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祂并非自由

    白色的光芒缓缓逝去，映入眼帘的是高高的屋顶和稀薄的微弱阳光，

    唔，头好痛，

    女孩缓缓睁开眼，而那包裹着女孩的烈焰早已消失殆尽，大剑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从半空中降落，直直的插在教堂的地上。

    “醒，醒了！她醒了！”教堂里传出了惊呼，喜悦夹杂着其他的复杂的情感，全部在这一刻倾泻出来，

    “谢谢，谢谢巴巴托斯大人！”芭芭拉率先向她们的神明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而其余的修女也是双手合十，接二连三的向神明毫无保留地表达着自己的崇敬和赞美。

    ……

    “巴，巴巴托斯……”病床上的女孩吃力的坐起来，看着眼前的神明，

    为什么，

    骑士团们拼死搏杀怪物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女孩的脑海中，血肉横飞，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大地，

    “为，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啊！哪怕是给予一丝的帮助，哪怕是出现在战场上一瞬间，那原本应该是你的事情啊！原本你们的事情啊？凭什么！……”

    女孩盯着神明，眼中带着责备和不甘，痛苦和愤怒，更多的是绝望，女孩失去了她，女孩失去了所有，而巴巴托斯只是轻抿着嘴唇，很是平静，面对女孩的责怪和愤怒祂认为理所应当，毕竟，她们的婚礼可是由自己亲自赐予风的祝福，而对抗暗之外海也是祂的责任，可却……

    “抱歉”神明低下了头，

    两个字重重的砸在女孩的脑海中，女孩从未想过，千百人的生命，最终只是换来一句对不起，女孩知道，祂是爱人的神，可是，当这两个字从祂口中传出时，女孩心依旧是一阵抽痛。

    ……

    沉默而又压抑，安静而又沉闷的气氛围绕着所有人，无论是剑指神明的女孩还是向人抱歉的神明，任何一件事都足以封住所有人的嘴巴。

    ……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女孩艰难的走下床，步履蹒跚的来到大剑旁边，轻轻握住剑柄，令人着迷的力量瞬间充实着女孩的身体，一扫之前的精疲力尽，

    女孩用力握紧大剑，拖着它来到神明身边，一条火红色的裂缝随着剑尖刻在了教堂的地上，

    女孩与祂擦肩而过，拖着大剑向教堂外走去，

    “你要去哪？！”巴巴托斯猛然转头，看向了站在教堂门口的女孩，在一瞬间，她好像回来了，出征那天，她也是这样，拖着大剑走出了教堂，只是，她并非是为了祷告的，而是……

    “浮…”巴巴托斯喊着，只是，女孩依旧我行我素，走出了教堂，穿过了人群，走向蒙德城里的一间并不起眼的房子，

    原本应是洪亮的神之音却如同被人按下了消音键，传不出教堂，原本肆意自由的风却永远被困在了名为拘束的空间里，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越走越远，

    蒙德城突然刮起了飓风，吹落了教堂旁的落叶堆，也吹散了天空中的乌云，一束束阳光借着风的力量破开了乌云的阻挡，拼命照耀着蒙德城，

    ……

    巴巴托斯呆呆的看着教堂门口，拥挤在教堂里外的人群显得那么拥挤而又遥远。

    唉

    祂摇了摇头，身影缓慢消散，周身浮现着青色的羽毛，一颗青色的羽毛飘向了教堂外，落在了刚刚准备进来的骑士团代理团长面前，

    她用双手捧住了羽毛……