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华山小师弟
第二日一大早，华山派启程回山，白傲之狂飙演技，表现出不舍之情，然后提出陪同华山诸人上山。岳不群欣然同意，邀请他在华山上多住几天。岳灵珊坐在两位师兄合抬的藤椅上，看着白傲之身影，掩盖不住欣喜。
一路上能够供藤椅平滑走过的地方，就由令狐冲等弟子抬着岳灵珊。遇到太过狭窄的地势，岳不群就施展轻功亲自抱着女儿飞掠过去。他动作潇洒，身形俊逸，引得一众弟子不住捧场叫好。
到了下午，得了通知的宁中则，早早在玉女峰下迎接，母女相见拥抱哭泣，又小半天后才将岳灵珊安置回闺房。
“白大哥，我爹爹十分爱惜你的才华，你不如……就留在华山吧！也免了你漂泊江湖之苦！”
岳灵珊找了个机会悄悄对白傲之耳语。一旁令狐冲终于注意到二人显得亲密的举动，神色一愣。
“我习惯了漂泊，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当然，你知道我内心里很欢喜……”白傲之假作迟疑。
岳灵珊吐气若兰，声若蚊鸣，又轻轻开口：“我也欢喜和你待在一起……”说罢单腿蹦蹦跳跳跑回闺房，扑通一声关上房门。
好家伙，美人计都用上了。
白傲之丝毫不怀疑岳灵珊表现出的情谊，但也明白她一定是受了岳不群暗示影响，才来劝说。
实际上昨夜他已经和曲非烟、王素英计议一番，既是为了修习武功，也是为了利用华山这个抓手正式迈入江湖，以期寻机报曲洋刘正风还有福威镖局这两个生死仇怨。最终决定让二女暂时安顿在长安城中，他自己则拜入华山。
晚间饭桌之上，岳不群仍然不吝对白傲之的欣赏夸赞，对妻子说道‘若你我徒弟中有子类此，华山中兴有望矣。’
‘行吧，岳掌门，就让我们互飙演技吧！’白傲之当即跪倒。
“晚辈自幼孤苦，好不容易在镖局安顿下来，又遭逢大变。漂泊江湖日久，正思觅得良地寄身。若蒙岳先生、宁女侠不弃，傲之愿余生以华山为家，随侍二位左右！”
“师哥，这也是缘分，我华山大难不倒，再收此佳弟子，日后必然蒸蒸日上！择日不如撞日，你不如就在这收下他吧！”宁中则也很开心。
只有一旁作陪的令狐冲有些发愣，他知道自己应该欣喜和白傲之成为同门，从此更加亲近。脑海里却总是涌现小师妹贴在对方耳边笑吟吟说话的样子，嘴上嗫诺两下，没有说话。
“傲之，入我华山之门，却再不复江湖浪荡之自由，须得是尊师重道，严守门规，你可能做到？”
“弟子愿意！”
说罢白傲之尊着拜师之礼，三叩九拜，敬上茶水。岳不群接过喝了一口，绽放出笑容，伸手将他扶起。
“冲儿，去叫你众师弟妹过来，介绍给你小师弟认识。”
令狐冲领命而去，不一时华山派二十余名弟子尽数赶到，神色兴奋的一一与白傲之重新见礼。
“嘿嘿，爹爹，妈妈，白大哥是不是该叫我师姐呀！我有师弟了耶！”岳灵珊也被推了过来，看着白傲之笑的灿烂，脸上有几分傲娇得意。
“你还知道叫‘白大哥’啊？他比你大一岁，又才救了你性命，你也厚颜做人师姐？”宁中则假作教育女儿。
“不管不管！咱们向来是以拜师先后论的，妈妈不能赖皮！”
“师弟问灵珊师姐好！请师姐以后多多关照！”白傲之对岳灵珊抱拳，一声‘师姐好’逗得大家轰然叫好。
那个叫做宋萍儿的丰满女弟子，眼眸闪亮，在人群中向他招手致意。
半晌后，众弟子归位，正气堂终于归于沉寂，只剩下岳不群夫妇。
“师哥！”宁中则脸上涌现伤感，抱住了岳不群。
“师妹！会好起来的，剑宗余孽武功尽废，再不足虑。左冷禅……嘿嘿，没人能如此欺侮华山！师妹，我们这不是越挫越强、越来越好了吗！”
“嗯，我们一定能挫败左冷禅并派的阴谋！”
众弟子面前那个清冷师娘，那个面对强敌悍不畏死的‘玉女剑’，此刻在丈夫面前忍不住小女儿姿态尽显。她才支撑门户几天，就感觉要被压垮了肩膀。
所以她此刻非常理解丈夫。在她心里，为了门派存续，丈夫已经能人之所不能——自甘屈辱偷生、习练《辟邪剑谱》。
哪怕这已经背离了气宗理念，她心里也只有对丈夫的疼惜和敬佩。于是她假装被丈夫瞒过，努力去维护他的男子尊严。
‘并派……’岳不群并不知道妻子已经识破他先前编造的谎言，猜出他已经自宫练剑。他目光微暝，琢磨着如何在‘五岳并派’中攫取利益。
这对武林称道的情深伉俪，已经开始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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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岳不群深入考教了白傲之内功修为，确定他确是独自摸索修炼——不但各种基础知识缺失，所修得内息也颇为粗糙——谁家有如此天赋弟子，也舍不得如此作弄。
好在虽然《六欲神游诀》修行理念颇为邪门，所得内息却不堕邪道，只是有些粗糙炽烈。加上白傲之隐藏的也好，岳不群查探之后没有发现问题，说道他不必再修华山基础内功，传下一门《抱丹劲》替换他原本那门‘神游诀’。
又叮嘱他勤加修行，即可逐渐将炽烈的内息转为中正平和，威力或许没有强过‘神游诀’多少，但是养身健体的功效却强出不止一筹。
等《抱丹劲》再成，内息圆融，就有了华山派顶级内功《紫霞神功》的修炼资格。学了紫霞神功，那就是养身与御敌两项并先于江湖了。
之前华山二十多名弟子中也只有令狐冲得传《抱丹劲》。
华山以奇、险著称，华山派剑法的核心剑意就取自其‘奇险’二字。
白傲之已经将思过崖山洞中的高深华山剑法在脑海里演练醇熟。对其剑意有较深理解。
所以当岳不群传下华山派基础剑法《华山十三剑》，他学之即会，会完就精。十三式剑法连同几十个变招，才花了一个上午，就能举一反三，做到‘活学活用’。
岳不群面上不显，却明白他半天功夫，就胜过其他华山弟子数年苦功，同时也要远远胜过当年的自己。一时爱才之心里夹杂了几分酸意。
若是自己有他这份天赋，华山派何至于到今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