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镇南，不可以！
当日午后，林镇南脸色铁青的回到了镖局，和妻子一起回到了后堂。
“如何？”林夫人见到丈夫脸色，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向阳巷老宅中……果然……袈裟果然不见了！那藏匿剑谱的所在，只有你我夫妇二人知晓，连平之都不曾告诉，究竟是什么人，能拿到剑谱，还散发出去害我林家！！”
林镇南盛怒已极，他自是不会怀疑相守多年妻子泄露剑谱消息，实在是心中疑惑难以明了。而且他深知林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林家在福州城经营多年，自然有许多眼线。小乞丐散发秘籍抄本没多久，就有市井闲汉捧着一本到福威镖局报信请赏。
林镇南闻之大惊失色，将还在城内的人手四散而出，到了午后，除了各个城门留下的眼线，剩下的人已经带着能找到的抄本回返镖局。
林镇南从怀中掏出两本‘秘籍’，扔到了桌上的一堆抄本中间。一本书封皮被摔开，首页几个大字正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一共寻回二十八本，远远不够！还有一小半流落在外！给那些小乞儿嘴里能掏出来的都掏出来了，只知道是个青壮年男子指使他们干的！”
“如果还有那么多抄本流落在外，那无论如何都难以阻止剑谱泄露了。究竟是谁要害我林家！”林夫人沮丧道。任她是巾帼红颜，腹中素有章程，一时也无法可想。
“自远图公起，几十年间我福威镖局名扬四海，不想……不想今日，林家偌大声名要尽毁于我手！”
林镇南呼呼的喘着粗气，盛怒和惊恐充斥着他的脑海。
‘渡元禅师’从华山派骗来剑谱，化名林远图，利用辟邪剑法在江湖上闯下了偌大声名。
如果被江湖中人知道远图公是靠‘自宫练剑’习得绝世武功，从而纵横武林的话，林家顿时会沦为武林笑柄！
而且，剑谱流落出去，贻害无穷，可以预见自此江湖腥风血雨。林家也不是没有仇人，如果仇人练了辟邪剑法前来寻仇，自家反而无法抵挡！
“夫人！我……我要练剑！”
林镇南一狠心说出这句话，已经虎目含泪。
林夫人自是知晓‘练剑’的真实含义，顿时花容失色。
“镇南不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自残！何况……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她想说何况还有自己怎么办，但是此种男欢女爱的纠缠，于灭门危机前，却无法宣之于口。
林镇南抱住妻子，他心知这对妻子来讲是多么的残酷。
“夫人，此事一出，林家声名尽丧，已经无法可解。我练与不练，都逃不过风言风语。练了，反而可保镖局基业无虞。我……对不住你。”
两人半晌无言。
“平儿一个人太孤单，我们先要不要给他生个弟妹……”林夫人呢喃着。
“来不及了。我现在……自宫，伤势恢复前可以先练内功，等到伤势恢复才有战力，不能等了。接下来一个月，要辛苦你主持镖局事务。”
林夫人心中一片悲凉，抱着丈夫无声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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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衡山城回雁楼。
恒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在即，衡山城中聚集了许多江湖人物。虽然未到晌午，回雁楼中已经有许多桌客人，或饮酒谈论时事，或品茗观景。
这时突然一对奇怪的组合走上二楼。
其中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手提单刀，目光炯炯。另一个竟然是个美貌的年轻尼姑。虽然她神色萎靡惊慌，却不掩其绝色容光。
二人的到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摄于汉子的凶悍样子，俱是悄悄的打量着二人。
其中角落里一个独自喝茶的青年人低下头，激动的在心里叹道：‘终于来了！’
这青年自然是‘白二’白傲之了，他离了福州城，骑着毛驴，一边练功一边赶路，此时他已经蹲守在回雁楼四五天了，等的就是这一刻！
刚刚上楼的，必然是‘田伯光’和被他挟持的‘仪琳’了！
看着田伯光故意点了一桌荤菜，又满上烈酒，言语调笑将小尼姑弄得羞窘不堪。仪琳急的面红耳赤，让她本来就绝色的容颜更加惹人怜惜。
‘怪不得田伯光这花丛老手为她最终丢了半截老二……’
白傲之正在吐槽，又有一个沉重的脚步上了二楼。
上来的青年男子身形英挺，面容俊朗，二十多岁年纪，却一身伤口，浑身血迹斑斑——这自然是令狐冲了。
令狐冲坐下来先和田伯光干了几碗酒。
接下来白傲之算是近距离观赏了二人斗智斗力的过程。
他的评价是有些幼稚——除了中途路见不平，结果被田伯光两刀下去一死一伤的泰山派二人。
令狐冲和田伯光二人明明是正邪对立、生死仇敌，却偏偏一幅江湖义气，令狐冲生生靠斗嘴将田伯光架住，让仪琳莫名其妙收了个‘徒弟’。
而田伯光不但浪丢了品尝绝色小尼姑的机会，日后还因此被仪琳的父亲‘不戒和尚’给切去了半根凶器，从此失去人生乐趣了。
田伯光为了躲避新认下的‘师父’仪琳，忙不迭的跑了。令狐冲虽然凄惨，但多是皮肉之伤，没有性命之危。
等到仪琳将恒山派疗伤圣药给他敷好，还没有其他变故之时，白傲之终于确定，自己这只蝴蝶的小翅膀，已经带来了连锁反应。
本应在此出场，给令狐冲穿胸一剑并被令狐冲反杀的青城派弟子并没有出现。
‘令狐少侠，哥们算是救你半条命。’他想到。
“少侠，我看你受伤不轻，不如去我房间休息一下，如果需要联系贵同门，小可愿意代劳。”
见令狐冲要在仪琳的搀扶下离开，白傲之上前搭话。
“多谢兄台好意，恒山派圣药疗效无双，我好些了，不耽误行走。告辞！”令狐冲笑笑回答道。话毕一拱手，和仪琳慢慢的下楼离开。
白傲之自哂一笑，并不气馁。自己既没有主角光环，也没有武力能够帮助对方，更没有陪他痛快喝上一场，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结交到华山高徒令狐大侠。
好在还有其他方案。
“前辈，叨扰了。小子有几句话想向前辈讨教。”
窗边坐着一个老者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可爱小女孩。他径直走了过去，说完见老者没有阻止，一拱手坐了下来。
“喂！你这人好不讲礼节，我们可没邀请你坐下。”少女假装生气道，秀气的眸子里更多的是好奇。
“小哥儿勿怪，我这孙女被我骄纵坏了。你有什么事情？”老者道。
“无妨，确实是我唐突了。小子远远见到前辈，便被您气度折服，有一言想请教。”
“请问，如果您的生命只剩下三天，您会如何度过？如果您孙女和您一样处在危险之中，您又待如何？”
老者勃然色变，慵懒闲适的面容瞬间布满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