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得失
渺落帝国皇宫之中。
整个御书房好似沉浸在一片寂然无声之中，安静得连细微的尘埃缓缓飘落的声音，都似乎能清晰可闻。
渺落大帝悠然地斜倚在那华丽的龙椅之上，双目微微闭合着。
面庞平静得如同一池不起波澜的湖水，一只手轻轻搭在扶手上。
神态安然自若，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惊扰他半分。
而林天衡等五人，则恭恭敬敬地跪在台阶之下。
身体微微前倾，脑袋低垂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如同噤声的寒蝉一般，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迈着极轻缓的步伐踏入内室。
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悄然打破了这片沉静。
只见他微微躬身，用略显低沉的声音开口道：“启禀陛下，大将军赵横锋求见。”
渺落大帝缓缓地睁开双眸，那眼中似有一抹威严的光芒倏地闪过。
他语调低沉而厚重地说道：“宣！”
内侍再次躬身行礼后，便悄然退出了御书房。
须臾片刻之后，赵横锋迈着有力而急切的大步踏入大殿之中。
刚一进入便“噗通”一声跪地行礼，额头紧紧贴住地面，口中高呼道：“微臣赵横锋叩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渺落大帝冷冷地说道：“平身吧。”
赵横锋这才起身，动作略显拘谨，他再次拱手行礼道：“谢陛下。”
渺落大帝的目光如炬，紧紧地凝视着赵横锋。
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朕为何召你前来，朕让召你来的内侍，已将前因后果尽数告知于你。
你来谈谈，此件事情应当如何处置。”
赵横锋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而犀利，他微微挺直了脊梁。
双手紧紧握着，语气果敢地说道：“赵玉凝设计毒杀皇子，此乃帝国律法所绝不容。
依我渺落帝国律法，理应按谋逆罪诛其九族。”
赵玉凝听闻，顿时惊愕万分，双眼瞪得滚圆。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那表情仿佛在说怎么会这样啊，这简直是要将自己整个家族推向绝路！
渺落大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挑眉询问道：“你身为帝国大将军，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
诛其九族亦会牵连于你，如此处罚是否过重了些？”
赵横锋斩钉截铁地说道：“谋害皇子事关皇室安危，此口绝不能开。
若不用重刑处置，难以让天下之人生出敬畏之心！
微臣为帝国立下功劳，并非脱罪之由。
请陛下将此案下放三司会审，以正国法！”
林天毅此时也有些慌神，赵横锋竟没有丝毫维护自己的意思。
他急忙跪地，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慌张地行礼道：“儿臣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如此行径。
有愧父皇的恩典，可谓是死不足惜。
可是一旦三司会审，必定要发明文昭告天下。
若让天下百姓知晓我们皇室相残，世人会如何议论我渺落皇室。
还请父皇三思！”
渺落大帝冷哼一声，面色一沉。
语气之中饱含怒气吼道：“你还知晓皇室相残，会令天下之人耻笑！
现在倒是想起来了，早干嘛去了！
来人，给我拉下去廷杖二十！”
话音刚落，两名禁卫军士兵快步走入大殿。
他们一左一右地架起林天毅，动作粗鲁。
而林天毅则满脸惊恐，不断挣扎着。
但无济于事，很快便被往外拖去。
片刻之后，传来林天毅杀猪般的惨嚎之声。
大殿之中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无人发出半点声响。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两名禁卫军士兵架着林天毅走进来。
此时林天毅的背部血肉模糊，那件青绿色的衣袍都已被鲜血染红。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渺落大帝不耐烦地挥挥手，两名禁卫军士兵便迅速退出大殿之中。
林天毅趴在地面上，艰难地抬起头，眼神充满乞求。
语气虚弱地不断说道：“父皇开恩，儿臣知道错了！……”
渺落大帝深吸一口气，目光深沉地看向林天衡。
眼神中似乎藏着深意，说道：“林天毅和赵玉凝二人一同设计毒杀你。
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置才算妥当？”
林天衡望着渺落大帝那深沉的目光，先是微微一怔。
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他起身朝着张明冯快步走去。
张明冯看着走来的林天衡，眼中不由地露出疑惑之色。
林天衡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冷酷。
他一把抓住张明冯的脖子，动作迅猛如闪电。
张明冯全身被五花大绑，想要挣扎却毫无办法。
只能瞪大双眼，满是惊恐。
林天衡手上猛然用力，张明冯的脖子直接被捏断，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林天衡随手将张明冯的尸体扔在一旁，其灵魂从身体之中飘出。
林天衡双眼之中泛起紫色光芒，胸前出现紫色旋涡。
那旋涡如同一个无底洞，瞬间将灵魂吸入。
随后转身朝着渺落大帝一拜，腰弯得很低。
语气严肃地说道：“赵亲王乃是我兄长，赵玉凝乃是我未来发妻。
儿臣认为此事，绝不可能与他们有关。
乃是赵玉凝的丫鬟和张明冯勾结，一起谋划此事。
现如今二人均已伏法，此事便到此为止！”
渺落大帝嘴角冷笑一声，那笑中带着一丝不屑，说道：“当着朕的面在大殿上杀人，你是第一个。
也罢，这件事情你是最大的受害者。
你既然觉得此事到此为止，那就到此为止吧。”
林天衡态度恭敬地说道：“多谢父皇恩典！”
渺落大帝目光看向赵横锋，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语气温和地说道：“驻扎在北域明幽省的五万大军主帅杜木舸，现在年事已高。
你觉得吴王林天衡，有没有资格接替他统领这五万大军。”
赵横锋先是一愣，随后拱手行礼。
态度诚恳，微微弯着腰说道：“七殿下武学天赋奇高，行事有勇有谋。
微臣认为七殿下完全有能力，统领这五万大军。”
渺落大帝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微微点头。
满意地说道：“赵爱卿镇守国门三百多年。
你看人的眼光，朕还是相信的！
命中书省即可拟旨，恢复林天衡吴王头衔。
封其为镇北将军，统领明幽省五万大军。
加封明幽省大都督，提调明幽省三十二府一切军务。
大婚之后即可上任，不得有误！”
林天衡叩首行礼，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激动地说道：“多谢父皇恩典。
儿臣一定全力以赴，不负父皇之恩。”
渺落大帝看着赵横锋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有着深意。
说道：“既然事情都已明了，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回去之后还是多加管教，别下次真出大错。”
赵横锋连连点头，一脸诚恳地说道：“微臣明白，回去之后一定严加管教。”
渺落大帝挥挥手，随意地说道：“都退下吧。”
众人纷纷行礼说道：“微臣（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