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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章 救苦救难弄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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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逐坐在由泥巴夯成的简陋建筑前,看着红眼的鹰分配糠糟。

    只有二十余领糠糟之人,四周却站着秦逐的百人。

    维持秩序之人,远超过了领取糠糟之人,有些小题大做。

    不过秦逐先前特意说了,这是为了保证领来的糠糟不被梅山九怪抢夺。

    一个个行尸走肉的人,迷茫对着秦逐叩首,然后手捧糠糟离去。

    直到他们吃下些许糠糟,才仿佛活了过来,才变得像个人。

    “听说了吗?弄潮国不论身份,每日三餐,随意吃食。”

    “这不可能,弄国君是大贤人,但也没有如此多的粮草啊!”

    “你知道什么?巴人谷有异兽降临,树生果粮,巴人感佩弄潮君的贤明,常送食粮于弄潮君”。

    “只是弄潮国如何去啊?我不识路啊!”

    领糠队伍的尾端突然混进去三人,他们互相激动的交谈。

    正准备离去的秦逐,侧过身来,手向下虚按,微笑说道:“沿着车辙印,由此东去。你等三人若想去,明日来此领五十斤食粮”。

    “谢弄潮贤君”。三人激动的叩首行礼。

    领糠的人群随后也迷茫叩首行礼,他们想不明白,这三个“同里人”为何还能激动的说话?为什么没有大脖子与大肚子?就连里长也有大脖子啊!

    ……

    第二日清晨,渐渐响起了一些歌声:“吃他粮,喝他粮,去了弄潮不纳粮,弄潮贤君发大粮。只要饥,不用乞,国君就会发大米。不掺杂,真的发,国君不容一粒沙。春风徐,又有鱼,国君字池鱼……”

    三个“同里人”,面带微笑,对着秦逐行礼过后,便背着五十斤的糠糟,迎着朝阳,昂首挺胸的往东而去。

    近十个脖大肚大之人眼中出现了光彩,不过最终只有两人领了五十斤糠糟往东而去。

    秦逐给这里剩下的人,每人留下十斤的糠糟,然后带着车队再次向前。

    马车内的秦逐面带微笑:“”这次演练还行,不过太过刻意,还有很多瑕疵,你多想想细节”。

    驾车的鹰面带微笑,小声回应:“国君教的好,鹰只是依令行事。鹰会好生思量,不误国君的大事”。

    ……

    又一天的下午,秦逐唤来鹰,“战鹰,我听闻梅山九怪,在前方的二十里处逃窜,这种事你以后要先行知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

    战鹰眉头紧锁,然后仿佛灵光一闪,微笑回应:“战鹰明白了”。

    鹰之所以唤作战鹰,是因为秦逐正午论功行赏九人。

    发现有一人无名无姓,三人无姓无氏,秦逐便给四人分别赐了姓氏。

    虽然鹰本有姓氏,是他原本为仆的阿父请人所取。

    不过秦逐察觉到,他也想要,就顺便赐了他为战姓战氏。

    最开始对于姓氏合流,鹰还有些许的不情愿。

    但现在看来,战鹰已经接受,并且挺喜欢。

    秦逐眉头一皱:“那个叫陆飞的少年,挺聪慧的,你可以对其多加培养。你统领的锦衣卫还要秘密扩军,今后我有大用”。

    战鹰行礼:“谨遵君命!战鹰明白”。

    傍晚时分,营地内又响起,“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白天赶路傍晚歇,吃着秦料唱着歌,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沿途所见的植被越来越多,所遇之人也在渐渐增加,不过寒风越发冷冽。

    奇怪是梅山九怪越发猖獗,每次都在秦逐十里外杀人害命。

    专杀富户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每次都来不及运走财粮,便被秦逐击破,仓惶逃窜。

    梅山九怪武艺高强,从未少人,据说只有一人大意受过伤。

    然而第二日又活蹦乱跳的杀人害命。

    寒月过去,冬月到来。

    一片残绿的群山之下,秦逐亲自给八十个悍卒军发放了六十秦兑的月薪外加三百补贴。

    其中二十二个仆从全部被编入悍卒军,勇夫卫有四十七人因为表现优异,也破格升入。

    剩余十三勇夫卫看着之前的同袍,拿着亮闪闪的三百三十秦兑,眼中冒出了嫉妒。

    他们可是知道,这秦兑远比刀币更好使。

    之前经过集市,人家讲究以物换物,不收刀币,但是对于秦兑来而不拒。

    还说此物精致华美,说这是可以传世的宝物。

    很快便轮到了十三名勇夫卫。

    他们看着手里的三十秦兑,一股不服的气在心中狠狠扎根。

    葛老带着六个宾客形成一个小圈子,看着领币的众人,眼中满是不屑。

    ……

    冬月十二,车队经过十二天的跋涉,早已经深入了秦岭。

    两侧悬岩峭壁,视野尽头出现了高大的古朴城墙,那是武关城。

    武关者,秦魏楚三国交界之地,军事之重地,由此走武关道可入咸阳。

    秦逐亲自行礼拜见了守将东阳翦,又一番采买过后,过武关往咸阳而去。

    马车内的秦逐回想起身佩甲胄,续着浅须,面容严肃的中年守将,总感觉其人不凡。

    然而秦逐左思右想,始终不得其解。

    他突然灵光一闪,翦者,王翦也!战国四大名将也!

    他伸出手,准备往返,突然又想到自己名不见经传。

    封君想拉拢重镇守将何其艰难,是不是正主还很难说。

    ……

    此刻一座简陋建筑内,身披甲胄的男子大步流星:“将军,城内流言四起,皆是有关弄潮君之言,其在城里于赵家大肆采买,又分于众人,此刻已成大贤人,压制否?”

    盘腿而坐的浅须中年人淡淡挥手:“不必”。

    “魏国信武卒蠢蠢欲动,我方精壮已赴国都,仅有残兵三千,且粮草无以为继。强征否?”

    “不可”。

    甲胄男子表情愤怒:“真是可恶啊,将军你曾亲自登门赵家,求借粮草,反被羞辱。而赵家仅仅看到精美的秦兑,便来者不拒,掏空了半数家藏。赵家仗着奸相石明之势,在武关无法无天。他等钟鼎食,我等连糠都快断了,我真想杀,”

    浅须青年突然冷哼,甲胄男子讪讪闭上了嘴,止住话头,行礼告退。

    浅须青年睁开双眼,右手揉捏着硬币,一声冷笑,“王位手段,只是你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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