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边关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只是她一人运气不好也就罢了，命中如此，她也已经习惯了，可是为什么父亲也会这样……

    明明父亲就要回来了，明明只差两日，明明她将军府的美好日子就在眼前，为什么她抓不住……

    门外大雨一刻也不愿停歇，仿佛是在等江晓月哭完似的。

    江晓月哭久了，哭累了，才慢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大口喘着气，平复心绪。

    微微抬头，发现林樊的衣襟上被她抹满了眼泪鼻涕。

    她抬手用袖口在那些地方胡乱抹了抹。

    外头雨这会也小了些。

    “殿下，我们先去找陛下吧……”

    江晓月抬头看林樊，眼里还有没落下来的眼泪，眼尾也红红的。

    林樊心突然软了许多，语气也比平常软了许多：“我来时已向父皇请示过了，我们直接去边关就好。”

    林樊让人去牵了两匹快马来，在这期间他快速换了身衣裳。

    江晓月失了神似的，既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坐着呆呆盯着屋里的某一处发呆。

    直到下人牵马来，林樊也正好从里间出来。

    江晓月才眨了眨眼，眼睛长时间没有眨过，这会眨着眼竟也能直直落下泪来。

    眼睛酸酸的，江晓月边往外走边揉眼睛：“殿下，我们快走吧。”

    林樊听见江晓月的催促，脚下也不禁加快了些速度。

    雨依然蒙蒙下着，两匹快马却不被雨帘束缚，马蹄声哒哒响着……

    赶路的几日，江晓月不肯好好歇下，也不想好好吃些东西。

    好在这样没几天江晓月就远远看见了军营。

    江晓月心中急切，可到骑着马到军营驻扎的城门前时却被人挡了下来。

    “何人敢闯军营？”

    那人举着枪问她。

    林樊从后面追上来，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皇令在此，谁敢拦？”

    那人跪下磕头认错，江晓月却没心思理会，她直直驱马进去，向主营去。

    江晓月跳下马，连忙往主营跑去，刚揭开厚重的门帘，江晓月就喊到：“父亲！”

    陆泽听见江晓月声音，偏头看去，只见江晓月全身湿着，头发上还有雨滴正往下落。

    “小姐……”

    “我父亲呢？”

    “将军在里头躺着。”

    陆泽话刚说完江晓月就往里冲去。

    陆泽伸手去拉却没能拉住。

    江晓月踏进去就看见江文栋静静躺在榻上，面上干净，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仿佛只是睡着了。

    “父亲，是女儿，女儿来了。”

    江晓月叫江文栋，期盼她能看见父亲像往常一样坐起身对她笑笑，可是没有……

    “你睁眼瞧瞧女儿好不好。”

    江晓月再也忍不住，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江晓月跑进里间时，林樊也从门外进来。

    “殿下，小姐她……”

    “没事，你先出去吧。”

    林樊摆手，主营里就没了旁人。

    林樊朝里头走进去，见江晓月拉着江文栋的手一声声唤着“父亲”。

    可躺在榻上的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林樊知道江晓月伤心，就在一旁静静陪着她，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

    天色不早了，外头有人喊着：“殿下，吃些东西吧。”

    林樊看向江晓月，这几天赶过来，路上没怎么好好歇过，也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

    “晓月，去吃些东西吧。”

    江晓月看着江文栋不说话，也不理林樊，林樊微微叹气然后一人出去。

    陆泽端着吃食在外头等了有一会时间了，本就是秋季，加着下雨，手里的吃食已经几乎没了温度。

    陆泽正要去灶火上热热时，林樊出来了。

    “殿下，餐有些凉了……”

    林樊低头瞧了瞧陆泽手里的吃食：“去热热吧……”

    陆泽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旁边小卒：“拿去热热。”

    边上没了人，陆泽从衣襟里掏出两封信：“这是将军临末了时写给家里人的。”

    “还请殿下交给小姐。”

    林樊伸手接过，点了点头。

    正巧吃食也热好了，林樊便带着两样东西走了进去。

    “吃点东西吧。”

    林樊将吃食放在桌上，劝着江晓月。

    “没胃口，殿下自己吃吧。”

    江晓月握着江文栋的手，喃喃回林樊。

    林樊走过来，在江晓月旁边蹲下。

    “陆泽方才给我了两封信，是你父亲留给你们一家的。”

    林樊说着抽出那两封信。

    江晓月失神的眼睛微微有了些光亮，她颤抖着抬手接过。

    其中一封上写着“吾女江晓月启”，另一封写着“吾妻赵茵茵启”。

    江晓月颤着手，迟迟不敢打开。

    她回头看了看江文栋，又看了看手里的两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