不在了。”杨威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不在了，可惜了。我还想拜访一下这位富商的。”
杨威和孙碧兰两人面如白纸，噤若寒蝉。
“那你舅舅把这钱庄传给你了？”林海继续追问道。
杨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局促不安道：
“我舅舅犯了法，家中又无子嗣。所以就把一些家业留给了我。”
“犯法？犯了何法？我听说那可是一位大善人啊？”林海装作吃惊的样子，继续发问。
“通敌罪。”杨威说完便站起身来，拱手作揖道。
“我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有空请先生来家做客。”
“好，好。一定来。”
杨威和孙碧兰匆匆辞别。
林海望着他们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林海到底是什么人呀？”孙碧兰疑惑地问道。
“名扬天下的名士，传言得林海者，得天下。各国君主都想请他出山，他都不肯。”杨威回答道。
“他怎么这么关心你舅舅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年再无一人提起过这事。”孙碧兰觉得很是奇怪。
“可能是我们多心了。我舅舅名气很大，跟各国都有生意往来。这林海不是吴国人，不知道舅舅的事。凑巧打听吧。”杨威自我安慰道。
“还是不要再提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忘了。再提起来怪渗人的。”孙碧兰一脸惊恐，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林海可不简单，大司马的十万精兵，都被他一条计谋，杀得片甲不留。听闻他见到圣上都不行跪拜之礼。所以，我才上门拜访，以期日后能用得着他。”杨威心中暗自盘算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孙碧兰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不可能的事，此人一直居住在大海上一个叫无名岛的小岛。此番才是第一次出山。也是第一次来兰陵城，你怎么可能见过？”杨威斩钉截铁地说。
几日后。林海踏进杨府。
一进院子，那些被他深埋在心底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老韩头带领林海来到客厅。
客厅内的装饰，一如往昔。
林海摸着一件玉如意，那是沈元宝的心爱之物。
杨威带着孙碧兰，走进客厅。
”不知林先生登门，有失远迎。”杨威拱手作揖，态度谄媚。
“见过林先生。”孙碧兰也行了个礼。
“杨掌柜，夫人客气了。今日无事，我特来拜访。”林海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玉如意可是和田玉？”林海问道。
“正是，先生好眼力。”杨威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这上面有块瑕疵，要不就是一件完美的宝物。”林海看着玉如意磕掉的一块，惋惜地说道。
这块瑕疵，是小时候沈元宝借给杨威，杨威不小心碰掉的。往事如电影般在林海的眼前不断放映。
“不值钱的玩意，先生喜欢，送与先生。”杨威慷慨地说道。
“这物件和人一样，都有它的归宿，不可挪动。它只有放在这里，才是有价值的。”林海喃喃自语，仿佛在跟玉如意说话，又仿佛在跟自己说话。
杨威听得一脸茫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带我去府上转转？”林海提议道。
“行。”杨威爽快地答应了。
每到一处，林海的意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澎湃不休。
参观完院子，林海匆匆告辞。
因为太多的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海对沈元宝说，别着急兄弟，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一个月后。
孙碧兰每天有空，都会去丝绸江南。
有时买布料，胭脂。更多的是和颜如玉聊天。
每次孙碧兰来，颜如玉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单独陪孙碧兰到二楼闲谈。
“夫人，今日脸色不好呀！”颜如玉关切地问道。
“哎，我常常夜不能寐。”孙碧兰叹气道。
“让我给夫人擦些脂粉。”
颜如玉掏出随身携带的脂粉盒，轻轻地为孙碧兰小心翼翼地涂抹。
两人的距离挨得非常近，孙碧兰真切地感受到颜如玉的气息。
那气息如同大烟一般，吸进了孙碧兰的脑子。孙碧兰陶醉得如痴如醉。
孙碧兰眼神迷离，嘴唇微张，隐隐约约发出喘息声。
颜如玉依旧面色平静地为孙碧兰涂抹脂粉，而孙碧兰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内心躁动不安。
孙碧兰像饿虎扑食般冲向颜如玉，如狼似虎地啃噬着颜如玉的嘴唇和脸庞。
“夫人……夫人……”颜如玉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哼声。
终于，颜如玉挣脱了出来。
“夫人，不能这样啊。”颜如玉神色慌张地说。
“如玉，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孙碧兰面带疑惑地问。
“不是的，夫人，是我不敢啊。”颜如玉羞涩地低下了头。
“那就是喜欢我喽。”孙碧兰喜笑颜开。
“喜欢是喜欢，可是夫人……”还没等颜如玉把话说完，孙碧兰又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颜如玉的手刚触碰到孙碧兰的胸部，孙碧兰就像触电了一般，瞬间变得软绵绵的，柔若无骨。
孙碧兰喘着粗气，娇嗔地说：“如玉，我想要。”
颜如玉将孙碧兰抱进二楼的卧房，房间里传来淫靡的叫喊声，与楼下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
云雨过后，孙碧兰匆匆下楼。楼下玩耍的杨康已经睡着了，老妈子等得也有些不耐烦了，脸色十分难看。孙碧兰察觉到了老妈子的情绪，赶忙递给她二两碎银。
老妈子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立刻喜笑颜开。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这样的幽会，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