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纪凡尘的觉悟
纪灵泽周身的光芒伴随着他的心跳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从头发开始飘舞，最后整个人都悬空飘浮起来。
世界意志作为这个世界最高等级的能量，并不是永远都有人能继承的
只有等这些意志感应到真正适合的人，才会与其建立沟通的渠道，这种渠道一般称为超层，而这种适合者一般被称为裔者。
裔者可以通过超层透过物质层打通意识层，从而能够将世界意志的力量从意识层引动后从而影响到真实的物质世界。意识层对于普通人，甚至是普通的觉醒者来说都是一个玄而又玄的层面，虽然每一个人类的大脑都具备进入意识层的能力，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打破那层界壁。
两年前南违仁遇到的诺亚一族的玖号，他就是通过意识层直接影响他人意识而达到同化的效果。
普通人的大脑内，由于基因缺陷的关系，几乎是畅通无阻的。
他们没有守护自己意识的基本能力，玖号能轻而易举地侵入他们的大脑，改造他们的意识。这种情况或许得要到封侯级的觉醒者才会具备一定的防御界壁。
当然，意识层毕竟和物质层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层面。
如果裔者过多的引动意识层的力量，终究会与意识层越来越紧密，导致超层出现缝隙。那样的话，裔者从此将不再受物质层的约束，可以自由地在物质层和意识层之间穿梭，进化成为更高等级的生命，最终成为那传说中诺亚一族中的一员。
所以说，世界意志的裔者，其实也可以认为是诺亚一族的预备役，属于半人半神形态。
“难怪短短两年纪灵泽就达到了这一步”纪凡尘心中暗道
他从来没有怀疑自己孩子拥有的天赋，毕竟自己可是当年可是和南违仁并称为“南北双雄”（土的掉渣的称号）的人。纪灵泽身为自己的孩子有点天赋也是正常的。
但好歹要有一点限度，总不能人家孩子还在学走路，你家孩子就能和博尔特跑个五五开吧……
只是不知道纪灵泽究竟是继承了什么世界意志？
就在纪凡尘疑惑的时候，纪灵泽那边似乎已经与意识层连接完毕，一股无形的能量从他的身体涌向眉心处，一道裂缝在眉心划开，露出其中一颗猩红的眼眸。
眼眸一睁开，纪凡尘就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毁灭气息
就像恶龙降世，想要灼烧整个世界一般。
他不明白，悟灵是水的纪灵泽，怎么会引来具备如此可怖毁灭气息的世界意志。
悟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人秉性的映射。就像自己，内心坚定冷酷，所以他的悟灵是冰，而悟灵是水的话，纪灵泽应该是包容纯净的，和这么暴虐的世界意志应该是完全没有共性的才对啊。
纪凡尘的心再次下沉了一分，自己到底是个多么失败的父亲啊！才会让一个内心纯净的孩子变得如此暴戾。
不过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这个了，现在的纪灵泽，就连纪凡尘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两条冰龙再度浮现。
“刷！”
一眨眼，两条冰龙就已经到了纪灵泽面前，巨爪凌空，就欲对着他的脑袋拍下。
看这情形，如果真被拍到，纪灵泽的头估计连骨头都不会剩，直接就爆成漫天血雾
不过纪凡尘当然不会真的让冰龙的利爪拍下，他只想打断纪灵泽与意识层的连接，他不想灵泽使用这份力量，不然当灵泽成为诺亚一族后，他就真的不是这个纪灵泽了。
可纪灵泽不会这么想
“老爹，你下手可真狠呢”
纪灵泽平静的话语，加上这种言语，无疑是在纪凡尘的心头狠狠扎上了一刀。
不过即便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纪灵泽依旧面不改色
这时候纪凡尘已经开始收力了，心中对于纪灵泽的歉意让他就欲将冰龙收回。
在他心中，灵泽始终是自己的孩子，即使他加入了教廷，即使他是来抢自己身后的铜的，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或许，纪灵泽是可以回头的。
可是，突然从纪灵泽眉心的竖瞳中伸出两只巨手，那完全由水幻化的巨手牢牢地抓住两条巨龙高举的巨爪，令其再难移动一分。
纪凡尘面色凝重，死死地盯着那双巨手
接着，他就震惊地看见，那双巨手用力一握，冰龙的巨爪直接就爆裂开来
“怎么会？”
纪凡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对于自己的冰龙的坚硬程度他是再了解不过，哪怕是当年没有进入天王境的南违仁来，都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冰龙融化。
可自己最坚硬的冰龙，居然就这么被纪灵泽眉心的两只巨手给握碎了？纯粹的水元素，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强度。
还没等纪凡尘惊讶完，那两只巨手开始撑着纪灵泽身后的墙壁，头，身体，脚，一点点的探了出来。
至此，这只水之巨人完完全全展示在了纪凡尘面前。
虽然是完全透明的，但在水之巨人的心脏处，有着漆黑的火焰跳动着，同时，有着无数黑色的如经脉一般的网络遍布水之巨人的全身。
纪凡尘并没有感受到那团火有多高的温度，却是深刻体会到了毁灭的气息
看样子，那团黑色的火焰就是世界意志的力量，而正是这股力量给了纪灵泽的水元素惊人的强度。
“瓦特，撕碎他们”
纪灵泽竖瞳中血丝蔓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动用世界意志的力量也不是那么轻松，他必须速战速决。
纪凡尘也不敢怠慢，两条冰龙继续迎上
可一向以硬度引以为豪的冰龙，在瓦特面前就像两条脆弱的长虫，只见在瓦特每一拳一脚之下，冰龙的身体都会崩碎一部分，甚至其中一条被瓦特握住头尾，从中撕裂。
“吭！”
纪凡尘闷哼一声
这两条冰龙他在身体内蕴养了多年，如今冰龙被毁，自身也受到了一些牵连，嘴角有殷红的血迹滑落。
作为一名王，这样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败在纪灵泽手中
这时，他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接下这个任务，离开学院的时候
“凡尘！我送你。”
他这辈子唯一的朋友南违仁从身后叫住了他，他记得当时风很轻，刚下过雨的路边草丛郁郁葱葱
那时候的他没有回头，高举他的右手轻轻摆了摆，低头笑道：“不用了，我现在该适应孤独了，谢了，阿南”
从那一刻起自己就应该冰封住的心，终究还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融化，然后破裂。
看到现在的纪灵泽，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当时的决定，我是不是做错了呢”纪凡尘不由得心里这样想到。
回头看了一下身后，那是自己赌上一生的坚持啊。终于，在某一瞬间，没有再犹豫
残龙脱离了战场，被纪凡尘收回了体内，给点时间温养，冰龙就能恢复。
不管对不对，选择了就得走下去呢，灵泽，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此时的他没有再劝回纪灵泽的想法，既然他选择了放弃这个世界，那就让他走下去吧，这也是自己作为一个父亲唯一能做的支持了。
只是，纪灵泽选择的这条路自己不能与他同行了
时光让他们父子路左相逢，命运却偏偏要让他们分道扬镳！
纪凡尘苦笑一声后，眼神再次变得凌厉
接下来，我们父子俩就好好打上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