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朝着真理，迎接死亡
绝对王座场域，可以在王座四周建立一个凝固场，除了施术者本身以外，任何靠近王座的物质，其内部的分子运动都会被逐渐凝固。
凝固的程度会根据与王座的距离有所变化，越靠近王座，凝固的强度会以指数级别上升
直到靠近王座两米范围内，分子运动会被彻底凝固，就像此时的瓦特一样。
瓦特经过世界意志的加强，身体强度已经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
但是再恐怖强度，终究不能超脱物理定律，他的身体被凝固到-27315摄氏度，全身上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疙瘩。
和南违仁的十二金楼，以及宇文望舒的白玉闺不同的是，他没有那么强的攻伐之力，也不属于纯防守的场域，而是一个极其完美，攻守兼备的场域技能。
它既可以构成一个两米范围的绝对静止空间，又可以减缓敌人的速度，方便自己进攻
如果未来纪凡尘能参破天王门槛，再进一步的话，它甚至可以大范围静止时间和空间。
现在的他瘫倒在王座上，大口喘着粗气
“好险……”
刚才有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真的可能会死在这里，不过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
有了绝对王座场域，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近他的身，他终于可以安心在王座上调养一下，修复刚才被破坏得破烂不堪的身体。
一道道冰冷的气流钻入纪凡尘的身体，顺着他的经脉流动。
极低的温度可以帮助人体缓解伤势，只是普通人的经脉脆弱，承受不了那么低的温度，可纪凡尘肯定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他甚至可以用冰来铸造自己的身体，这就是元素类觉醒者的好处。
普通觉醒者受伤之后，虽然伤势恢复也远远比一般人要快得多，但像断手断脚这类严重的伤势，仍然需要花费比较长的时间来恢复。
像纪凡尘此刻的伤势来说，普通觉醒者不躺个两三天，根本别想好彻底。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纪凡尘就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部分较轻的软组织挫伤基本已经修复完毕，就连疲惫都一扫而净。只有少数几处严重的骨折处修复起来需要花费更多时间。
但现在显然没有那么多功夫去疗伤。
纪凡尘选择冷冻这些部位，防止二次受伤，同时，一些细微崩碎的骨骼就用冰晶粘合起来，这样，自己的战斗力大约恢复了个七八成，有绝对王座场域的存在，应该足够了。
而纪灵泽这边，由于瓦特的冰冻，他看起来失去了所有与纪凡尘抗衡的资格。
之前过度使用意识的力量，这时副作用慢慢体现了出来，导致五分钟的时间还没到，他的意识就已经难以为继起来，眉心的竖瞳在缓缓闭合。
一切正如纪凡尘猜测的那样，他的意识并不足以支撑他沟通意识层太长的时间。
在竖瞳慢慢闭合的同时，瓦特心脏处的黑色火焰也被吸收回了竖瞳之中，而没有黑色火焰的支撑，瓦特的身躯轰然倒塌。
而这也好像在告诉两人，这场父子间的战斗，谁取得了胜利。
“噗！”
一团血雾喷出，纪灵泽从空中跌落了下来，意识收回之后，现在的他已经退出了裔者状态。
看着如此虚弱的纪灵泽，纪凡尘偷偷降低了绝对王座的强度，将其范围控制在自己周身十米范围内，免得纪灵泽受到自己场域的影响伤势加重。
可是，现在的他，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轻松，反而心情更为沉重起来。
怔怔的望着纪灵泽，不知道过了多久，终究还是没忍住，纪凡尘轻声说道：“灵泽，你输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但还是特意消去了教导的语气，只是普普通通的语调，他怕那种口吻会让纪灵泽感到厌烦。
听到纪凡尘的话，纪灵泽倔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充满了不甘。
“以后还是叫我零吧，我已经不是灵泽了。”
说这话的时候，纪灵泽一身的泥污和血渍，身形也有些摇晃，看得纪凡尘心中都有些发闷。
“灵……”
话到嘴边半天，泽字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灵，你输了。”
纪凡尘还是顺了纪灵泽的意，他没有强求把自己加入到灵泽的生命中，这是他早就拥有的觉悟。
像纪凡尘这样的人，如果当初没有接下这个任务，他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闻言，纪灵泽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如果纪凡尘坚持叫他灵泽，那样它会很难受。
现在的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来关心他，爱护他，他怕与人产生所谓的情感。
那些情感对于他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烈的毒药，他曾因为情感陷入无比的幸福，心甘情愿将自己整颗心交给他人，可当那人离去的时候，便也带着自己交予她的心，一起死了。
他今天确实输了，但输的不丢人，他已经尽他所能了。到了这个时候，纪灵泽已经没有任何战斗的资本了。
擦了擦身上的血污，纪灵泽张开双手
“来吧，完成你的任务”
他还是太心急了，如果再等个几年，纪凡尘未必守得住这些铜。
但开弓哪有回头箭，既然输了，那就只能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纪凡尘的心里咯噔一声！
他当然知道纪灵泽的意思，结束一切觊觎铜的闯入者的生命，这是他唯一的任务。
可那是纪灵泽啊，是自己这辈子都对不起的孩子，这要他如何下得去手？
但如果今天放纪灵泽回去，以他如今的天赋，可能不过短短数年，自己就会被纪灵泽彻底超越，到时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可就不止一两个人的问题了，而是数以千万计的生灵以及百里范围的物质。
可能整个世界都没有人能干脆利落的做出这道选择题。
纪灵泽看出了纪凡尘的挣扎，他很不喜欢，这种气氛让他很不适应，甚至难以忍受。
所以，纪灵泽决定帮纪凡尘做出选择。
“来吧，死在你手里，起码我没那么讨厌。”
这句话就像是导致天平倾斜的最后一块砝码，看着纪灵泽坚定的双眼，他悲痛的明白了纪灵泽的心。
如果人非要死去，他希望自己像古希腊的苏格拉底一样，在追寻自己的真理中，悄然离去……
纪凡尘的手都剧烈颤抖了起来。
一道十公分长的冰梭在纪凡尘的指尖浮现，带着刺骨的寒气
在纪凡尘闭上双眼的瞬间，冰梭带着他的锋锐划破了空间，直至纪灵泽的眉心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