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虹釉
林樊反手拉住江晓月：“好，等会要是出事我顾不上你，你自己就跑。”
江晓月点点头嘱咐明月：“明月，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明月答应后，江晓月就跟着林樊一起往“醉芳华”去。
“醉芳华”门外已经围满了带刀的守卫，林樊认得那些都是宰相的人。
林樊拉着江晓月往里走时被门外守卫拦住了。
“唉，不让进。”
林樊偏头看了那侍卫一眼，挑眉问到：“这京城还有本太子去不得的地方？”
守卫低头行礼：“宰相大人吩咐了，行刺之人还在里面。”
“防止殿下被伤到，还请殿下在门外等候。”
“我再说一遍，让开。”
守卫低着头不肯让步，林樊正要发火，宰相的声音从“醉芳华”里传了出来。
“太子殿下想要进来便进来吧。”
江晓月听宰相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忧伤。
守卫听见宰相的声音后立马让开了路。
林樊就带着江晓月走了进去。
“醉芳华”里乌泱泱一片全是人，男男女女，江晓月向四周看去，瞧了半天也没看见林韵薇。
人群让出一条路，路的终点坐着一男人，江晓月看见那人眉眼中带着忧伤。
“大人这是怎么了？”
江晓月听见林樊问那人。
王辉坐在席上，见了林樊也没有起身行礼。
“殿下应该是知道的，早些年臣不幸丧妻。”
“前些日子巧合之下遇见了虹釉姑娘。”
“虹釉姑娘与臣甚是投缘，臣本想着今日这好日子为她赎身。”
“却不想……”
那人说着说着竟流出泪来。
“即便这样大人也该清楚，这是在京城。”
“不管出什么事，大人都不该，也不能动用私兵。”
王辉“哎呦”一声：“殿下可是冤枉臣了。”
“谁不知道养私兵是要砍头的死罪，外头这些人都是皇上赏给我的。”
“殿下不信的话大可以派人去查。”
林樊一双眸子只是静静盯着王辉。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行人。
“太子殿下，宰相大人。”
为首之人身着兵服，见到江晓月也行了一礼：“小姐。”
江晓月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人她是认识的，以前跟着父亲习武时，她见过的：“陆大人好。”
陆泽看着江晓月笑了笑，然后又转头看向王辉。
陆泽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圣上听闻宰相大人在‘醉芳华’出事，特派陆某来调查。”
“不知宰相大人有何头绪。”
王辉皱眉，似乎是细细想了想才幽幽开口：“方才打斗时那人手臂受伤了。”
“还请宰相大人仔细说说。”
林樊拉着江晓月寻了个位子在一旁坐下。
“伤口在左手小臂处，我也只知道这些了。”
陆泽听王辉说完后看向“醉芳华”中蹲着的人。
“官府办案，将手臂举起来。”
众人闻言纷纷举起了手。
陆泽眼神示意，底下的人一一检查过去。
“宰相大人，这些人里头没有手臂受伤的。”
“或许大人来的迟，那人早跑了也说不定。”
王辉深吸一口气：“如此，便让这些人走吧。”
见民众慢慢走后，陆泽也作势要走。
“陆大人。”
王辉叫住陆泽：“楼上还有间客房，方才有人拦着不肯让人进去，我也不想扰了里面人的兴致。”
“可现下抓不到那人，我觉得还是去上边看看合适些。”
江晓月觉得林樊拉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
“殿下，怎么了？”
林樊摇摇头后对着王辉说：“既然宰相大人执意要去上边瞧瞧，那我们就去看看。”
“有陆大人在也好做个见证。”
王辉本还想带几个人上去却被林樊拒绝了：“陆大人在便够了，还是说宰相大人瞧不上圣上钦点的人？”
王辉见林樊搬出圣上压自己，他就也不好反驳。
林樊，江晓月，陆泽跟在王辉身后上楼。
王辉带着三人停在“醉芳华”最靠里的房外，门外侍女拦住了王辉。
“这位大人，我家主人在里头，不太方便见人。”
王辉正欲开口，房门就从里面打开来。
江晓月瞬间僵在了原地，刚才在楼下时她看了许久不见林韵薇的身影，她还以为林韵薇早就离开了，却不想公主会在楼上客房里。
“七夕好日子，本公主出来寻个乐子，却不想会被诸位打搅。”
一男子从房里头出来，然后要在众人眼皮底下离开。
“等等。”
王辉叫住男人，“把袖子扶起来。”
男人显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顿时软了身子，直直跪了下来。
王辉看着男人抬手将袖子扶起来，并没有见什么伤痕，他一挥手，那男人就紧忙跑了下去。
林韵薇向里走，几人也跟了进来。
“本公主方才只顾享乐，不知外头出什么事了，竟连陆大人都来了。”
林韵薇在桌前坐下没给众人开口的机会：“林樊，晓月，过来坐下吧。”
林樊拉着江晓月坐在林韵薇身旁，带着些戏谑的语调：“外头出了这样大的事，皇姐都没发觉，皇姐真真是好兴致啊。”
林韵薇当着众人的面踹了林樊一脚：“滚。”
林韵薇重新将视线放在王辉身上：“还请大人告诉本公主外头出什么事了？”
王辉作势用袖口抹了抹脸：“公主殿下，虹釉姑娘被人杀害了。”
王辉边说着边在袖子后偷偷观察林韵薇的表情。
“臣只是想为虹釉姑娘报仇……”
“报仇去找刺客啊，找本公主做甚？”
江晓月听见林韵薇嗓子里溢出一声轻笑：“难不成大人想要本公主帮你抓人？”
“那可真是可惜了，本公主不会功夫啊……”
王辉低头：“殿下会错意了，臣只是……”
林韵薇见王辉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勾唇又是一笑：“只是怀疑本公主？”
林韵薇说完就拉起袖子：“看吧。”
江晓月见公主拉起袖子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公主殿下！”
陆泽也是一瞬间转过了身子。
只有王辉偷偷抬头瞟了一眼后脸色沉了沉。
王辉连忙跪下来叩头，嘴里不停说着“殿下赎罪”。
林韵薇也懒得计较，眸光轻轻扫过王辉：“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