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方佳的回忆
叶雨欢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瞬间让程飞愣在原地，方佳夹菜的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叶雨欢却仿佛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依然挂着天真的笑容，等待着程飞的回答。
程飞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件事不仅牵扯到他，还涉及到方佳。
大二那年，那场未完成的约会，程飞以为自己早已释怀，谁知如今回想，心中依旧隐隐作痛。
或许正如人们所说，男人总是难以忘怀初恋的感觉。
正在程飞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回答时，方佳突然开口：“小飞是被人陷害，才退学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歉意和愧疚。
听到方佳竟然说自己是被陷害的，程飞整个人都愣住了。
方佳看向程飞，继续说道：“后来我找到了那晚和你在一起的女人。”
“她说那晚有几个男人把你带到她的房间，然后让她和你睡在一起。”
程飞的眉头紧锁，心中翻江倒海，方佳接着说：“我猜报警的人，也是那些男人。”
“只是那个女人也不认识他们，所以我一直没查到是谁陷害了你。”
程飞听到学姐为了自己，私下里竟调查了这么多事情，感动之余，却还有一个问题萦绕在他脑海。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学姐，那女人有没有说，那晚我和她……有没有……”
方佳仿佛看透了程飞的心思，脸上一红，说道：“她说那些男人本来要求她和你……但是你那晚喝得太多，所以什么也没发生。”
方佳的话，让程飞心中悬了多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身旁的叶雨欢依旧故作不知地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程飞只好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但隐去了方佳失约的事。
没想到叶雨欢还在继续问：“程哥哥，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
这个问题直接触及了学姐失约的原因，虽然程飞也一直想知道学姐为什么会失约，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这时，方佳缓缓说道：“那晚，其实我到了约定的公园，却没有出来见你。”
尽管程飞曾经猜测学姐是故意失约，但当真相摆在眼前，他还是内心无比刺痛。
他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问道：“为什么？”
方佳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她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程飞的呢？
或许是那年新生入学时的第一次初见。
那天阳光明媚，校园里的树影斑驳，程飞浑身散发着淳朴阳光大男孩的气质，让他在新生中格外引人注目。
她不由自主地被程飞那双清澈的眼睛和淳朴的笑容所吸引，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亲近感。
又或者是在课题组那一年中，他们频繁的相处？
与其他人不同，她和程飞都更加专注于课题组的研究工作。
每当其他人出去玩时，实验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继续埋头于课题研究。
再或者是因为江子涵教授对程飞的赞扬。
她从小到大都是老师和家长眼中的佼佼者，习惯了成为焦点。
直到遇到程飞，他的上进心和学习能力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嫉妒。
她心中不自觉地产生了竞争的念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程飞的一举一动，甚至在夜深人静时，会不由自主想起他那双清澈的眼睛。
这个大男孩悄然闯入了她的心中。
然而，那时她以为这只是竞争的本能，而不是其他情感。
她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程飞只是一个优秀的对手。
直到大二那年，程飞红着脸约她出去。
她愣住了，看着他那张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心中一阵恍惚。
男生对异性爱慕的表情，她曾在其他追求者的脸上见过多次，但从未有一人让她心动。
但是，当她看透程飞对自己的爱慕时，她的内心慌乱了。
面前的程飞就好似一面镜子，仿佛让她也看透了自己的内心。难道她对程飞也是这种感觉？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中一片混乱。
迟疑片刻，最终她还是答应了程飞的约会。
只是等她来到了约会地点，她却无法下定决心走过去见程飞。
她站在路口，看着程飞焦急地等待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或许是因为她不甘心打破自己冷漠的伪装，也或许是因为她不愿承认内心的情感。
可是，当看到程飞因为自己没有赴约而伤心痛苦的样子，她自己的内心也开始滴血。
她咬着嘴唇，眼眶微红，最终忍痛离开了那里。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离开，最终导致了程飞的退学。
方佳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缓缓开口：“是因为我嫉妒你。”
程飞听到这句话，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久久无法言语。
“嫉妒？”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随后，程飞自嘲的笑着说：“我有什么值得学姐嫉妒的？”
方佳直视着程飞的眼睛，说：“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医学上的天赋吗？”
程飞皱眉：“我有什么天赋？”
方佳的目光停在程飞的手上：“你的天赋就是你的那一双手。”
程飞抬起手掌，放在眼前打量。叶雨欢也凑上前来，仔细观察。
程飞怎么看也看不出自己的手有什么特别之处。
方佳继续说道：“在江教授的课题组里，每当你操作的实验，成功几率总是大大提高。”
“作为医学生，一双灵活又稳定的双手，就是无价之宝。”
“这不仅对外科医生至关重要，在医学实验中也同样重要。”
“自从你离开了课题组，江教授的基因编辑项目也陷入了停滞。”
听到方佳如此夸赞程飞的双手，叶雨欢忍不住拿起程飞的手，仔细端详和抚摸。
程飞被叶雨欢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抽回双手，继续问：“这和那天你失约有什么关系？”
方佳避开了这个问题，说：“江教授一直关心你的近况，多次问我有没有找到你。”
“她希望你能回到她的课题组。”
见方佳不愿意回答，程飞也不再追问。
毕竟他已经结婚了，再追逐过去已经没什么意义。
“我现在只想安心待在龙华医院，为普通患者服务，”程飞说道。
“只能辜负江教授的好意了。”
这时，叶雨欢突然插话，说道：“我倒觉得方姐姐的提议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