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牧奎1

    院里落叶遍地，中央石桌上摆着大碗，碗里是他留的肉食，一夜过去，碗里落下了不少灰尘。

    他转头看向院墙，墙上的灰尘，没有留下痕迹。

    离开了，又回来了。牧奎呼唤她，她没有回应，翻出院墙走了，留下的印记是猴爪。

    牧奎每天都会给她做饭，特意去山里打来肉食，做好放在石桌上。她吃了，吃的多了，担心她不能适应外面的环境，吃的少了，担心她饿着了。

    她开始常回家，看她翻墙翻地越来越慢，牧奎把院墙不断降低，跟在身后看她进入山林。他习惯了按时降低院墙，他降了三次了；她还没有回来。她不在了吗？……

    牧奎端起石桌上的碗，大口的吃起来，泪水落入碗里……

    吃完碗里的肉，牧奎起身来到井边，这是爹爹打铁用的。洗好碗，把院子打扫干净，就和爹娘在世时一样干净。

    进入堂屋，走到那把刀前，伸手拿了起来。

    刀发黑色，宽如门板，厚实直长，刀尖和刀刃是断头，呈斜截面，这是木家祖传的刀。

    牧奎练武。练的是木家祖传刀法，招式不多，刺、斩、截、拍、撩，回身式，前突式，横移式，旋转式；配合木家的锻体术，劲力不断叠加，和打铁一样是木家祖传。

    他有个兄弟叫杜春。父亲死后，杜春回黑石镇就会来看他，陪他喝喝酒。前阵子，杜春来过了，让他过去帮忙。

    牧奎起身后，又停了下来；回到厨房，点火，按她喜欢的口味，又做了一碗肉，放在石桌上；接着到院墙边，卸下两层青石，才背上刀，离开了这里。

    牧奎要走了，他要离开黑石镇了。

    柴老头说的没有错，没有铁石，没有黑石，没有木材。山林被怪物和野兽占据着；还有没人清理会变成不死者的尸体；不死者越来越多。

    他曾带刀去过山林，带回打铁需要的东西，随便打些野味，换些钱财。可是没有人，没有生意，才是他想离开的原因。

    过去山边有草，还能养牛、养羊；如今草场退化，畜牧的营生会消失。

    镇里的人口越来越少。

    打铁不如打猎，打猎不如做佣兵；做佣兵就找熟悉的人、信任的人合伙，杜春是他最好的选择。

    牧奎背着刀穿街入巷来到一处大院落。

    院落处于镇子外围，独家独院，四周百米没有人家。院子的大门敞开，院内传出嘈杂的声音。

    牧奎走进院中。

    院子分成两片，牧奎进的是外院；四面有房屋，中间是广场。

    广场上有不少人在舞动刀枪，或是提拉石锁、石柱，非常热闹。

    有几人坐在场边，没有参与进来。

    他们看到牧奎后，对着坐在中央的一位女子，说着什么。

    女子起身向他走来。她面容和善，身材丰腴。

    她径直走到牧奎面前，面上带着微笑，对他说道：“牧奎、木头、奎子，是吧？我叫李曼玉，杜春的女人，你该叫我嫂子！”。

    牧奎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叫出口。

    李曼玉面上没有变化，依然微笑着说道：“奎子，你哥说，你要过来，来了，就不要走了。”

    旁边跟着的人说道：“牧哥，春哥最近接了护送，这里人多口多，春哥不敢停。”

    “牛二、杨四，袁青呐，她怀着孩子，身边不该留个女人吗？”。

    李曼玉笑着回应道：“袁青身手好，人体面，接了护送女眷，这里有老人不会有事，奎子，你来了，这帮小子就交给你了。”，

    “好！你回去休息，仔细点！找个人陪着；这里你不用管了，孩子和大人最重要！”。

    “嗯！你哥，袁青，还有周诚，他们叫我曼玉，你也这么叫；这里交给你了，我去休息了。”

    “牧哥来了，我们就轻松了，你坐着，我给耍下刀，你帮我估摸下。”。

    “李曼玉不是也炼刀吗？怎么没有给你们指点？”。

    “嫂子的路数，我们学不来，你和春哥的路数，我们练着爽快；还有……嫂子有孩子。”

    牧奎坐在李曼玉的位置上，盯着院中练武的年轻人。看到不对的地方，就过去指点两下，看到不认真的，该上手就上手，该罚就罚。

    这帮人，也二话不说，听之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