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到自家小姐满脸无辜茫然的表情，端儿无奈地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灵猫斗就在明日，小姐无论如何还是要尝试着和小灵猫沟通一二吧！要是不管不顾的，便是大夫人那也交待不过去啊！”

    毕竟灵猫堂入场试，人均10块灵币也是不小一笔费用。

    那也是大夫人处事公正才给的这个机会。

    否则…

    想起将来，端儿心头十分无奈。

    当年她本是二少爷的丫鬟，因为生性老实甚至有点笨拙，以至于被房中的小姐妹们排斥。

    恰逢大夫人给四小姐选丫鬟。她便自请从二少爷身边出来去了四小姐身边。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舒宁宁这个坑，她花了六年的时间都爬不出来。

    要说不悔恨是假的。

    好在她心性坚韧，又和可怜的四小姐相处出了几分姐妹情，不忍背弃，便一直咬牙坚持到了如今。

    可如今……

    她没让舒宁宁知道，即便是那看似理所当然的，灵猫堂的入场机会，也是自己去向大夫人软磨硬泡求来的。

    此时，看着舒宁宁面无表情，甚至是魂不守舍的小脸，端儿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如果没有去灵猫堂，小姐就不会契约垃圾灵猫，也就不会遭到退婚的羞辱！

    端儿在心头万般自责难过。

    却不知自家端坐妆台前，看似魂不守舍的小姐其实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时而在林中飞绕的白鹭。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春天来了，好多的鸟蛋，好多的烤鸟肉啊……

    ……

    收拾妥当的主仆二人起身下楼。

    舒宁宁被带到一张可怜兮兮的小木桌边，吃到了她前后两世，有记忆以来，最刻骨铭心的一餐！

    粥是馊的，清得能照出人影；馒头半个，是土黑色的；一小碟泛着黄绿颜色的小白菜……

    回想当年被集体吐槽，甚至罢课抗议的初中伙食。舒宁宁内牛满面，心中泛起了深沉的罪恶感。

    要是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落魄到吃这种东西的地步，她当年一定会把“粒粒皆辛苦”抄上一万遍啊！

    这舒宁宁过得还真是又穷又惨啊！

    看来要不是身边这个大丫鬟处处维护着，估计早死了几百回……

    思及此。她在心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把穿越着实够惨！

    ……

    舒宁宁在端儿关切又内疚的眼神下，硬着头皮吃了半个馒头和白水菜。在面对那碗清澈见底的米粥时，她非常坚决地婉拒了。

    这不是她挑食，实在是那股隔夜的气息太浓烈。

    小女子做不到的……

    端儿见自家小姐把能吃的都吃了，也就不勉强。自己端起稀饭喝掉。

    虽然她之前喝了一碗更稀的，但这不妨碍她再灌一碗。就算是汤水，喝下去总能让肚子饱一会儿不是？

    吃过早饭，端儿洗刷了碗筷放回食盒放回固定的位置。

    两人便又一同上楼回房。

    这闺搂所在的位置十分潮湿，楼下几个房间常年都是湿漉漉的，根本不能住人。主仆二人便都在楼上起居。

    至于楼下只当吃饭闲逛。

    长长的木楼梯上去后，是个有窗户的外间。

    穿过外间才是舒宁宁的闺房。

    房中摆着一张笨重的一进木床，罩着的粗布蚊帐上打着大大小小十几处补丁。床边三尺多宽的踏板也是也是端儿晚间睡觉的地方。

    夜深人静，饥饿难耐时，端儿偶尔也会想，若是当年在二公子房中熬着，是否又是另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