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绝望与希望，彻底堕落
哈？(′д｀)
柯南黑色豆豆眼jpg
江户川柯南被狛枝凪斗这一句话给搞懵逼了。
他以为，这俩再怎么说都是上下属的关系，怎么搞出一个主仆关系啊喂！
江户川柯南刚想再卖卖萌，从狛枝凪斗这边再套点话时，毛利兰那轻柔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狛枝、柯南、爸爸，我和剑槊打算进去看看，你们一起吗？”
明明毛利兰笑得温柔，却立马就让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汗毛竖立，他们俩倒是赶紧地点头表示同意着。
江之岛剑槊笑眯眯地看着狛枝凪斗。
狛枝凪斗知道，他反正是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的。
“我听剑槊大人的。”狛枝凪斗乖巧回答着。
“那就是答应了呗，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吧！”江之岛剑槊一把拉过了狛枝凪斗的手臂，他们俩人欢快地走在最前面。
狛枝凪斗全程都没有反抗，任由江之岛剑槊拉扯着。
即便江之岛剑槊用的力气较大，他依旧面色平静如常。
“感觉到了吗？狛枝凪斗。”江之岛剑槊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听见的声音说着。
感觉到了。
狛枝凪斗定定地看着漆黑的正前方。
在这一片寂静和黑暗之中，那紧贴在他手臂处的平坦胸膛里传来的——那不断跳动着的节律，
在此时此刻显得是如此急速，仿佛下一秒要跳出来。
平日里，江之岛剑槊那任性又跳脱的嗓音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癫狂又病态。
狛枝凪斗都可以想象出江之岛剑槊此刻的模样来——
嘴角疯狂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兴奋又愉悦至极的笑容，那双青蓝色杏眼里盛满了漆黑的绝望。
“是，绝望啊。”
随着江之岛剑槊的声音，狛枝凪斗抬头看去。
那是一具被大剑彻底贯穿的尸体。
那个在展厅里叫嚣着要推平这个中世纪美术展馆的白色西服中年男人，被大剑死死地钉在墙壁上。
血液，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着，在中年男人的下方形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洼。
“狛枝凪斗，”
“如你所愿，这是希望，也是绝望。”
骑士为了保护珍宝而杀死了恶魔，这是希望；骑士染上恶魔的污秽之血，变成了恶魔，这是绝望。
希望与绝望就如同光与暗，它们相互交织、纠缠着。
有希望的地方，一定也会有着绝望啊。
“啊啊啊啊啊！！”
江之岛剑槊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毛利兰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
很快，霓虹国的刑警来到这里。
这血腥又震撼无比的场景，令一些老牌刑警都有些反胃。
江之岛剑槊和狛枝凪斗孤零零地站在离尸体最远的地方——地狱展馆的门口处。
他们冷眼地看着，这些四处瞎忙活着的刑警和糊涂侦探。
“怎么样，宝物即将被毁掉、骑士堕落成恶魔的绝望，这种绝望的滋味，还是蛮不错的吧！”
江之岛剑槊浅笑着，青蓝色杏眼里盛满了餍足之色。
绝望就是这样。
它如黑洞般深不可测，又如烟花般璀璨绚丽，痛苦与欢愉并存着。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钟爱于悲剧，钟爱于生离死别，钟爱于悔不当初。
因为，当美好被彻底撕碎的那一瞬间，当赤裸裸的现实彻底展露在面前时，
实在是，太美丽了啊！
美好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的确也是美丽的。
可是，它一旦被毁掉，
那么，它的艺术价值更会上几层楼，人们更会哀叹着它的毁灭。
看啊，人类本就是热爱毁灭的动物。
而，希望呢？
希望如春日小雨，滋润万物；如夏日清风，带来清凉；如秋日皎月，洒下月光；如冬日暖阳，驱散寒冷。
又或者说——
希望就如同空气，有它时毫不在意，无它时寸步难行。
如果没有绝望党的出现，也不会有未来机构。
