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兆的破坏力
就在蒙话音刚落之时，南攸只觉得他离自己变得越来越远
突然，大量的信息涌入南攸的大脑，那数以百万倍常人的意识单元竟然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这些信息的载入。
一股强烈的刺痛自大脑深处传来，耳边伴随着高频的嗡鸣，南攸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产生了应激反应，心跳加速，体温升高，甚至有点想吐。
突如其来的苦痛，让南攸的眼前一花，顿时，所见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快速闪动的画面以及脑中如针扎一般的刺痛，让南攸仿佛置身于完全无法掌控的漩涡之中，眩晕，窒息，直至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攸才再次恢复知觉
在经历过之前所有感觉被剥夺的痛苦后，如今闻到的花香都显得像一瓶浓郁的果酒，芬芳馥郁，让人沉醉。
眼皮动了动，挣扎着张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派平和的气象。
水清沙细，椰影树林，温暖的光洒满了整个沙滩
南攸不清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他的感觉很真实，但他不相信，在现在这么个浮华的世界，会有这么个宁静安详的地方存在。
在他看来，人类就像成熟期的病毒，已经污染了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躺了好一会儿，南攸的身体也渐渐复苏，爬起身来，他看见了不远处的蒙，于是赶紧来到蒙的身边，问道
“蒙，这是在哪？”
从心底里，南攸真心的希望这是真实的存在，他渴望着世界上能有这么一片净土，那不是居住的地方，而是灵魂栖息之处。
蒙看了看南攸，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一处房子。
顺着南攸的目光看去，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座高约四五百米的小山包，而这个小山包上爬满了灰檐红墙的古堡。
它看上去很像法国的圣米歇尔山城堡，哥特式的尖顶高耸入云，深夜灯光亮起，就像天使为世界点下的一颗遗世独立的明珠，美得不可方物。
除了被那城堡建筑群惊艳到以外，更令南攸震惊的是，他注意到古堡最高的那根圆顶上，居然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
虽然相隔的距离有些遥远，但一丝熟悉的感觉还是萦绕在南攸的心头，他很确定，那个小房间就是自己梦中和蒙相遇的地方。
他曾无数次透过那个房间的小窗，看过外面如漫画中一般美艳的世界，当时，他即便是在梦中，也犹如囚禁于牢笼。如今，他终于来到了外面，空气是那样甘甜，一时间，他情不自禁的放声大喊，心底说不出的畅快。
这一刻，至少在梦中的世界，他挣脱了枷锁。
南攸有些埋怨蒙，为何这时候才带自己离开那个封闭的小房间
而他的小心思自然也是被蒙察觉，一道意识流再度流入南攸的脑海：“那是神社，就凭之前的你，也配越过神之壁垒？”
感受到蒙一如既往的嘲讽的意识，南攸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蒙的这道意念让他颇为在意。
他这才恍然，原来之前自己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并不是虚妄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看样子自己目前意识单元的数量差不多刚刚达到要求，能够承载那么庞大的信息流，可即便承载了下来，想来也是颇为勉强，不然之前也不会进入昏迷状态了。
在南攸恍然的时候，蒙的意识再度传来
“神之壁垒将这片空间分为两个场，壁垒之中是稳态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壁垒之外，称为离散场，现在的我们，并不能在离散场待太久的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蒙短暂的凝视了一下后方的古堡，眼神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忌惮。
对于蒙所说的神之壁垒，暂时自己还不能理解
或许，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从容的承载那股信息流的时候，才能靠自己看清那道神之壁垒吧……
“时间不多，你好好看着，你悟灵真正的威力”
没有任何拖沓，蒙看似普通的身体中，一股南攸极为熟悉的气息在蒙的指尖绽放。
“那是？兆？”
在那道气息中，南攸明显感觉到和兆几乎一模一样的能量散播开来，对于这一点，南攸倒不是很惊讶，作为从小就生活在自己梦境中的蒙，南攸甚至觉得他是自己悟灵的变异产物，就像霍雨欣的冥河一样，只不过蒙并不是以武器的形态出现而已。
真正让南攸惊讶的是，那么熟悉的兆，此刻在蒙的手中，却让自己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作为纯粹的精神属性觉醒者，常人觉得虚无缥缈的意识，在南攸眼中就如同实体一般可以被他真实感应到
可在蒙的手中，兆居然让他无从感应，虽然感应不到，但又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兆的这种状态，这已经完全超脱了南攸的认知，他不确定，这种状态下的兆，还是兆吗？
他开始慢慢相信了蒙的话，或许自己的悟灵远远不止自己理解的那样。
在南攸震惊的同时，蒙指尖的兆开始震荡，伴随着震荡的产生，兆开始散发出耀眼的白光。
“这，这，这是，能量？！”
南攸的世界观直接崩碎，意识可以产生能量？
之前南攸之所以那么笃定自己的悟灵不可能拥有破坏力，一方面是自己的性格上，本来就比较佛系，对于自己战斗力的开发方面根本就没有野心。
另一方面，那就是根本的科学问题了。因为意识本身是没有质量的，而没有质量的存在，怎么可能产生能量？
这就相当于，让一个十五世纪的天主教会信徒，坐上火箭来到太空，亲眼看见地球是圆的一样，蒙手中兆的反应，正在狠狠地抽南攸的嘴巴子。
蒙并没有理会南攸心中的翻江倒海，手中的兆震荡达到某一个临界值的时候，被他用中指弹了出去。
一枚小小的光点，瞬间就出现在眼前海面的中央。
蒙的手掌一握，光点瞬间爆开。炫目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强烈的冲击波迅速铺展开来，就连爆炸的声音都追不上。
海面霎时间凹陷了下去，周围产生了好几十米高的海浪，俯瞰下去，犹如一朵绽放在海洋中的巨大花朵。
蒙赶紧伸出手，庞大的灵魂屏障将这片范围的冲击波全部挡下。
爆炸发生的很快，但足足过了五分钟，所有的冲击波和噪声才完全停下，刚刚一枚小小的光点所产生的能量，绝不亚于一颗核弹的爆炸。
虽然爆炸的余波已经散去，可南攸心中的余波，将会伴随他的记忆，永存于心。
“这才是你悟灵的真正力量！努力去感悟吧。”
蒙略带得意的看着身后的南攸，对于他张大嘴巴凝固的表情，蒙感到很满意。
与此同时，南攸居然在感悟状态中，再次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感悟状态，眼眸中，金色的光华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