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破
顾晚被这道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冷不丁一愣，楚修染什么意思？
见某只努力躲在在人群里的样子，楚修染十分受用，他收回目光向身后长相清秀的弟子招了招手，随即两人附耳说了一句什么，那弟子众目睽睽之下悄悄退出来殿内，却无一人发觉。
半炷香后，墨颐带着几个弟子从殿外进来，神色沮丧一看就是结果差强人意。
“二位长老，楚师尊，弟子无能并无所获……”
“墨师兄，都搜过了吗？”
瑶溪脸上挂着泪痕，一副急切模样。
她这般问自然不是真的急，眼下殿外的众弟子包括顾晚在内都被搜了身，如今没被搜身的就只有凌华殿内的萧凝和她两个人了。
她自然是要墨颐亲自从萧凝身上搜出毒药来，这样才有趣不是？
“长老，还有萧师妹和瑶师妹没查……”
还未等墨颐说话，他身旁的一名女弟子就抢先开口。
“我虽为受害者，但也是应该查查的，免得落人口舌了去，劳烦师姐了。”
瑶溪站起身，十分懂事地摊开双臂示意那弟子上前搜身，目光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坐在右侧的柳怡长老，又迅速收回。
那名女弟子授意上前搜查后，便朝众人摇了摇头：“回长老，并无。”
之后众人目光都齐刷刷落到了萧凝一人身上，仿佛看犯人一般。
随后女弟子再次上前，替萧凝搜身，彼时瑶溪心中暗喜，她眼里充斥着得逞的笑意。
“回长老，并无！”
顾晚看到瑶溪脸色一垮，不可置信的模样差点笑出声，而听到意料之外回答的瑶溪有些怀疑地问出了声：
“师姐，可有仔细些，可别漏了任何可疑之处才是……”
那名女弟子十分不悦开口：“师姐我自然不会落下任何可疑之处，瑶师妹这话什么意思？”
瑶溪脸色发白，神色委屈地摇了摇头：“我……我只是……”
“哼，只怕是有些人自导自演罢了！我家凝儿心地纯善，怎会做毒害同门此等恶事来。”
柳怡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委屈不已的瑶溪开，此时楚修染也兴致缺缺地开口：
“行了，既然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下毒之人，墨颐，那这件事就由你再查吧，务必要把这人给揪出来。”
“是，弟子遵命。”
墨颐毕恭毕敬行礼答道，这场闹剧也散去，众人各自回去修炼了。
瑶溪气得脸色发白，她明明安排得滴水不漏，那毒药应该出现在萧凝身上才对，她盯着萧凝和墨颐离去的背影眼神阴毒，看来得找个时间问问那个人是怎么办事的……
看够热闹的顾晚也心满意足地回了白水居。穿过走廊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回来了？”
顾晚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头皮发麻，楚修染这家伙这么闲的吗？天天蹲点盯着她？
“师尊。”
她垂眸唤了一声，许久，楚修染才冷冷开口，
“还有闲心看热闹？想来修炼都忘了吧？”
顾晚脑海里又浮现出楚修染那戏谑的眼神，不禁一阵恶寒，她忙摇了摇头
“徒儿没忘，徒儿这就回去修炼！”
楚修染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眼底却泛着清冷的光，
“你既然拜入本尊门下，那本尊自然有义务指点你一二，随我来吧。”
顾晚低着头，跟在楚修染身后往宵禾殿走去。
这又要干嘛？她才不相信这大反派这么好心，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制裁她，而不是让她每天提心吊胆的和大反派斗智斗勇！
咚——
想入非非的顾晚没留意到已经停下来的楚修染，迎面就和他撞了个满怀。
这一撞顾晚腿都快软了，他不会杀了自己吧？
“乖徒儿在想什么？”
楚修染垂眸，薄唇微抿，他笑看着怀中人儿，眼角却有一道寒光，好奇怪，像一把匕首，下一秒就会刺入顾晚的胸膛。
顾晚忙从他怀中蹦出三米远，结巴道
“徒徒徒…徒儿在想难得师尊愿指点徒儿，徒儿心里高兴不小心走神了，还望师尊恕罪。”
楚修染嗤笑一声，并未说什么，可那双清冽的双眸却仿佛把她看透一般。
宵禾殿中，顾晚看着眼前一摞比自己头都高的阵法图，术诀书以及记录着杂七杂八的上古卷轴不禁感叹仙生困难呐！
她一度觉得楚修染是要搞死她。
“徒儿有何异议？”
楚修染看着那苦哈哈的小脸，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没没……”
顾晚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把他问候了一万遍，他这样拘着她，她怎么搞任务啊？
顾晚漫不经心地学着书中的阵法，余光却瞥向一旁的楚修染，
他面色清冷，墨发披垂至腰间，发顶是泛着微光的青莲道冠，坠着两根长长的雪色玉带。
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泛过书页，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抬眸扫了她一眼，顾晚忙虚心地把头埋进书本。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自己也就只能静心学习着书中的术法。
毕竟一个月以后自己就要嗝屁，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提升修为，说不定还能反杀？
一整个上午顾晚都在全神贯注潜修术法，突然，她感觉自己全身炽热，这感觉她这是要突破了？
她坐直身体调息，尝试度化灵力，可几欲爆体而出的灵力让她不由闷哼一声，血丝从她嘴角溢出，模样有些可怜。
察觉到顾晚的异常，楚修染闪身来到她身旁，他手指翻飞，很快顾晚便感觉到身体炽热感散去，连着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别怕，本尊会帮你。”
楚修染指尖翻转，迅速结阵，帮着顾晚渡化灵力。
一顿操作下来顾晚累的半死，耗费太多灵力的她不足以维持人形，此刻她显现原形狐狸头恹恹的搭在楚修染的掌心。
“九尾一族突破本就需要耗费大量灵力度化修为之后法术暂失，好好休息。”
耳边传来楚修染轻飘飘的解释，顾晚脑子空白听的不是很真切，就晕了过去。
一阵风徐徐吹过，翻动案上的书页发出‘沙沙’声。
男子怀中抱着一只九尾白狐，墨发散着淡淡梨花香，深邃的墨瞳中泛着迷人的色泽，白皙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温柔，大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小狐狸的毛发。
他看着她那轻轻颤动的耳尖，嘴角一咧，唇边泛起一抹笑意，極短，極浅，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