就连希望之峰学园也是为了抵御绝望而建立的。
可惜，这座被誉为世界第一的学园最终还是落入了绝望的深渊。
狛枝凪斗没有回答江之岛剑槊。
他那双浅绿色眼眸直直地看着那个矮小的身影，其中的情绪深邃又难以捉摸。
“他啊？现在的他是不可能成为‘超高校级的希望’的。”
江之岛剑槊懒洋洋地把玩着自己那粉红色波浪卷发丝，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想要成为‘超高校级的希望’，首先就要明白——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的。”
这么说着，江之岛剑槊缓缓地捏起狛枝凪斗的下巴。
他的动作依旧粗暴，将狛枝凪斗的皮肤都捏红了一片。
那双青蓝色杏眼与一双浅绿色眼眸直直地对上，这令江之岛剑槊清楚地看见了狛枝凪斗眼眸深处的破碎。
即便是这时候，江之岛剑槊仍然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狛枝凪斗眼眸中那稀碎的绝望。
“凪斗，对于这一点呐，你不是再清楚不过的吗？”
江之岛剑槊轻笑着，眉眼弯弯。
“只有如深渊般漆黑的绝望才能孕育出最炫目的希望，不是吗？”
在江之岛剑槊的视线之中，狛枝凪斗缓缓地绽放出笑容，浅绿色眼眸里稀碎的绝望如碎星般闪烁着。
“是的，剑槊大人。”青年的嗓音低低沉沉地，如羽毛般轻柔。
江之岛剑槊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容更加愉悦了起来。
——————
落合馆长的上半张脸全部都隐于黑暗之中，他那被苍白色头发遮盖着的眼眸直挺挺地看着江户川柯南忙碌、上蹿下跳的身影。
“馆长，”少年那清冽又柔和的嗓音骤然在老人的耳边响起，“我想买下中世纪美术展馆。”
落合馆长移开目光，看向面前这个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和蔼可亲地说着，“这个啊，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哦，孩子。”
“那——麻烦你给我写一个联系方式吧，落合馆长。”江之岛剑槊适时地递上一张白纸来，眼眸含笑。
落合馆长拿出放在上衣口袋之中的圆珠笔，他如往常那般按下弹出笔尖的按钮，在下笔的一瞬间，整个人骤然呆愣住了。
汗水，一瞬间就沁满了他的后背。
落合馆长猛地看向笑意盈盈的江之岛剑槊，喉咙干涩发痒，“你、你——”
江之岛剑槊抽出那被落合馆长握在手中的圆珠笔。
“咔嚓”地一声，那支没有墨水的圆珠笔四分五裂了，什么证据都不再存在。
“馆长，快写吧，不然——”
“他们就要看过来了哟。”
一支崭新的、同款圆珠笔被江之岛剑槊大大方方地递给了落合馆长。
看着面前少年那纯净又柔和的笑容，落合馆长只感觉全身发寒、发麻着。
此时此刻，比起那个真中老板，这个少年更像是诱人深陷罪恶泥潭的恶魔。
落合馆长明白。
只要他接过这支圆珠笔，他就可以完美脱罪了。
可是——
那样的话，他这个染上恶魔之血的骑士也会彻底成为恶魔的。
正当落合馆长踌躇不决之时，又一声极低极低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馆长，那颗透支生命力的药物，好用吗？”
剧烈的耳鸣声令落合馆长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落合馆长肢体僵硬地接过了这支代表堕落的圆珠笔。
这之后，落合馆长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这件惨烈至极的案件最终由于没有决定性证据，霓虹警察根本没有理由抓捕落合馆长和其他人。
它，成了一件悬案。
好像真的就是死去的亡灵附身于盔甲之中，杀死了妄图染指珍宝的恶魔。
江户川柯南最后也只能看着一个罪犯逃离了法律的制裁。
就在江户川柯南不甘心地看着落合馆长离开的背影时，一个简单粗暴的揉头动作令他的头部有些疼痛。
他都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薅下来了！
江户川柯南气鼓鼓地看去。
那张稚嫩的孩童脸庞又红又鼓，活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他一转眼就看见了江之岛剑槊那张笑眯眯的俊秀面容。
好，立马就冷静下来了。
江户川柯南可没忘记——这位可是给他喂下变小药物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