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赵红缨3
“女娃，小丫头……”
赵小树穿着有些破烂的脏衣服，靠在土围子外的墙上，伸着两条腿，光着脚丫子，歪着脑袋，睡着了。
木枪横放在两条细腿上，两只小手攥着它，乱草样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头发层次不齐。
她的面前蹲着一个人，喊了几声，见她没有醒来，站起身来。
他身材高大挺拔，有些显老，面上带着沧桑。
“赵大哥，这还有个男娃。”
赵大树看到面前的人，没有看见妹妹时，他惊恐万分。
他喊道：“小树，小树，小树在呐，你们把我妹妹怎么了？你们要做什么？”。
他听到对方在说：“闭嘴，你是男子，是哥哥，妹妹为你守夜，你在睡觉，你干了什么？你跟我来！”。
赵大树迈动僵硬的双腿，跟着来人走出土围子。
土围子外面有很多人，大路上有队伍在行走。
土围子附近站着几个人，小树被一个女子抱在怀里。小树睡得很安详。
男子开口说道：“你的东西呐？不要了？”。
赵大树来到队伍中，惊奇的看着周围的事物。
高大的兽，背着小山样的东西，被人牵着走在队伍中；长着角的四蹄兽，驮着穿戴威武，身带刀枪的人，来回奔走在队伍的左右。还有狼，不是狼；是和狼相似的兽，脖子上带着锁套，穿行在队伍中。
“我叫赵大山，这是王丽，你叫她王姨，你听王姨安排。”
赵大山说完，上了身边的四蹄兽，沿着队列向前奔行。
王姨长得真好看，赵大树从没见过比王姨好看的女人。王姨穿着很普通，衣服很干净，带着好闻的味道。赵大树离王姨远了一些，他身上的味道很臭。
王姨问道：“你们多大了？”。
赵大树回应道：“我14，妹妹9岁。”。
王姨问完就没有再说话，抱着妹妹，带着他来到一个小车旁。
小车是由长着两角，身上有毛的兽拉着，车上有个小屋子。
“上来，别落到后面。”，王姨招呼道。看到赵大树怯懦的样子，声音大了不少，她说道：“你能带着妹妹活到现在，还怕什么？”。
赵大树这时才注意到，王姨从头到尾，都抱着妹妹，她没有嫌弃妹妹。
赵大树随着王姨上了车。
小屋里不大，光线有些暗，里面还有人，两个小人；很小的娃娃。
王姨把妹妹，放在车内，说道：“照顾好他们，我来赶车。”。
说完钻出了车厢，接着车子动了起来，随着队伍前行。
赵小树感到有东西压在身上。睁开眼，看到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这是个孩子。
她四处张望，在光线中，看到坐在车箱外的哥哥。
王姨来自西面的城市，那里过去有很多的牛羊。现在不好了，天不下雨，草不生长，草原上动物少了，狼群进城了，很多人都走了。
王姨带着儿子孟云和侄女孟兰，跟着赵家军离开了那里。
晌午时，有个大人送来不少东西。赵红缨吃上了有肉、有水、有木香味的饭。
哥哥在低头吃，孟云和孟兰在王姨的照顾下吃的很香。可是，送来的大人没有吃，他看着自己。
赵小树端起碗送到大人面前；大人笑了。
他蹲下身体，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
赵小树，拿起木勺，给他喂了一口，大人吃的很高兴，他笑的很欢实。
大人眼里有泪。
“不哭，我都不哭，你是大人，不能哭。”。
‘我不哭，女娃吃吧，看你廋的。’。
“没有了，一起吃。”
赵小树和大人一起吃了这碗饭。
大人有事，离开前，用手摸着她的头，对她说：“我有个女儿，和你一般大，她叫红缨。”
“姐姐呢？”
大人没有回应她，对王姨说道：“给他们换身衣服，有事来找我。”。
小木桶里有水，王姨用布沾着水，给她擦洗身上的污渍，还给她洗了头。她看到水被这样浪费时，心里很难受，但她忍着没有说。
王姨说道：“赵大哥人好，小树你是有福气的人。”。
“王姨你也有福气，哥哥也有，还有孟云和孟兰，都有。”。
哥哥洗的不干净，因为他是大小子，要自己洗。
晚上露营，扎起了帐篷，赵小树看着大人们忙碌着。
大人回来了，带来好多吃的。
王姨做得东西真好吃，大人和他们一起吃了饭。
哥哥被安排到其他的帐篷睡觉，赵小树和王姨她们一起休息，赵小树有些睡不着。
夜深了，大人回来了，他们睡在一个帐篷中。
天还未亮，她被动静惊醒。大人起来了，赵小树也跟着起来；大人笑眯眯的看着她起身穿衣。
她跟着大人出了帐篷，大人在练身体，他拿着枪。
赵小树学着大人的样子，摆着动作；她摔倒了，大人笑了声来。
“女娃，你想不想学？”
“你想不想天天有吃的？”
她点头。
“你和哥哥，以后就跟着我，行不？”。
赵小树迟疑了。
王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丫头，有吃的，有穿的，有睡觉的地方，还能学想学的，你点头呀。”。
赵小树点头。
大人问道：“你和哥哥也姓赵，我做你们的大人，行不？”
赵小树点头。
“你以后叫我爹爹，行不？”。
看到她没有点头，大人说道：“我以前也有家，有个女儿，后来都升天了；你们没爹爹，我没孩子，我们做一家人，行不。”
赵小树没有点头。
大人走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王姨给赵小树说了不少大人的事情。赵小树知道大人人很好，知道大人遇到很多不好的事情，赵小树觉得和大人亲近了不少。
大人还像以前一样对她和哥哥，还给她做了木枪，教她枪法和锻体术。
他们来到了一个镇子。赵小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稀奇的东西，她在客栈的广场上四处乱串，还到门口朝街上张望。
大人喝酒了，酒不是好东西。
大人哭了，他抱着自己喊着：“红缨，红缨，爹爹想你，爹爹想你……”。
赵小树哭了。她想到了自己的爹娘，她喊大人爹爹，大人听到后，笑了，大声的笑，不停地笑。
从那以后，她叫赵红缨，哥哥叫赵红杰，爹爹叫赵大山。
他们是枯木镇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